我上前一步,目光落在欧冶南明脸上,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疑惑:
“只是师伯您老人家,方才一直撺掇我师父与您对赌,却始终没提您这边的赌注是什么,总不能让我们只出不进吧?”
欧冶南明眼中精光一闪,捋着花白的胡须朗声道:
“赌注好说!只要你们应下以那杆长枪为注,我便将我家雪儿许配给你,往后欧冶家族举全族之力栽培你,资源、功法、人脉,应有尽有!”
这话一出,就连他身边的几个兄弟,都愣愣的看着他,这赌注分量之重,简直超乎想象。
要知道,欧冶家族在魔域根基深厚,若是真能得他们全力支持,将来在这魔域之中,何止是顺风顺水,简直能如日中天,省去上百年的打拼!
我心里门儿清,欧冶南明打得什么算盘。他定然是瞧出,我若真能胜过那神秘小孩,便是又一个神匠的苗子,那天赋比欧冶明兄妹还要强上十倍不止。
这样的传人兼女婿,放眼整个魔域,都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他自然舍得下血本。
我连忙拱手,故作窘迫地笑道:
“呃……师伯您说笑了!我年纪尚小,身子骨都还没长开,哪敢谈婚论嫁?再说,您是我师父的师兄,咱们这层关系,若真结亲,岂不是有违常伦?”
“修行之人,哪来那么多世俗规矩!”欧冶南明脸色一沉,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怎么?你是觉得我家雪儿容貌不佳、天赋不够,配不上你?”
“不敢不敢!”我连忙摆手,语气诚恳:
“是我资质平庸,不敢高攀欧冶家小姐。况且,我家中早已定下未婚妻,师伯还是换个赌注吧。”
“哼!真是不识好歹!”欧冶南明重重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我欧冶家族的女子,能许配给你,那是你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你竟然还推三阻四!”
一旁的欧冶南岳也跟着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追忆与不满:
“就是!这一幕,与几百年前何其相似?当年赵师弟,也如你这般,拒绝了我欧冶家的女子!”
我心中咯噔一下,好家伙,原来还有这茬!难怪欧冶家几兄弟处处看赵羽师父不顺眼,敢情是记着当年的旧怨,如今还想把账算在我头上!
我压下心中的波澜,连忙转移话题:
“师伯,最后一场比试眼看就要开始了,您还是先说说您的赌注吧,别耽误了正事。”
“不识抬举!”
“不知好赖!”
“我看你这辈子,都吃不上三个菜!”
欧冶家几兄弟你一言我一语,轮番对我冷嘲热讽。我却置若罔闻,只是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目光定定地看着欧冶南明,等着他的答复。
良久,欧冶南明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既然你不稀罕,那我便以这把仙器上品的流星刀作为赌注!”
话音落,他手腕猛地一翻,一柄宽背厚刃的宝刀骤然出现在手中。此刀刚一现世,周围空气中的温度瞬间飙升了几十度。
一股股灼热的气浪以我们为中心,如同水波般向四周一圈圈扩散开来,连远处围观者的发丝,都被热浪熏得微微卷曲。
欧冶南明见状,不敢怠慢,瞬间撑起一道淡金色的结界,将我们几人笼罩其中,隔绝了热浪,以防引起场外骚乱。
我瞥了眼那流星刀,摇了摇头:“刀是好刀,可惜对我无用。我惯用长枪,师伯还是换点儿其他宝物吧。”
“你这小子,真是不识货!”欧冶南明有些不耐烦: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欧冶家有的,都好说!”
他心里打得如意算盘,我再清楚不过。在他看来,以我之前表现出的炼器实力,别说夺魁,就算是进前三都难如登天。
这场赌约,我输定了,所以他才答应得如此爽快,反正最后好处都是他的。
我摸了摸下巴,故意露出一副市侩的模样:“我这人比较俗,别的也不想要,要不就给灵石吧,实在!”
“切!我当你想要什么稀罕物件,原来就是灵石!”欧冶南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不屑:
“灵石我们欧冶家有的是,还怕满足不了你?”
他给身旁的欧冶南峰递了个眼色,随后转头冲我笑道:“一把普通的仙器下品,价格大概在五十万仙品灵石左右。你这杆长枪虽也是仙器下品,但品质特殊,比大多数仙器中品都不遑多让,我就给你算三百万仙品灵石,如何?”
“两千万。”我淡淡开口,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靠!你这小子,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欧冶南峰瞬间炸了,指着我怒斥:
“你知道两千万仙品灵石是多少吗?那可是能让一个中等势力倾家荡产的数目,你也敢在这里信口胡诌!”
“而且就算我们真给你,你有命拿吗?小小年纪,胃口倒是不小,不怕撑死!”
另一个欧冶家族人也跟着附和,语气中满是讥讽。
我没理会他们的叫嚣,只是定定地看着欧冶南明,语气平静:“师伯,你就说赌不赌吧?”
欧冶南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胡须,略微沉思片刻,便痛快答应:
“可以!小小年纪,胃口倒是不小。不过你要是真能夺得第一,这两千万仙品灵石,就算是我们欧冶家资助你的!”
他心里打得主意,我门儿清。在他看来,以我那点本事,想拿第一简直是天方夜谭,这承诺不过是空头支票罢了。
“师伯,这不对吧?咱们之前说好的,只要我进前三就算赢,怎么现在变成第一了?”
“哼!你小子算盘打得倒是挺响!”欧冶南明冷笑一声:
“既然你狮子大开口,要两千万仙品灵石,那我们的条件,自然也得有所提升,这才公平!”
“这……师伯,您这未免有些仗势欺人了吧?”我面露难色,语气带着几分委屈。
“怎么?你刚刚说了要赌,现在想耍赖?”
欧冶南岳眉头一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严厉: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几个老头好糊弄,能任由你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