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晚认真地看着丈夫,“你受伤了,让我看看,不然我会更担心的。”
郑光章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了握住苏林晚手腕的手。
苏林晚见状,快步走到落地灯旁,毫不犹豫地“咔嗒”一声打开了灯。
刹那间,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整个房间,也将郑光章的身影清晰地展现在苏林晚眼前。
她的目光迅速落在了郑光章的左臂上,只见那里缠着厚厚的纱布,血迹已经渗透出来,在雪白的纱布上晕开了暗红的痕迹,触目惊心。
“你说这叫没事?”苏林晚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几分责备,然而她那原本就微红的眼眶,此刻更是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仿佛下一刻泪水就会夺眶而出。
她的目光紧紧地落在郑光章受伤的胳膊上,坚持要拆开那包扎着伤口的纱布。
当她终于揭开纱布时,却发现伤口上用的并不是她给丈夫准备的金疮药。
苏林晚的眉头紧紧皱起,她毫不犹豫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盒新的金疮药,正准备给丈夫用上。
“我自己来。”郑光章接过药膏,看了一眼那抽屉,里面有些什么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
妻子拿出来的金疮药不仅止血快,而且能让伤口迅速恢复,他一般出任务都会随身携带,然后把它留给了受伤更重的同志。
他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岳父,但岳父却告诉他这并不是他的手笔。
郑光章却不敢现在直接去问苏林晚,他担心妻子在孕期会想得太多,影响心情和身体。所以,他只能将这个疑问深埋在心底,等待孩子出生后再去寻找答案。
处理好伤口后,郑光章重新躺回床上,然后张开双臂,苏林晚自然而然地滚进了他的怀抱里。
她的头轻轻地靠在郑光章的胸口,倾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
这一刻,她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满足。
“二哥,你在外面一定要万般小心啊!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和孩子呢!”苏林晚紧紧地拉着丈夫的手,将它们一同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轻柔地抚摸着,仿佛能感受到腹中胎儿的心跳。
其实她很想说出一些狠话,例如:“如果你不幸离世,我绝对不会为你守寡,我会让其他男人打你的娃……”
她希望这样的话语能让丈夫在执行任务时更加谨慎小心。
然而,尽管她心中有这样的念头,却始终无法将其说出口。
因为她根本舍不得对自己的丈夫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她明白,自己绝对不可能像丈夫那样舍弃原本安逸舒适的生活,义无反顾地投身于革命事业,但她对丈夫所从事的伟大事业充满了敬意和钦佩。
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丈夫背后默默支持的女人,愿意为他营造一个温暖的家,让他在疲惫不堪的时候能够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只要丈夫不会为了革命事业而真的“献身”,这便是她的底线。
郑光章看不清妻子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象得到妻子那担忧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
他用力地收紧了手臂,将苏林晚紧紧地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体温和爱意。然而,他却无法轻易地给她一个承诺,因为他知道革命的道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随时都可能面临牺牲。
窗外,夜色如墨,渐渐深沉,蝉鸣再次响起。
房间里,郑光章和苏林晚相拥而眠,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月光温柔地洒在大地上,仿佛在守护着这份暴风雨前的宁静。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苏林晚的一双小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从嗷嗷待哺的婴儿成长为能够帮忙跑腿打酱油的孩童了。
与此同时,国内的局势也发生了重大变化。
鹰党和工农党终于放下成见,正式展开合作,共同抵御小本子的全面侵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小本子竟然狂妄的同时在东方和西方南国挑起战火,似乎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苏林晚的金疮药配方早已交给了自己的公公,尽管没有加入灵泉水的效果那么显着,但她的药方仍然取得了显着的成效,伤兵的感染率大幅降低了三成。
郑家的兵工厂更是日夜不停地生产这种药膏,木箱上印着醒目的“郑家军专用”标签。
然而实际上,有半数的药膏被悄悄地运进了工农党的地下联络站。
这无疑是苏林晚的一点私心,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郑家与工农党建立起良好的关系。
说起来郑家军并非完全属于鹰党势力,他们曾经是一方军阀,后来也是因为鹰党掌握了名义上的统治权,他们才听从鹰党的调令。
如今,全面战争已然爆发,苏林晚敏锐地意识到,这无疑是一个崭新的契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此时此刻,或许正是向港岛撤离,亦或进军港岛的绝佳时机。
而港岛,目前正处于南国的殖民统治之下。
人尽皆知,战争时期药品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她对自己的药有绝对的信心。
苏林晚心想,若能劝服丈夫前往港岛开设工厂,并与南国展开合作,那么便可通过药品交换,甚至可能得到更多的枪支弹药等战略物资。
再有野心一点拿下港岛的管理权也不是不可能。
夜幕渐深,苏林晚耐心地等待着晚归的丈夫。
待丈夫归来,她赶忙将拧好的毛巾递到他手中,轻声问道:“听闻南国在港岛的驻军已抽调大半,此事当真?”
郑光章的手微微一顿,他凝视着妻子,似乎洞悉了她的心思,缓声道:“你想去港岛?”
苏林晚心头一紧,生怕丈夫会误解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逃兵,于是连忙柔声解释道:“一人之力毕竟有限,组织并不缺你一个人。
他们如今更需要大量的物资支持,只要我们不忘初心,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够为国家的统一贡献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