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下手中的书,淡淡道:“你慌什么...”
他抬眼,“你觉得他是个会被人欺负的?”
“这不生病了吗,”
慕容家嫡系的孩子,每个人身边都分了人,其中不乏医者。
想到这里,男人嗤了一声:“他的身体强悍到那种地步,能轻易生病?”
“肯定是他故意的....”
被他这么一说,明熙也反应过来了,“也是....”
“可是哥这么做,肯定是有点什么原因吧,要不然他没事干嘛装病,”
男人翻了一页书,声音淡淡:“他一个年轻干部,起点又这么高,当然会有人找他麻烦...”
明熙点头,“所以哥这是开始反击了,”
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不够沉稳,你今年寒假,去学习两个月吧....”
“去找哥?”
“去边境....”
明熙垂头,“哦,好....”
“哥那边....”
男人慢条斯理翻了一页书,“不用管,任由他自己折腾,”
“该有的特权我已经给了,”
“那要给三叔和婶子说一声吗?”
男人再次看了他一眼,叫的倒是亲切。
“他自己折腾出来的事,就没必要让家里人也跟着担心了....不过倒是可以跟慕容士衡说一声,看看他这个当老子的管不管...”
他看了一眼秘书,示意他去联系人。
秘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秘书离开后,明熙还在小声嘀咕:“哥用这法子,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男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跟在他身边那么久,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
“伤敌一千是真的,自损八百?呵....”
果真是自家人了解自家人,慕容洧钧听到陈最受伤的消息,也是没有担忧,嘴角无语的抽了抽。
“谁给你说的?”
慕析开口道:“刚接到的电话,领导身边的秘书说的,”
看他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慕析挑眉:“你怎么不担心呢...咱家小三爷可从来没有生过病...”
慕容洧钧撇撇嘴,“你也知道他从来没有生过病啊?”
“他那身体素质,”
他笑了一声,“一个队的士兵都不见得能拿下他,他生病?”
慕析:“可是,上面说他是累的,这有人给他找麻烦,你连句话都不说?合适吗,”
慕容洧钧签完桌面上的一个文件,抬头,“说的也是,”
儿子被欺负了,他要是什么都不做,被白幼倾知道,又得吵一架。
她可不管儿子是不是装病。
“你去,用秘书处的电话,给辛县那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慕容洧钧又提醒了一句:“别太官方,我们研究院不能掺和人家政府单位,就说我揪心儿子病情...说话软和点...”
慕析点了点头,“明白,”
当秘书时间长了,这种场面话还是会说的。
李易刚挂断一个慰问陈最情况的电话,桌面上的文件还没整理完,面前的电话再次响起。
他拿起话筒:“你好,书记办公室...”
听到对面人的话,李易握话筒的手紧了紧,开口道:“你好,书记病了,现在在医院,”
对面的人顿了顿,随后问了问情况。
李易不是个会拐弯的人,用最简单的话,直来直去的说完了全部‘真相’。
省委办公厅的秘书放下话筒,想了想,又拨出一个号码,核实情况后,敲门走进办公室,“厅长,辛县的书记病了...”
赵厅长抬起头,“嗯?”
秘书解释道:“工作时晕在办公室了,我打电话问过了,说是因为长时间熬夜,疲劳过度引起的,得休养几天...,”
赵厅长愣了愣,坐在他对面的几人中,有人问道:“这个书记,就是写出‘三农’报告的?”
“是啊,我还准备跟他请教呢...怎么就累病了,”
赵厅长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对面有人说,“秋收时节,忙点也正常...”
“这个县委书记好像是刚上任的,”
“那怪不得,肯定是下乡搞调研了,累了点....”
“可是一个年轻人,又不是让他下地收割,怎么就累病了?”
赵厅长这时候说话了,“报告都看了吧,”
“人家写的怎么样?”
“好啊,”
提到这个报告,搞农业的都能看出这里面的含金量。
赵厅长敲了敲桌面,“这个书记刚到辛县还没半个月,到了就下乡调研,这篇报告就是调研期间写的...”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写出质量这么高的稿件,那就证明他根本没闲着,晚上估计都没怎么睡觉。
“而且很贴合实际,里面的数据和案例,都是辛县今年的情况,不是参考的往年案例....”
这话说的台下人都有些惭愧了,他们议论研究了半年,都没写出一篇好的方案。
“也是不容易,我回去让秘书替我去看望一下....”
“对对,年轻干部很少有像他这么踏实肯干的,得好好表扬,”
也有人纳闷:“辛县干部队伍还算完善啊,怎么就把县委书记累成这样,副书记和其他部门都是怎么协调的...”
听到这句话,赵厅长顿了顿,想起来了,猛地拍了拍桌面,“对,辛县的副书记在省里学习呢,自己的工作都是慕容老弟做的,你去问问,到底是谁安排的课程,能让一个县委的副书记,在秋收时节放弃自己的工作...”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说道。
“他是要上任副省吗?这么牛逼,我怎么不知道现在省里的学习任务有这么重?”
秘书点头离去。
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谁不是七窍玲珑心,这明显是有人给新来的书记使绊子,没想到赵厅长会为他出头。
片刻后,秘书回来,附身在赵厅长耳边说了句什么。
赵厅长重重拍了拍桌面,“乱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