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保卫处基地
“报告!”
“进来。”
皮家辰开门走进办公室,将一大叠资料展开放在了办公桌上,慕容谦和027看了看资料的厚度,对视了一眼。
“皮家辰同志,为什么有这么多资料?”
“这里是两份资料。
一份是深渊组织中央计算机传输出来的资料,我们已经将接收到的数据和约瑟夫那三枚U盘里的数据进行了仔细的分析对比;
并参照赖东林提供的欧洲金融市场动态数据进行过仔细核实,应该是相对准确的;
另一份资料…另一份资料是徐天佑给我的那枚U盘中破解出来的资料…”
皮家辰说完低下了头。
“哪份资料是从安哲浩的U盘里破解出来的?!”慕容谦立即紧张起来。
“最右边那一份。”
皮家辰话音刚落,慕容谦已经抓过了那个文件袋,快速打开拿着里面的资料看了起来。
“安哲浩的U盘里有什么内容?”027看了一眼慕容谦,又看向皮家辰问道。
“有几个女人的资料,剩下的全部都是关于深渊组织的内容,其中,国外的部分不多,大部分都能与深渊中央计算机里的资料对应得上;
更多的是国内的资料,包括所有与之相关的人员、公司、机构以及账户。这些内容,我并没有在深渊中央计算机里的资料里找到与之对应的…”
“027前辈!你快看这个!快!”慕容谦打断了皮家辰,将一份文件递给了027,他的语气很激动,手指在微微颤抖。
027接过文件,是两张A4纸,前面一张纸上打印了一张彩色照片,照片里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轻;
女子非常美丽,挎着印了五角星的斜挎包,麻花辫从肩膀上垂落下来,目光柔和,笑容明媚,青春洋溢;
她的身子站得笔直,微微侧向身边的年轻男子,爱慕之情含蓄却又热烈。
女子身边的年轻男子,027可实在是太熟悉了。
是安哲浩,年轻时的安哲浩!
安哲浩穿着白衬衫,蓝色的确良裤子,他双手插在腰间,同样笑得很灿烂。
027眉头微皱,目光在刹那间变得无比复杂,她伸出手,似乎想摸一摸照片上的男女,可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并快速翻过了这一页。
第二页只有两个字:贺薇。
“前辈,你说,这个贺薇…是不是照片里这个女人的名字?…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
027挥手打断了慕容谦,深吸一口气,凑近他的耳朵用极小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慕容谦面色大变!
“您确定吗?”
“确定!”
“我的老天爷!…”慕容谦张着嘴倒吸了一大口凉气:“不行!前辈,我必须马上向上级汇报!”
“是的,但要注意方式方法,能说的说,不能说的…算了,你是领导,你来处理吧。”
027将资料递还给了慕容谦,慕容谦接过资料,起身拿了一个全新的档案袋,小心的将资料装了进去。
“前辈,我现在马上去汇报,这里交给你了!”
“去吧。”
慕容谦急匆匆的去了,甚至都忘记了关门。
皮家辰一直低着头没说话,027也仿佛陷入了某种遐思中,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待了好一会儿。
“家辰,去把门关上。”
皮家辰点了点头,关上门后又走了回来。
“家辰,我看你兴致不高,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
皮家辰点了点头,但马上又摇了摇头,他的手指都快把衣服给绞破了。
“家辰,我的退休申请已经交上去有一个月了,今天早上,我接到了上级的电话,他们告诉我,我的申请已经批了。
也就是说,从理论上来说,我现在已经是退休人员了,你就当…是在跟一个老奶奶聊聊天,说说心里话,可以吗?”
皮家辰抬头看了027一眼,027笑得很慈祥,皮家辰又咬着嘴唇开始犹豫起来。027也没有催促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皮家辰终于还是开了口:“前辈,我在破解天佑给我的那块U盘时,发现了…一些问题。”
“是什么问题呢?资料有问题?”
“不是资料的问题,是加密方式的问题。”
“加密方式的问题?…这个我不懂,呵呵。”
“是这样的,U盘用的加密方式非常先进,据我所知,这种加密方式是今年四月份的时候,才由海安科技正式对外发布的。”
“哦?”027眉头一挑:“那天佑是什么时候把U盘交到你手上的。”
“去年11月。”
嘶…
027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低下了头,好一会儿后,她再次抬起头看向了皮家辰:“家辰,这件事…你有跟其他人提过吗?”
“没有,我只跟您说了…前辈,我觉得很可能是这种加密技术其实早就有了,只不过小海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然后加入了一些他的理解,形成了系统性的技术…”
“停!家辰,不要再说了!…你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嗯!”皮家辰想了想,用力点了点头。
“我觉得吧,有时候,我们做人做事,是不能太过于透明的;很多事,如果非要寻根究底,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我们考虑问题的时候,也不要老是纠结于对与错,而要更多的考虑得与失!
我想,U盘里的资料,对我们有用的那些,应该都在里面了,至于那些对我们没有用处的,我想我们也不必死死揪着不放,你说呢?”
皮家辰愣了愣,抬头看了一眼027后,点了点头。
“呵呵,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而已,至于你要不要听,最终做什么决定,还是你自己来判断吧。
好了,你回去吧,你的任务完成得不错,也辛苦了好几年了,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休息。”
“好的,谢谢前辈!”
“你等等…”
皮家辰刚想转身离开,又被027叫住了。
“忘了告诉你了,你这次立的功不小,上级决定授予你正式代号。”
“真的吗?!”皮家辰瞪大了眼睛,终于开心起来。
“你看看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我能跟你开玩笑?哈!”
“那我的代号是多少?”
“现在就想知道?”
“当然!”皮家辰不断的点头。
“887,喜欢这个数字吗?”
“喜欢!哈哈,不过如果再往后一位,我估计天佑会更喜欢!”
“哈哈,那倒也是。不过呢,我刚才说了,万事不可太尽,太尽就意味着到头了。你就当少的这一位数,是你人生中遁去的那个一吧,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了,谢谢前辈!”
“快去吧,我想,天佑他们正等着你去过年呢。”
“好的,谢谢前辈!前辈再见!”
皮家辰打开门一溜烟跑掉了。
027苦笑着摇了摇头,撑着桌子起身上前关上了门,然后又坐回座位上,看着天花板出起神来。
咚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轻轻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吧…”
027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体。
“嘿!”
门被推开,罗芝芝俏皮的从门后跳了出来,关上门后又冲上前去抱住了027的脖子:“师父,你想我了吧?!”
罗芝芝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孙女,这要是被徐天佑看到,估计会惊掉大牙。
“鬼丫头你下手轻点儿!你这是要箍死我这个老太婆吗?”027嗔怪地拍了拍罗芝芝的手。
“嘿嘿!”罗芝芝松开了027:“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有什么新任务吗?”
“这么快就想接任务了?”
“那可不!”
罗芝芝又搂住了027的脖子:“您不是明天就退休了么,所以我赶紧过来领个任务,要是换了个新领导,开后门都开不了了!
最好是给我一个要执行好几年的任务,这样我就能逍遥好长一段时间了,哈!”
“你这鬼丫头!”027宠溺的瞪了罗芝芝一眼:“要执行好几年的任务倒是有一个,不过要出国。”
“那太好了!这次出去我都没玩够!这任务我接了!给我给我!”
“你接了?你如果真接了,这一走就是好几年,那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喽!”
“什么呀?都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什么机会没有了?”
“鬼丫头,你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027轻叹了一口气:“很多时候啊,幸福是要拼命去争取的,一旦错过,很可能就是一辈子!
男未婚,女未嫁,你还有机会,也不存在谁对不起谁这么一说,每个人都有争取自己幸福的权利!
光明正大的公平竞争,谁都没法说你什么,不要怕,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您在说什么呢?!谁要这么早嫁人啊?谁稀罕啊?!嘻嘻!”
027抬起头盯着罗芝芝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罗芝芝的眼神明亮而灵动,看不出丝毫慌张又或悲伤。
“鬼丫头…好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会跟处长说的,把那个国外任务交给你,满意了?”
“谢谢师父!”罗芝芝搂住027的脖子,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大口,然后甩了甩头发,转身就要走。
“你这就走了?”
“是呀,目的达到了,那我还不赶紧溜啊!”
“你这个鬼丫头!”027气不打一处来。
“真的不后悔?”就在罗芝芝即将开门离去时,027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罗芝芝停下动作,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师父,尘世无问缘深浅,相逢已是上上签!世界那么大,那么美,只有离开一片风景,才能看到更多美丽的地方。
您刚才不是也说了么,凡事不可太尽,太尽,就意味着到头了。”
“鬼丫头,你又偷听我们说话!小心我关你禁闭!”
“嘿嘿!”
罗芝芝回头冲着027做了一个鬼脸后离开了,她的脚步是雀跃的。
027长叹一声,再次起身关上了门,又坐回自己的座位看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鬼丫头…如果每一个女子都像你这么潇洒,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吧?…
尘世无问缘深浅,相逢已是上上签…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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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省深海市,阿婆角村
海边那座海洋环境观测中心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取消掉了。
没过多久,大批武警战士开进了阿婆角村,他们拆掉了海洋环境观测中心的建筑,只用了一个月不到,又盖起了两栋楼房。
一栋大点儿的,一栋小点儿的。
就在阿婆角村的村民们纷纷猜测建筑的用途时,出门玩了将近两年的陈水芬和陈惜茹两家子人突然回来了,而且还搬进了那栋小一点儿的楼房。
村民们上门打听了一轮才知道,原来是安小海在外面跟人做生意赚了不少钱,所以把这里买下来盖了两栋楼,一栋供全家人住,另一栋是用来开海鲜酒楼的。
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被陈水芬收养,并跟着他们一起出去玩了一圈的乐仔,回来时身边居然跟了一个女孩,模样还挺不错,就是皮肤有点黑。
乐仔对女孩宝贝得不得了,走到哪里都要牵着她的手,逢人便说女孩是他老婆,是他从海里救上来的美人鱼,他要跟他老婆生一群小孩子。
女孩总是低着头笑眯眯的,看得出来,两人的感情很好。
消息一下就在村民中炸开了锅,大家纷纷上门贺喜,实际上是去听八卦的,大家都很好奇,这么长时间,陈水芬他们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陈水芬和陈惜茹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对大家仍然很热情,就是当大家问起这两年的事的时候,她们总是会找各种借口扯开话题,只是说在世界各地到处玩。
很快,村民们的注意力又被另一件事完全吸引走了。
陈水芬和陈惜茹开的那个酒楼生意好得不得了!
除了武警战士们经常来光顾外,市里来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这些客人绝大部分都是开着小车来的,一看就知道十分不寻常,非富即贵!
对于这件事,村民们倒是都很知趣,只是背地偷偷议论,不敢当面问陈水芬和陈惜茹。
谁又能想到,几年前那个破败到了极致,几乎眼看着就要坠入深渊的家庭,一转眼又成了如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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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安小海家的酒楼盛况空前,人来了一波又一波,酒席都摆到了院子外;
停车位早就不够了,不少车子都停到了阿婆角村外的马路边;
酒楼那个叫野人的经理,今天也难得换上了一套西装,亲自站在村口迎来送往,村民们都觉得他样子挺贱的,不管见到谁都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酒楼里,陈水芬和陈惜茹忙着招呼客人,根本没时间落座,坤记、红炮、阿查等人也忙得不亦乐乎;
来的都是些老熟人。
王铁军、曹莹莹还有阿火和他的那帮老兄弟们坐在了一起,相对比较安静,大家小声说着祝福的话,开心的捧着杯;
最闹腾的是二毛他们那桌,他们正拉着从海西过来的阿光一伙人,想方设法的给他们灌酒。菜都没上齐,阿光他们就已经被灌得迷迷糊糊的了。
当然,最热闹的还是院子里。
院子里坐的都是来自山寨的少年们,陈水芬和陈惜茹想把他们安排在房间里,但少年们宁愿在院子里,他们觉得那儿更自在。
也还好陈水芬和陈惜茹没有坚持,山寨少年们吃着年夜饭,唱起了歌,跳起了舞,热闹得不得了,如果放在房间里还真施展不开。
“红炮,你给我过来!”陈水芬没好气的叫了一声,红炮立即点头哈腰的窜了过来。
“你还在这儿瞎忙活什么呢?把你媳妇一个人丢在那儿看着几个小孩子,像什么话?!”
“没关系的,她看得住的,再说不是还有大齐叔他们帮着照看着呢,呵呵!”红炮挠着头笑着说道。
徐天佑他们回来后,红炮就跟小鱼妹的妈妈袁小妹结婚了,一家人过得非常甜蜜。
“你还好意思笑!你媳妇年纪不小了,怀着你的孩子呢!你这个当爹的能不能用点心?!”
“嘿嘿…嘿嘿!”红炮不敢反驳,只能嘿嘿的傻笑。
陈惜茹也走上前来瞪了红炮一眼:“你不是说小天他们今天会来么?人呢?”
“我刚给老大打电话了,他说他很快就到了,现在路上有点塞!”
“大过年的还骗人!都在吃年夜饭呢,塞什么塞!”陈水芬又瞪了红炮一眼:“再打个电话催催,我等着看小天的女朋友呢,急死人了!”
“好嘞,我马上打!”红炮赶紧躲到一边去给徐天佑打电话去了。
“这些孩子真是的!…尤其是小海,太不像话了!过年也不着家,真不知道还在外面忙些什么,还把漩儿和壮壮都叫过去了…真是的!
还有阿赖,那孩子可怜巴巴的,他老婆也是认死理,不肯跟我们回来,非得在岛上等他去接…
我说惜茹,你也不说说漩儿,就值得跟小海胡闹!也不管管他!”
陈惜茹笑着抱了抱陈水芬:“你别埋怨了,你是想我们的小孙子了,对吧?”
“那可不!才那么一丁点儿大,就带着他到处飞,真是不懂事!”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别生气了。小海是个孝顺孩子,他过年不回来,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我们呢,没有太多的见识,听他的就好了,你别怪他了。”
陈水芬微微一愣,但马上点了点头:“行了,咱们不管他了,反正有小天带着女朋友回来我就满足了…红炮,你电话打通了没有啊?!”
陈水芬的嗓门又大了起来。
“打通了!老大已经到村口了!阿光…阿光!你别光顾着喝酒了,赶紧去村口接一接天哥。”
“收到!”阿光冲着红炮敬了一个礼,拎着酒瓶带着一伙兄弟晃晃悠悠的出去了。
阿婆角村村口
徐天佑牵着李慧的手下了车。
李慧微微低着头,脸红扑扑的;
徐天佑一看村里的热闹场面,急得直挠头:“我勒个擦呀…这回亏大发了!”
“大过年的,你说什么呢?”李慧冲着徐天佑皱了皱鼻子。
“我说亏大发了呀!你看,来了这么多人,车都把路堵了,害得我们得走路进村!我们这要是抱着小孩回来,收红包都能发一大笔!”
“……”
李慧忍不住笑了笑,在徐天佑的手臂上轻轻掐了一把,掐得徐天佑龇牙咧嘴。
就在这时,一旁黑暗中突然走出几条人影,徐天佑和李慧身后的几个人立即紧张的围了上来,将他们挡在了身后。
来的是几个很面生的年轻人,看他们的打扮,跟几年前的阿光几乎一模一样。
“是天哥吗?”其中一个人开口问道。
“是啊,我就是,你谁呀?”徐天佑没好气的问道,找他麻烦无所谓,吓到慧慧就不好了。
“天哥,我们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等我干啥?谁告诉你们我会来这里的?”
徐天佑的眼睛眯了起来,野人也带着几个人跑了过来。
“是我,是我带他们来的!…天哥!…”阿光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这几个小子缠了我半年了,说让我带他们见见你,他们想跟你混!…嗝儿!”
“我特么…算了,大过年的老子就不揍你了!”徐天佑走上前去将阿光踹到了一边,然后转身看向了几个年轻人。
“你们要跟我?”
“对!”刚才说话的年轻人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们要出人头地,我们像天哥一样当大哥,我们要跟就跟最厉害的人!
我们问过了,海西道上的人都说,佛子天才是海西的大哥大!我们要跟你!所以才求着阿光哥带我们过来的。”
“是啊天哥,收下我们吧,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都没二话!”
年轻人们说完扑通一声跪在了徐天佑面前。
“我特么!…你们起来,先起来,要不然都给老子滚蛋!”
“……”
一群年轻人在徐天佑的怒视下,终于还是犹犹豫豫的站了起来。
徐天佑捂着额头站在原地眩晕了好一会儿,这才招了招手把任家健叫了过来:“老任,去车里把那两个东西拿过来,就是我要给干妈看的。”
“好的!”
任家健很快就拿过来两个奖状模样的东西交给了徐天佑,还套着玻璃相框,保护得很好。
徐天佑举着两个玻璃相框,冲着说话的年轻人招了招手:“来,你过来,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年轻人走过来看了看两个相框,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一张,是大学英语六级证书;这一张,是计算机四级等级证书。这是我的,我考的,没走任何后门!
这样,你们先回去,跟我一样先把这两张证考了,再回来找我,我再考虑要不要收你们当小弟。
说好了,不许走后门,不许做舞弊!要被我查出来,皮都给你们扒了!”
“……!”
年轻人目瞪口呆,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行了,就这么定了!老任!”徐天佑将两张证书交给了任家健拿着,拉着李慧想走,想了想后又停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叠红包开始分发起来。
“大过年的,给你们发个红包!回去好好念书,就这样了!…真倒霉,红包没收到,倒还先发出去一堆,亏大了!这大哥不好当啊…”
徐天佑发完红包就拉着李慧赶紧溜了,只留下一众少年在除夕夜的风中凌乱。
这真是传说中的佛子天吗?…少年们心乱如麻。
潘壮壮的家之前被徐天佑炸掉了,现在又被修回了老样子,就是新旧交替的部分仍然十分明显;
前面就是崭新的酒楼了,隐约可以看到陈水芬和陈惜茹已经迎到了大门口。
不知为何,徐天佑握着李慧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加大了几分力气;李慧微微一笑,也更用力的握住了徐天佑。
“两位干妈!我来了!你们怪想我的吧?!哈哈!”
徐天佑大笑着拉着李慧跑了过去,院子里的气氛瞬间热烈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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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费尔德霍芬,AS科技公司总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不可能转让如此多股份,更不可能与任何人共享我们的技术!
再多的钱也不可能,我不想跟你们谈了,你们给我出去!”
AS科技公司董事长汉普森拍着桌子,愤怒的指着办公室门说道。
安小海扬了扬眉毛,点了点头:“好吧,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我跟汉普森先生单独聊两句。”
“没什么好聊的!你们都给我出去!全部出去!立即!马上!”
“汉普森先生,稍安勿躁,我只是想给你看一个东西而已,你看完后我马上走!”
安小海看着潘壮壮和吴大鹏走出办公室后,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而暴怒的汉普森看清楚安小海手中的东西后,立即神色大变,跌坐在了办公椅上。
五分钟后。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汉普森极为客气的亲自将安小海送了出来。
“汉普森先生,那我们就这么定了,我方会注资30亿美金,成为AS最大的股东。
作为回报,我们除了将享受每年的分红外,还将获得AS研发的所有光刻设备与技术的完整授权。”
“好的,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就是很担心会有其他的力量干预…”汉普森握着安小海的手,满脸忧色的说道。
“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会一一解决的。
剩下的事,我就让我的同事跟您的秘书Linda小姐对接了。”
“好的…”
“另外,作为对您本人的感谢,我会从正规渠道将10亿美金打入您的私人户头。”
“谢谢!十分感谢!谢谢您的慷慨安迪先生,愿您健康幸福!”
“也祝您健康,再见。”
“再见!”
安小海给潘壮壮和吴大鹏使了个眼色。
吴大鹏点了点头,带着几个助理去跟Linda秘书对接去了,潘壮壮则跟着安小海走出了AS办公大楼,回到了车里。
“就办完了,还挺快!”抱着孩子的林漩儿笑着问。
“那可不得快点儿!”
安小海看了看表:“这个点儿大家都在过年呢,我们得尽快赶回去,要不然我怕我会被我妈打死。”
“妈才舍不得打你,两个人都舍不得,她们就会惯着你!”
“嘿嘿。”
“小海,你是怎么说服汉普森先生的,你给他看什么东西了?那老头脾气那么古怪!”潘壮壮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他现在已经人如其名了,壮了不止一圈。
“我给他看这个了。”
安小海笑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扔给了潘壮壮。
潘壮壮接过来一看,是一柄黑色权杖,权杖顶端有一个黄金三叉戟,上面镶了颗巨大的宝石,宝石两边还有黄金制成的翅膀。
只不过,这柄权杖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不但有些残破,还有明显的被大火烧过的痕迹。
“这什么玩意?”
“不知道”,安小海摇了摇头:“亨利主教送给我的,可能是教会的东西吧。汉普森先生肯定是一名虔诚的信徒!”
……
“你就忽悠我吧!”潘壮壮翻了个白眼,将权杖扔还给了安小海:“小海,说真的,为什么不回去过年?这件事并没有这么急,对不对?”
“对!壮,我想你应该明白的,只要我一天都不回去,天佑在国内就会平安。”
潘壮壮眉头大皱,小声咕噜了一句:“你不至于这样吧?我们哪儿有那么可怕…”
“你跟谁是我们?”安小海也白了潘壮壮一眼。
“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好一会儿后,潘壮壮小声说道。
“我也不愿意一辈子都这样,但这样,我会更安心。”
“那如果姨想你们了呢?”
“那就让天佑带着慧慧出国玩玩呀。”
“那如果你们想一起出来玩呢?”
“简单,把老婆孩子送回去。”
……
“小海…”
“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漩儿…”
“小海是我男人,我听他的。”
……
“好吧,我服了你们几个了!对了,我问你一件事,徐蓁蓁是真的死了吗?”
“我不知道啊,下手的可是你们的人,这个你不该来问我吧?”
“说是这么说…可我前几天收到消息,说是南非出现了一支很厉害的反抗军,估计他们再发展一段时间就有能力夺取政权了!这支反抗军其中一个首领,很像是徐蓁蓁!
而且,梅格库莱和刘易斯好像都混在这支军队里。”
“什么?还有这事儿?我不知道啊!你要说是梅格库莱和刘易斯组建了反抗军,我倒不觉得意外。
梅格库莱确实早就有这个心思,刘易斯和疯狂萨尔瓦多人就更不用说了…
嘿嘿,这世界还真奇妙!刘易斯的偶像是切格瓦拉,而他,终于也走上他的道路了,哈哈。”
“演!你接着给我演!”
“不是,你们保卫处的情报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这不是我们保卫处的情报,是安全处的!前两天,叶部长给我打了电话,特意问了你的情况,顺便就提起了这件事。”
“哦…原来是顺便啊。我说壮壮,你控制一下饮食吧,你看你现在都胖成什么样子了,说话都大喘气!”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喝白开水都长胖,真烦!”
“你就是运动太少…”
“你少给我扯开话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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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查普要塞
“报告!”一名士兵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得笔直。
“进来。”
房间里传来了一声慵懒的女声,士兵的心脏狠狠跳动了几下,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后,开门走进了房间。
“报告参谋长!我们又救下了一批华夏人!”士兵站得更直了,头也抬得更高了,甚至连呼吸都被憋住了。
反抗军的参谋长实在是太美了,没有任何一个士兵能抗拒她的魅力。
虽然她那如同天使般的脸庞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但所有人都认为,这并没有破坏她的美丽,反而为她增添了不少野性。
更重要的是,这位参谋长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人,她来了才不到一个月,就带领大家打了好几场大胜仗,并且损失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正因为如此,这位美丽而又聪明的参谋长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甚至是崇拜。
“哦…”,参谋长应了一句:“一共多少人?”
“一共十三个!参谋长,我们已经把他们安置好了,给了足够的食物和水,也安排了帐篷,您看过后,我们就马上把他们送出战区!”
“行了,我不看了。霍尔武装应该很快要发起攻击了,你们赶紧把他们送走吧。”
“是!”
“对了,把他们的照片拍一下,让他们写好感谢信,要写明详细信息,签名,按手印,然后把这些资料发到那个邮箱去。”
“是,我们明白!参谋长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去吧。”
“是!”
士兵转身离开了,步伐坚定而有力,他拼尽了全力要给美丽的参谋长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十三个…一百七十二加十三个…这才不到两百啊!”,参谋长扔掉了手中的小本子和笔,将笔直的长腿撩在了办公桌上,抬头看向了低矮的屋顶。
“一千个…这得救到什么时候啊…安小海,罗芝芝,你们这是要折腾死我么?…
艾玛,往左边一点,小一点力气,你想捏死我呀?!”
“哦…”
一直在帮参谋长捏肩膀的艾玛立即放轻了力道,艾玛长得有点黑,房间里又比较暗,她如果不笑不说话,一般人很难发现她。
“艾玛,我听说…北边的津巴布韦越来越混乱了,搞不好会打起来…
那里应该有不少华人的吧…你说,我如果让他们打的快一点,激烈点儿,是不是能一次性搞定所有人数?”
艾玛歪着头想了想,用力点了点头。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要是被发现,惩罚会加倍的!他们一定会发现的,梅格库莱和刘易斯的人都盯着你呢!”
就在这时,一名金发年轻军官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艾玛看到年轻军官,眼神立即亮了起来,胸也挺了起来。
“要你管!不帮忙,还说风凉话!”参谋长秀眉一皱,白了年轻军官一眼:“你这是怎么了?喘得这么厉害。”
“没什么,刚才在追几个霍尔武装的侦察兵,累死我了!”年轻军官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这鬼地方!真热!”
“呵呵,谁叫你放着大少爷不做,跑到这里来找罪受的!”
“因为你在这里啊!”
年轻军官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参谋长微微一愣,低下了头去,像是陷入了沉思。
“Echo,我先去审问那几个俘虏了!”年轻军官终于喘匀了气,拿着水杯又喝了一大口说道。
“去吧,顺便把你用过的水杯带走扔了,我不要了。”
“好的,谢谢你的礼物!嘿嘿!”年轻军官显得很开心,将水杯拿在手上准备转身离去。
“安迪。”
“还有什么吩咐我的女王?”
“以后你不要再用任何乱七八糟的名字称呼我了,只许叫我参谋长大人。”
“遵命,参谋长大人!那请你以后也不要叫我的名字了,就叫我亲爱的副官吧。”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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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内瓦老城区大教堂
又是一个主日弥撒结束了,但这一次,信徒们却一直聚在大教堂外久久不肯离去,直到亨利主教好几次出现在大教堂门口与众人道别,人群才终于开始缓缓散去。
教徒们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亨利主教很快就要离开日内瓦了,他将前往梵蒂冈,接受教皇的册封,成为红衣大主教。
这对于日内瓦的信徒们来说,又喜又忧。
喜的是日内瓦终于出了一个红衣大主教,整个教区的地位一定会提升许多,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忧的是,大家以后有可能很难再见到亨利主教了,尽管他一再保证他绝不会离开大家。
直到这时人们才反应过来,亨利主教已经在日内瓦任职将近30年了,大家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
等教堂外的人群散的差不多时,亨利主教在一众教会人员的簇拥下走出了大教堂,打算返回刚刚落成的主教府;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却突然大声呼喊起来。
亨利!是我!约瑟夫!是我啊,你帮帮我!帮帮我!我是你的朋友,我是约瑟夫大主教!啊!
也不知是哪位愤怒的信徒攻击了流浪汉,流浪汉发出一声惨叫后停止了呼喊,趴在地上哭泣起来,但绝大多数人都对他怒目而视。
所有人都知道,在两个月前那场恐怖袭击中,约瑟夫大主教和第六山地师的师长汉斯将军,为了保卫日内瓦,为了保护平民而牺牲了,他们的功绩将铭记在日内瓦的史册中。
但这可恶的流浪汉,一个多月来,却到处拉着人说自己是约瑟夫大主教,这简直是对约瑟夫大主教的侮辱,是对一位英雄老者的侮辱。
又有人上去踹了流浪汉一脚,流浪汉哭得更大声了。
站在台阶上的亨利主教看着这一切,表情木然,他突然挥了挥手,渐渐躁动起来的人群立即平静了下来。
“主啊,宽恕这个可怜人吧,他疯了;也愿尊敬的约瑟夫阁下安息,阿门。”
“阿门。”
信徒们跟着亨利主教一起,虔诚的在胸口画了十字。
亨利主教带着人离开了,人群散得更快了,趴在地上的流浪汉也停止了哭泣;
他抬起头看了看亨利主教离开的方向,刚想起身追上去,两个熟悉的人影就闪出来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们的目光如同黑暗中的幽灵。
流浪汉浑身一震,将脸埋在了手掌中,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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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荷兰,范·兰斯霍特银行总行
一辆有些年头的劳斯莱斯停在了银行大门门口,一位头发花白,浑身上下散发着贵族气质的老者走出了车门,低着头向大厦内走去。
这位老者就是范·兰斯霍特银行现任总裁迪纳·兰斯霍特;
他每天都会到总行大厦上班,并且在进入办公室前,会到一楼大厅转上一圈,跟银行的员工和客户说说话;
他给人的印象总是和蔼而优雅的,可今天,他的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忧郁。
范·兰斯霍特银行被盗了,准确的说,是他的办公室被盗了,他的一枚胸针丢了。
这枚胸针虽然算不上特别值钱,但在迪纳·兰斯霍特看来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那枚胸针是女皇赏赐给父亲,父亲又在临终前交给了他,它不但象征着兰斯霍特家族的荣耀,也代表着迪纳·兰斯霍特对父亲的尊重与思念。
可是,就在前天晚上,迪纳·兰斯霍特带着这枚胸针参加完一个重要晚宴后,就离奇的消失了。
迪纳·兰斯霍特记得非常清楚,晚宴结束后,他将胸针放回了自己办公室的保险箱。
第二天,胸针居然就不见了。
太可怕了!
要知道,他的办公室安保等级可不比银行的保险库差!
现在,胸针被盗了,而且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线索,这意味着偷胸针的盗贼,同样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银行的保险库,拿走他想要拿走的任何东西。
走到大厦门口后,迪纳·兰斯霍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胸针丢失的消息是严密封锁了的,迪纳·兰斯霍特绝不允许这种破坏银行信誉的事流传出去,他已经请了欧洲最好的私家侦探团队前来调查,今天下午,他们应该就能到了。
“迪纳先生好!”
“董事长好!”
银行的员工纷纷小声的向迪纳·兰斯霍特问好,迪纳·兰斯霍特也微笑着回应着。
时间还早,银行大厅里的客人不多,除了一名穿着贵气的老妇人外,还有一对年轻的东方夫妻。
丈夫穿着很得体,正坐在开放柜台外办理业务,他会时不时回头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妻子有一点点胖,脸蛋圆圆的,看着就很健康,她一只手抱着一个看上去一岁多的孩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根棒棒糖,自己舔两口,再给小孩子舔一口,逗得小孩子咯咯直笑。
场面很温馨,但却无法冲淡迪纳·兰斯霍特心中的忧郁。
突然间,迪纳·兰斯霍特浑身一震,他快步走到了抱着小孩的女人身边,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蹲了下去。
迪纳·兰斯霍特看到,小孩子胖乎乎的手上抓着一个熟悉的、金色的东西,就是那枚丢失的胸针!
一定是!这枚胸针迪纳·兰斯霍特实在是太熟悉了。
迪纳·兰斯霍特惊疑不定的看了孩子的母亲一眼,这位可爱的母亲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在逗弄着自己的孩子。
“她看上去不像是窃贼,否则也不会就这样让孩子玩耍胸针,而且是在银行大厅里…可是,我该怎么把它拿回来呢?…”
实际上,要把胸针拿回来并不难,只要把年轻女人控制起来,说明情况,直接要回来就可以了,但这样一来,胸针被盗的消息就瞒不住了。
“咯咯…呜…啵!”小孩子似乎很喜欢迪纳·兰斯霍特,胖乎乎的小手举着胸针指向迪纳·兰斯霍特,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孩子的母亲也抬起头,给了迪纳·兰斯霍特一个甜甜的微笑。
“啵!…啵!”
小孩子举着胸针,不断的递向迪纳·兰斯霍特,迪纳·兰斯霍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先生,宝宝想把这个送给你。”孩子的母亲笑着说道,她的声音很甜,听着也像个小孩子。
“送给我么…”
迪纳·兰斯霍特屏住呼吸将手伸了过去,轻轻的捏住了胸针,小孩子咯咯一笑,松开了手。
迪纳·兰斯霍特的也跟着狠狠的颤动了一下,将胸针紧紧的捏在了手里。
“这枚胸针看着挺贵重的,我很喜欢,要不我把它买下来吧。”迪纳·兰斯霍特想了好一会儿后试探着问道。
“不用了,这枚胸针我也不知道宝宝从哪里拿来的,应该不值什么钱,您要是喜欢就送给您好了,宝宝很喜欢你的!”
“咯咯…哈…啵!”似乎是为了回应母亲的话,胖乎乎的孩子笑得更大声了。
“谢谢!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
迪纳·兰斯霍特将胸针攥得更紧了,这时,孩子的父亲也办完了业务,笑着跑了过来将孩子抱在了怀里,然后拉起自己的妻子就要离开。
“等等,两位请等等!”
“怎么了?这位先生。”坤记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王招娣回头问道。
“是这样的,刚刚你们可爱的孩子送了我一个礼物,我很喜欢,更喜欢这可爱的孩子。作为感谢,我想请你们共进午餐。”
“这…”
“请不要拒绝我,否则我会难过好久的,我的厨子非常有名,他能制作出整个欧洲最美味的菜肴,请留下来陪我一起吃一顿午餐吧,就当是满足一位长者的心愿,好吗?”
见坤记在犹豫,迪纳·兰斯霍特赶紧补充道。
坤记看向了王招娣,王招娣听说有好吃的,当然不会拒绝。
“那好吧,会不会太麻烦您?”
“不会!怎么会!我想,今天一定是我的幸运日,我们一定能一起度过这美丽的一天的,哈哈,跟我来吧!”
“好的!谢谢您先生。”
“不客气,请。”
迪纳·兰斯霍特将坤记和王招娣,领到了一间极其奢华的会客室,亲切的与他们聊了一会儿天,又逗了逗小孩子后,就告了一声罪先离开了。
他必须赶紧到办公室处理完今天的公务,然后把胸针妥善保管好,再下来陪坤记一家吃饭。
刚刚走出会客室,迪纳·兰斯霍特将胸针再次拿了出来,仔细检查了一番。
没错,就是父亲的胸针!绝对不会错!就是胸针上沾了不少小孩子的口水。
迪纳·兰斯霍特丝毫也不嫌弃,拿出手绢仔细擦拭起来。
会客室里,仆人们送来了丰盛的茶点和水果,王招娣开心的一样一样试吃着,坤记则抱着孩子仔细参观着这间奢华的会客室。
“啵!…啵!啵!”怀里的孩子突然兴奋了起来,他盯着一幅油画像,小手不停的抓向它。
坤记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幅女皇的画像,而他儿子小手想抓的,是女皇权杖上那颗硕大的钻石。
“我的小祖宗!这个可不好搞!不好搞啊!…你饶了我吧!”
坤记都快哭了,他身后的王招娣看着他们父子二人,笑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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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一个阴暗的地下室中
两个男人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的坐着,其中一人躲在阴影里,看不清面目,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身材略显瘦弱;
对面的那人看上去十分恐怖,他只剩下了一条胳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是暗红色的,上面像是爬着一条条蚯蚓;眼睑也缺失了一部分,无法闭合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恶鬼。
“是你,居然是你救了我!”恶鬼般的男人,声音也是沙哑的。
“是的,是我。”阴影中的男人点了点头。
“为什么?”
“因为无聊。”
“无聊?”
“是的,这几年我突然感觉,这个世界挺无聊的…”
“呵呵呵呵…”恶魔般的男人笑了起来,如同鬼怪在哭泣:“所以呢?”
“所以我打算找点乐子!”阴影中的男人说完,拿出一个暗金色的面具放在了桌子上。
恶鬼般的男人看着面具出了好一会儿神,这才慢慢的伸出了手抓起了面具,他将面具放在眼前看了好一会儿。
“这是那个畜生的面具,你是从哪儿找到的?”
“你说我是在哪儿找到的?我不但在那儿找到了他,还找到了不少其他人,我觉得…他们承受的痛苦,远远比不上你!这,不公平!”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恶鬼般的男人狂笑了起来,直到他笑得精疲力尽时,阴影中的男人站起了身来,走到他的身后,将面具戴在了他的脸上。
“自由之光照临深海!”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