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啥呢?圣人啥身份?能闲着没事跑这儿来找你砍树的?你脑子又开始冒泡了!”
吴刚手里的斧头,差点没砍歪——那股子闷气,简直从后脑勺冒出来,劈得月桂树都抖了三抖。
宫新年心里暗笑:圣人高贵是吧?你吴刚就是个底层打工人是吧?我懂,你不是想被理,是不想被当空气戳穿——可你这脸皮,能不能稍微要点儿?
“我说着玩的,圣人哪会来你这儿唠嗑。”他斜着眼瞥吴刚,笑得像个刚偷了糖的小孩,“不过……我不用圣人出马,就能让你开口说话,信不信?”
“我信!”杨婵立刻点头,那眼神像在说——你这人一开口,准没好事,又憋什么坏水了?
群里立马炸了。
徐凤年:“啧啧,吴刚这波直接裂开了,姐夫一句话,把他嘴都气闭了。”
周小白:“他心里肯定在骂:老子不想说话,碍着你什么事儿了?欺负老实人是吧?”
范贤:“看斧头!力道加了三成!他现在只想把斧子劈你头上!”
绘梨芽衣:“宫新年!月桂上的桂花帮我薅点!我想做桂花糕!”
五梗琉璃:“哇!这树还会发光!像圣诞树加了柔焦滤镜!星星眼.jpg”
东方白:“老实交代,你跑这儿来,是不是惦记嫦娥姐姐?怀疑.jpg”
王胖子:“芽衣姐!桂花糕做成了分我两块!流口水.jpg”
周小白:“我要我要!”
铃木园子:“求求了!给我留一口!”
土间埋:“小埋也要!绘里奈姐姐!求投喂!跪地.jpg”
绘梨芽衣:“喂!现在连花影子都没摸着,你们就组团来讨饭?”
绘里奈内心崩溃:我人还没动手,你们倒先分赃了??
陆玲珑:“宫道长出手,还有搞不定的?多收点,人多,不够分啊!”
杨婵笑盈盈:“放心,等会儿我跟你一块儿捡,桂花糕做好了,记得分我一口哈!”
宫新年瞥了眼群里消息,没回,转头问杨婵:“这桂花……能随便摘?”
他以为这玩意儿跟天庭特产似的,得批条、盖章、走流程——结果这树,长得像个公共绿化带?
“没事,拿点桂花算啥,咱又不是偷天庭粮仓!”杨婵摆摆手,一脸不在意,“这地方本来就是敞开的,谁有需要摘点花、撸点叶都行,只要别像蝗虫过境一样搬空就行。”
“真要摘光了,那可不光是丢脸,简直是往众仙脸上扇耳光。”
其实吧,这月桂树的桂花,说白了就是个鸡肋。
对普通神仙有点用,可对天仙以上的高人来说,跟润喉糖差不多——聊胜于无。
想拿它炼丹?行啊,可得配顶级灵药,不然炼出来跟白开水没啥两样。
可那些手握天材地宝的大佬们,谁稀罕这点洗筋伐髓的补丁?人家自己从小吞的都是灵髓液,喝的都是星辰露,要的是开窍悟道,不是堆资质。
至于低阶神仙?没资格上太阴星,想摘都摸不着边儿。
这玩意儿,就这么被晾在这儿,没人争、没人抢,连看门的都懒得管。
再说,她杨婵和宫新年啥身份?就算手一抖摘了半筐花,也没人敢吱声。
可俩人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主儿,明面儿上没人敢说,但也没必要为这点破桂花惹一身骚。
树在这儿,花年年长,缺了再来不就完了?
两人蹲在树下,吭哧吭哧采了几十斤桂花,装满两个布兜,就停了手。
“咳……那个,我顺手掰几根枝条,真没问题?”宫新年突然压低嗓门,偷偷瞄了眼不远处那个抡斧子的汉子,“摘花没事儿,砍树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万一有人找茬咋办?”
“怕啥?”杨婵笑着往吴刚那儿一瞥,“你瞧瞧,人家那斧子,一年到头对着树砍,恨不得连根儿都刨出来,你还怕这点枝条?”
宫新年一愣,慢悠悠踱过去,围着吴刚转了三圈,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终于忍不住嘀咕:“这哥们儿……该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吴刚:你才进水!你全家都泡澡!
“你看,”宫新年指了指树上被砍过的地方,那儿连个疤都没有,“这树,刚砍完立马复原,跟没事儿人一样。
他明知道砍了白砍,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瞎抡斧子?这不是跟村口二狗子天天追自己尾巴一样蠢吗?”
吴刚:你丫全家都追尾巴!祖宗十八代都绕圈儿!
他没说话,但斧头抡得更猛了,眼神冷得像结了冰,斧风带得落叶都倒飞。
杨婵听了,先点头,后摇头:“话也不能这么说。”
“啊?还有啥内情?”宫新年立马竖起耳朵。
杨婵压低声音:“你知道月桂的根,铺了多大不?”
“啥?”宫新年抬头,看见头顶遮天蔽日的树冠,愣了一下,“……你说这树?”
“对,就这‘小’树。”杨婵笑,“可它的根,早把整个太阴星都盘住了。”
宫新年:“……你确定这叫小?”
他抬头看着那横跨数十里、枝叶遮住整片天幕的巨树,忽然觉得,也许在地底下,它才是真正的“大树”。
“月桂吸收的是整颗太阴星的能量,除非星核崩了,否则它永远不死。”杨婵叹了口气,“可正因如此,它也永远不可能成灵、成精、开智。”
“这树和星,早就分不开了。”她顿了顿,“天道不会允许一颗星球自己生出意识。
所以月桂越强,越没魂儿。
它活着,就是个零件。”
宫新年呆了呆,眼神古怪地扫向吴刚:“所以……这家伙,是想靠砍树,把整颗太阴星的能量一点点耗光???”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思路……也太硬核了吧?”
吴刚:你才硬核!你全家都焊死在斧头上!
他一斧劈下,火星四溅,整个人仿佛化作了疯魔,每一击都带着血仇般的恨意——好像眼前不是树,而是宫新年本人。
“确实有点影响。”杨婵憋笑,“但他受罚在这儿,也只能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