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成双给自己倒了一碗,咕噜咕噜一口喝下,之后对秦峰笑道:“不错,没糊弄人,这应该是十几年陈的女儿红了,没到二十年,但也差不了多少。”
秦峰听了覃成双话后,沉声说道:“你虽然是杀手,还是来杀我的杀手,但你这人的脾性我还是满欣赏的。你开口招供后,我们问的你都说了,虽然对我没太大作用,但满足你这点愿望,自然也是你应得。”
又大口喝了一口酒,覃成双轻抚了下自己的肚子,“长官满足我的愿望,我也没什么东西好感谢的,刚才大口喝酒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或许对长官有用。不过事先申明,我并不确认这事对长官有没有用,如果没用的话,长官不能恼羞成怒。”
秦峰听后,看着覃成双说道:“我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只要事情不是虚假编造的,就算没用,我也不会怪你。”
覃成双点头说道:“找我杀你的那位中间人,在给我相片的那天,曾经无意中说过一件事。他说从南岳回重庆,原本是休假,没想到回来这几天,还是被小鬼子的飞机炸了一次,今天总算是解脱。”
秦峰愣了下,“就这,没了吗?”
覃成双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在他离开后跟踪过他,这人给我的感觉,并不是干杀手中间人这一行,所以我也有点不放心对方。这人警惕性倒是很高,我差点就被对方发现,在我跟踪他半个小时后,他回到旅馆,跟一个女人见了面。我听到对方说下午就要离开重庆,去祁阳,问女人要不要跟去。”
说到这覃成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下秦峰,“我听他们说了几句,感觉女人是他的相好,不会和我的事情有关,便离开了。”
“就这事吗?”余小七抚了下额头,对秦峰说道:“组长,有你想要的信息吗。”
“你说有没有?”秦峰笑着反问了一句。
余小七回道,“算是有吧,最少知道这人来重庆前是在南岳,就是不知道这个南岳是南岳衡山,还是湖南衡阳市的南岳镇,而他离开重庆后要去的地方,是湖南祁阳。有这两个地方,那有些东西就好查了。”
秦峰点了点头,提醒道:“南岳衡山的范围可不小,不过那人说的南岳,应该是湖南衡阳市的南岳镇。我判断的依旧时,他后面又说了个祁阳,这两个地名让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南岳游击干部训练班。”
“记得我以前在看情报汇总时,就看到过南岳游击干部训练班相关的信息,这个训练班就是开在南岳镇,因为临近南岳群山,有些训练就直接在山区中进行。还有前段时间因为鬼子飞机的轰炸,训练班需要迁移,而迁移的地方正好是祁阳。”
“加上他之前说回重庆是因为休假,那他回重庆的时间和迁移进行的时间就差不多,这从侧面证实了,这位中间人极有可能就是南岳游击干部训练班的教官,或者是内部工作人员。”
秦峰和余小七对视一眼,看似跑走了的中间人,又重新浮现在行动组面前。
覃成双像是有了几分醉意,对秦峰和余小七两人说道:“看来我说的事情还是有点用的,不枉你们送我这一坛酒,那你们就把我关回牢房吧,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现在就想好好喝酒。”
秦峰看了边上的审讯特工一眼,两人便走到覃成双身前,解了其脚上的镣铐,把他带回牢房。
“组长,我这就去调查南岳游击干部训练班,近期有哪些人回重庆的。”余小七请命道,“军事法庭那边已经开始判决前的审讯流程,如果全部处理好,那这个事情就告一段落,再想处理某些人,就会变得麻烦些。”
秦峰摇了摇头,“没事,你的顾虑不用担心,不要想着为了求快而错过一些东西,你查的仔细些,时间不是问题。”
秦峰这次借助自己被袭击之事,提出通行安全问题,比如各部长官或者委员长,也会不会遭受类似的袭击?毕竟袭击者是真正的士兵,谁敢保证有了一次后,就没有下一次?由此调查卫戍部队各个路卡和关卡的情况就显得必要。
而目前他已经完成一轮调查,确实抓出了不少的叛徒和汉奸,并顺带用贪污军饷之事,又抓了一批人,算是在卫戍部队中清理了一遍。
如果在这样大规模调查抓捕后不久,又要在军队中抓人,就算和之前的事情有关系,也会给人一种穷追不放,矫枉过正的感觉,这样就会给对手攻击的机会。余小七的考虑秦峰知道,不过秦峰却又有别的打算。
很多事情是不能绝对的,一绝对就出错,但同样有些事情是真的要绝对,不绝对就不能持续,不持续就会前功尽弃。
在秦峰想来,这就是‘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不能矫枉’。他并不介意有人因此攻击他,在抓日谍上他已经表现的足够突出,如果在其他一些问题上,也表现出老奸巨滑,世故深层的一面,那才是真的会让他在国府这边,处境更加艰难。
原本的欣赏,极可能就会变成顾虑忌惮,对秦峰后面的行事造成极大不便。
余小七见秦峰对自己的担心并不忌讳,知道对方应该是心中有成算,便点头说道:“好的组长,我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余小七就已经调查好相关信息,来秦峰办公室汇报。
“组长,经过我们调查,南岳游击干部训练班目前已经结业的三期学员,全都已经开赴前线。休假回重庆的,是部、处、室里的工作人员,在同段时间休假的人总计有六人,其中是在覃成双偷袭我们那天回祁阳的只剩下两人。”
“在这两人中,一人是总队部的人,不过此人年龄与覃成双描述的中间人对不上,应该可以排除。”
“另一人是教务处的教育副官,叫罗俊风,我们初步判定其人就是找来覃成双的那位中间人。此人在重庆公开的轨迹不多,在公开进入重庆后不久就消失了,再次出现就是回祁阳的时候,而那天和我们受袭的是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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