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现在说什么都不会让我生气了——但是,我需要知道!"
如果我不说这个话是我还是龙猫讲出来的,你很难猜出是谁这么发问——当然是她咯,因为我这个人不好奇嘛,而且对一个男人来说女人最神秘的东西不就是她的节操,这玩意都给我的话,我对其他的就没啥兴趣了——人和人的分别好大,你看龙猫这种人,我需要给她讲什么但凡你绿我我就跟你血溅三尺这类话吗?何况我们始终都没有确定地说出恋爱这类话,其实我和她的关系到头来都没法轻易定义,所以她问我这类话其实就缺乏前提——只有男女朋友才这么问话的,因为不论如何他们要得到一个真实可靠的结果——
"我曾经遇到一个但凡你和她做就会遍室生香沁人心脾的姑娘,这个太奇特了,我需要科研一下..."虽然我觉得没有必要,但还是想尽量坦诚一点、猥琐一点,在一段关系里你卑鄙一点不就显得别人能高尚一点吗?所以我就盘腿坐在地上(因为喝酒很热,这样可以用屁股降温)胡扯起来...
"你不觉得在这个时候这么使用各种成语特别恶心吗?"
"不觉得哎,因为显得恶心的是我,不是别人,我说自己无所谓,说别人还是要尽量优美一点——肮脏的是我,不是她们..."
"‘她们’?你有多少?你到底在和我相处的时候和多少女人交配过?"
"那怎么是交配呢?那叫制造爱情..."
"王八蛋!"
"哎!"
"你倒是说啊!多少!"
"就那么几个,前面我已经说过了,你让我说重复的话就很没有意思——咱俩都是聪明人,你知道就行了,何必一遍遍非要让我说出口呢?我就便说一万遍,也不过就那点恶心,又不是说多了我就会显得更龌龊,没意义呀!"
"行!你果然还是我看上的男人,你看这个嘴巴子,吧啦吧啦是真的能说,除了死人说不活其他的你是真厉害,去,给我演示一下舌头舔硬币..."
"这都是我做鸭子时候练的功夫,已经过时了,我现在主要是用舌头舔别人的心,其他的不值当我动一回嘴..."
"唉,我真倒霉,你看看,谈个这种男朋友,要分开了还要被他阴阳怪气怼一趟,说说不过,做做不过,简直是处处..."龙猫说着又哭起来,这个确实倒霉,我无话可说——姐呀,主要是你持有的时间太长了你没发现吗?短一点的话我其实挺好的...她倒的确是把我当个男朋友看了,可是,你怎么不早说呢?早说的话,我这个人做男朋友对自己是有强力介入,强制要求的,那样...那样可能更惨,好多姑娘做我情人没问题,做女朋友就得面临家庭暴力,我这人就爱打女人...
龙猫如果被我糊一巴掌,她最后不是疼死的,是气死的,她真能气死——你发现没有,如果一个人的地位高到一定地步,很多事他其实只能咽在肚子里,没法跟别人说——杰克马被自己的司机糊一巴掌,他能跟谁说?要么就是治死他,要么就是不吭气,二者必居其一,我怀疑他没有前面的骨气,只能选后者——所以这些人的软肋就在这里,他们最终是被气死的,因为很多事他没法跟别人说,只有说出来哭出来才能解毒,他们不存在解毒,一直都在憋毒,是现实版绝命毒师,所以这帮人绝对不是无懈可击,甚至他们的缺陷比一般人大得多——我看,这个事可以寻思寻思,毕竟我的确需要出口恶气...
但还是得面对龙猫,毕竟她才是我跑这一趟的主角——
"你可以这么想——我问你,人的本性是一夫一妻制吗?如果是,你给我解释解释我们知道的绝大多数名人都是屡次试错都找不到最终归宿,这是什么原理?一般老百姓其实也差不多,能一次性到位的还是少,而且都是妥协过的,终归俩个人就能完全耦合纯属于偶然性事件,绝大部分人都需要接受一点下沉成本的,你看到的那种一夫一妻,很可能是接受不了分开的代价——我们都是天选之子,绝不会接受莫名其妙的委屈,去和那个下沉成本妥协,所以咱们终归是要分开,既然如此,你也不用老是揪着我那点极其偶然的红杏出墙不放了,你是在给自己添堵——大把大把的不忠诚就会被你制裁的人,大把大把的贪图你的家产和地位的人,大把大把的喜欢你绝世的容颜和高达E的罩杯的人,你跟我在这里斤斤计较有意思吗?你这是在浪费你那么珍重那么在意的活生生的青春啊...放飞自我吧,fly on the sky,这次痛快了就行了,别把着一根鸡儿不放,你..."
"你就是根鸡儿!"
"随便吧,能硬得起来就是好鸡儿...我给你介绍个人吧,他的鸡儿..."
"你别恶心我了!"
"好的...说得我硬邦邦的,我能不能...那个,我们虽然要分开了,但大家还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你能不能再给我爽几次..."
"我服了你...你让我洗把脸..."
所以我说龙猫这个女人不凡呢,就没有一次她是拿这玩意当作一个要挟别人的资本的,哪怕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说了,她还是去洗了脸,问一声去哪里,然后过来沙发上和我做这个事——所以其实是除了结婚,除了生孩子,她是最符合我胃口的人,她应该早点确认我们的关系,给我套上,不,让我自己心甘情愿地套上枷锁的,这样就不会有后面乱七八糟的花香夫人,最重要的是不会有十七,她也不用破防——所以爱情关系注定是俩个人呢,单靠一个人的自觉你是经营不好一段关系的...
其实我单纯地就是打嘴炮,最近我有点纵欲过度了,不太想玩这个——但是话赶话赶到这里,那就还得扮演好咱们男人的角色,要不是我在天津蛰伏了一段时间,她该看着我的喷射量嗤之以鼻,然后又觉得受到羞辱了——我的心已经累了,虽然在龙猫这里表现得油腔滑调,事实上分开对大家造成的伤害是对等的,只是个人的处理方式不太一样罢了——也许我应该给自己一点休息的时间,不要前仆后继没完没了地和女人搅到一起,这玩意它伤身体——
"拜托你个事,我们虽然事实分开,你也暂时不要声张,我还需要利用你的朋友一段时间——我怀疑没有你这个关系,施城臻不会和我来往..."做完了,俩个人在那里靠着,我跟她说。
"你不要折腾他,他爸妈和我爸妈很熟..."
"那不会,你放心。"
"可以...那我俩啥时候分开呢?"
"咱们的心灵永远在一起,肉体的话,现在就分开吧,快分快缓,赶紧缓过来去找下一个..."
"去你妈的吧你快!你是不是等不及要去找医院那个女人了?"
"畜牲才这么想!真没有,我对灯发誓!"
"你说的话和屁一样不可信..."
"那你还是不了解我...我不会找别人的,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找了,你都不行的话,其他人更没戏——但是我会保持一个合理的生理释放次数,我得保养自己的前列腺..."
"你永远这么恶心..."
"这是真的..."
"我恨你!"
"恨吧,等恨变成遗憾,你还会想起我的..."
"畜牲!"
"过奖..."
真正让龙猫受不了的不是我,是十七——不,准确地说,是十七出现在我身边,她受不了这个——神奇的是,我和她压根没有认真地讨论这个事情,所以龙猫的底线是我来往的女人都不如她,但凡有比她强的她就被击穿了——甚至这和我跟十七的相处模式都没啥关系,不论我们怎么相处,这玩意始终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必须连我带十七一刀切掉她才能比较舒服地生活下去...理解,唯我独尊的人就是这样的,比她强的人都得死...我就没有这类怨念,因为我明确地知道每个人,哪怕就是个二傻子身上都有比我强的点,我生不起这个气——我出去找女人她都不怎么生气,假装不知道就是了,但是我不能找比她强的女人,特别是,不能找到了还在那里玩清高,不跟十七搞粘糊,非要搞清爽——我私下里觉得,如果我和十七搞得特别粘糊龙猫是可以接受的,反正不是她还会有别人,哪有不偷腥的猫,她们那些人对这个其实是不怎么在意,但是你不能动感情、上人性,不能展现出比在她这里更多的善良——你算什么东西,跑去对别人善良呢...
她想得对,善良本来就是奢侈品,你不能给别人比给她都多,这就脱离了这个关系的基础。后面龙猫回卧室睡觉,我跑去翻她的翡翠柜子,心想贼不走空,我来一趟高低也得挑大的拿一些——后面没好意思,因为毕竟我还在依靠她,拿人东西有点过分了——龙猫的这些玩意应该都有数,像老侯那种拿别人的东西才容易没数,自己真金白银淘换来的东西一般都有数,所以算了——做个偷心的贼倒也罢了,做个偷镯子的贼感觉还是有点过分,我还是太有钱,我要是穷,那天晚上非偷她一堆镯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