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归墟的海面上就飘着一层淡紫色的雾——这是阴阳两界气息交融才会出现的“界雾”,雾里裹着若有若无的鬼哭,连罗盘指针都在疯狂打转,指着深海中那片被黑雾笼罩的区域。
“就是那儿了。”白媪站在船头,指尖的淡蓝光顺着界雾往下探,“阴阳界的入口藏在归墟渊底的‘两仪礁’,礁上有黑白两道石缝,黑的通阴曹,白的通阳间,黑山大王肯定在黑缝里加固通道。”
胖子裹着两件棉袄,还在搓手哈气:“这鬼地方比洞庭湖还冷,胖爷的脚趾头都快冻成冰坨了!早知道带两笼热包子来,还能暖暖手。”他说着摸了摸背包里的灵脉珠粉末,袋子鼓鼓囊囊的,还有几包糯米和黑驴蹄子,都是对付阴邪的家伙什。
吴邪怀里的白玉簪突然发烫,簪尾的白莲雕纹泛出微光。他掏出簪子一看,光斑在甲板上投出一行模糊的字:“宁采臣在两仪礁,携墨宝,可助燃丹心火。”——是聂小倩的气息!之前小倩说过宁采臣曾误入兰若寺,原来他也来过归墟。
船行至两仪礁附近,界雾越来越浓,浓到能摸到雾里的凉意。礁体像尊倒插在海里的巨大太极图,一半黑如墨,一半白似雪,黑白交界处裂着两道深不见底的石缝,黑缝里不断往外冒黑烟,烟里缠着无数细小的鬼影,像被风吹动的黑纱。
“小心,烟里有‘噬魂蚊’!”白秋练突然按住琴弦,鲛绡琴发出急促的颤音,“被叮到会丢魂,得用莲画的阳火驱走!”
吴邪赶紧展开莲画,画上的白莲瞬间绽放,莲香的魂魄飘出来,手持青莲花轻轻一拂,淡金色的火焰顺着烟雾蔓延,噬魂蚊“滋滋”作响,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宁采臣的墨宝应该在白缝里。”莲香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白缝是阳间通道的残片,能护住他的残魂。”
张起灵率先跳上两仪礁,黑金古刀在手里一转,红光劈开挡路的黑雾。他走到白缝前,伸手往里探了探,突然抓住一卷泛黄的宣纸——正是宁采臣的日记!日记封面写着“兰若寺纪事”,里面的字迹有些潦草,最后几页记着对付黑山大王的方法:“黑山魂核属阴,需以‘丹心火’焚之。丹心火者,以吾之墨宝(含浩然气)、莲魂(阳暖)、小倩簪(本命)、归墟灵珠(至纯)合力点燃,缺一不可。”
“好家伙,这宁采臣还真是个高人!”胖子凑过来看日记,“正好咱啥都有,这下能给那黑山老鬼来个火烧屁股!”
刚把日记收好,黑缝里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一道巨大的黑影从缝里窜出来——正是黑山大王!他身高丈余,浑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甲,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冒着黑烟的窟窿,手里拿着一把沾满血污的鬼头刀,刀风扫过,两仪礁上的石头瞬间冻成冰渣。
“凡人也敢坏本座的事!”黑山大王的声音像从地底传来,鬼头刀朝着众人劈来。张起灵纵身跃起,黑金古刀与鬼头刀相撞,火星四溅,礁体被震得簌簌掉渣。
“快准备丹心火!”吴邪大喊着,将宁采臣的日记摊开在礁石上,又把白玉簪放在日记旁,“胖子,撒灵脉珠粉末!莲香姐,借你的莲魂!”
胖子立刻掏出灵脉珠粉末,均匀撒在日记和簪子周围;莲香的青莲花飘到粉末上方,淡金色的火焰慢慢燃起;白媪和白秋练合力催动鲛人泪,淡蓝光雾护住众人,挡住黑山大王的刀风。可火焰刚烧到一半,就突然弱了下去——还差归墟灵珠!
“灵珠在归墟渊底!”白秋练急得声音发颤,“我去拿!你们撑住!”她纵身跳入归墟海,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水中。
黑山大王见状,鬼头刀一挥,无数黑色的锁链从黑缝里窜出来,朝着吴邪他们缠去。锁链上带着倒刺,沾着黑色的毒液,触到礁石就冒出黑烟。“胖爷跟你拼了!”胖子掏出工兵铲,对着锁链狠狠砸去,可锁链比钢铁还硬,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张起灵一把将胖子拉到身后,黑金古刀红光暴涨,他对着黑山大王的胸口狠狠一劈——那里正是魂核的位置!黑山大王惨叫一声,胸口的鳞甲裂开一道缝,黑烟冒得更凶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鬼头刀朝着张起灵的后背劈去,眼看就要砍中。
“小心!”小倩的声音突然从白玉簪里传来,簪子瞬间爆发出强烈的白光,挡住了鬼头刀。白光中,小倩的虚影一闪而过:“我来帮你们!”
就在这时,归墟海里泛起淡蓝光,白秋练抱着一颗拳头大的灵脉珠从水里冲出来:“灵珠来了!”她将灵珠扔到火焰上方,灵珠瞬间融化,化作一道纯净的白光融入火焰。
“丹心火,成!”吴邪高声吟诵起《聂小倩》里宁采臣救小倩的段落,“‘宁采臣携金,赎小倩之身,义之所至,邪祟避之’!”
随着诗句落下,日记上的墨字突然飞起来,与莲魂的火焰、白玉簪的白光、灵脉珠的纯净之力融合,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丹心火,像颗小太阳,照亮了整个两仪礁。黑山大王看到丹心火,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转身就要往黑缝里逃。
“想跑?没门!”张起灵抓住机会,纵身跃起,将丹心火附在黑金古刀上,对着黑山大王的魂核狠狠一刺。丹心火顺着刀身涌入黑山大王的体内,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燃烧,黑色的鳞甲一片片脱落,化作黑烟消散。
黑缝里的阴阳通道失去了黑山大王的力量支撑,开始慢慢闭合,里面的鬼影纷纷尖叫着被吸回阴曹。黑山大王的身体最终烧成一团灰烬,只剩下一颗黑色的魂核,被丹心火彻底焚尽。
众人松了口气,瘫坐在礁石上。莲香的魂魄回到莲画里,画上的白莲比之前暗淡了不少:“丹心火消耗太大,我得休养一阵子才能再出来。”她说着,莲画缓缓合上,恢复了平静。
白秋练收起剩下的灵脉珠粉末,擦了擦脸上的海水:“阴阳通道暂时闭合了,但黑山大王的残魂可能还在,以后得多留意。”
吴邪拿起宁采臣的日记,发现最后一页多了一行新的字迹,是宁采臣的笔迹:“义之所向,虽死不悔;邪祟虽恶,不敌人心——宁采臣记”。他将日记和白玉簪收好,心里满是感慨。
就在这时,吴邪怀里的龙形符记突然发烫,符记上泛出红光,映出柳毅的身影:“吴先生,不好了!洞庭湖出现了‘尸蛊’,渔民们被蛊虫附身,变得异常凶暴,像是被人操控了!”
“尸蛊?”白媪皱起眉头,“是南疆的邪术,能操控尸体和活人,一般用来炼制傀儡。难道还有黑山大王的同伙?”
胖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管他是谁!胖爷这就收拾东西去洞庭湖,让那些蛊虫尝尝糯米的滋味!”
张起灵站起身,黑金古刀上的红光渐渐褪去:“去洞庭湖。尸蛊扩散很快,晚了会出事。”
众人乘着船离开两仪礁,归墟的界雾渐渐散去,朝阳从海平面升起,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吴邪翻开《博物志》,发现里面多了一行张华的字迹:“丹心焚邪祟,义胆护人间;前路虽有险,伙伴永相伴——张华留”。
他合上书,望着远处的洞庭湖方向,心里知道,新的危机已经出现。尸蛊的背后,可能藏着更大的阴谋,或许还有更多的邪祟在等着他们。但只要身边有张起灵、胖子、白秋练母女,有莲画和白玉簪的相助,有《聊斋》里那些善良的精怪们的支持,他们就一定能化解危机,守护好这片人间烟火。
船在海面上行驶着,甲板上的灵脉珠粉末还残留着淡淡的金光,白玉簪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莲画静静躺在吴邪的怀里,像是在积蓄力量。众人聊着接下来的计划,聊着如何对付尸蛊,笑声顺着海风飘向远方,带着对未来的坚定与希望。
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属于他们和《聊斋》精怪的冒险,还在继续。
船行至洞庭湖流域时,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翻起暗黑色的漩涡,渔网般的蛊丝在水下若隐若现,缠上船底就发出“咯吱”的刮擦声。胖子趴在船舷边往下看,突然“嘶”了一声:“他娘的!这水里飘的是啥?”
吴邪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具浮尸在漩涡里打转,尸体皮肤下隐约有黑色虫子在蠕动,手指僵直地伸着,指甲缝里还夹着半截蛊丝——正是被尸蛊附身的渔民。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远处的湖面上飘着十几艘破损的渔船,船板上布满抓痕,像是被人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偶尔能看到几个身影在船上晃荡,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尸蛊已经扩散到湖心了。”白媪走到船头,指尖泛着的淡蓝光触到水面,瞬间缩回,“水里的蛊气太重,连水精都受不住。柳毅怕是撑不了多久。”
话音刚落,吴邪怀里的龙形符记突然剧烈发烫,符面红光暴涨,映出柳毅狼狈的身影:“吴先生!快……快到望湖亭!蛊虫已经攻到岸边了,村民们被附身,我快拦不住了!”符记的影像里,柳毅的左臂缠着染血的布条,布条下隐约能看到黑色的蛊丝在蠕动,望湖亭周围满是眼神空洞的村民,正朝着他扑来。
“加速!”张起灵一把将船舵转到最大,黑金古刀斜挎在背上,手按在刀柄上,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望湖亭。船身劈开暗黑色的湖水,溅起的水花落在甲板上,瞬间就有细小的黑色蛊虫从水里爬出来,胖子赶紧掏出灵脉珠粉末撒过去,蛊虫“滋滋”作响,化作一滩黑水。
望湖亭周围已是一片混乱。柳毅手持水神剑,剑锋的蓝光勉强挡住村民的攻击,但他左臂的蛊丝已经爬到了手腕,脸色越来越苍白。几个被附身的渔民举着渔叉,朝着一个躲在亭柱后的小孩扑去,小孩吓得哇哇大哭,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啃了一半的馒头。
“住手!”吴邪纵身跳下船,怀里的白玉簪突然发出白光,白光扫过那些渔民,他们动作瞬间迟滞,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白秋练紧随其后,鲛绡琴的琴弦在她指尖拨动,清越的琴声像流水般漫开,被琴声覆盖的村民纷纷停下动作,抱着头蹲在地上,皮肤下的蛊虫疯狂蠕动,像是在抗拒琴声的净化。
张起灵飞身到柳毅身边,黑金古刀的红光斩断缠在他左臂的蛊丝,又劈退几个扑上来的傀儡渔民:“先退到船上!”柳毅感激地点点头,捂着流血的左臂,拉着那个小孩往船的方向退去。
胖子扛着工兵铲,在船边筑起一道“糯米墙”,但凡有傀儡渔民靠近,他就往对方身上撒糯米,糯米沾到皮肤,立刻冒出黑烟,蛊虫在皮肤下剧烈挣扎,傀儡们发出痛苦的嘶吼。“这招管用!”胖子兴奋地大喊,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大把糯米,“胖爷早知道糯米能驱邪,特意多带了两斤!”
等众人都退到船上,白媪立刻捏碎几颗鲛人泪,淡蓝色的光雾笼罩着整艘船,那些试图爬上船的蛊虫一碰到光雾就化作黑水。她看着柳毅左臂的伤口,眉头紧锁:“这是‘子母蛊’,母蛊在操控者手里,子蛊附在人身上,只要母蛊不死,子蛊就会不断繁殖,就算斩断蛊丝,也会重新长出来。”
柳毅咬着牙,用灵力压制着伤口的疼痛:“是个穿灰袍的老妇干的,她自称‘蛊婆婆’,三天前突然出现在洞庭湖,手里拿着个黑色的蛊罐,对着渔民撒了些粉末,那些人就变成了傀儡。我跟她交手时,看到她的蛊罐上刻着黑山大王的标记。”
“又是黑山大王的余党!”吴邪掏出宁采臣的日记,快速翻找起来,终于在最后几页找到关于蛊术的记载:“子母蛊,南疆邪术,母蛊藏于‘养蛊窟’,以活人精血喂养,子蛊靠母蛊操控。破之需以‘至阳之力’焚母蛊,辅以净化之水浇灭蛊巢,缺一不可。”日记旁还画着一张简易的地图,标注着养蛊窟的位置——在洞庭湖底的“黑水湾”,那里是水脉最阴寒的地方,正好适合养蛊。
“黑水湾离这儿有十里地,水下全是暗礁,船开不进去。”柳毅忍着疼痛,在地图上补充了几条暗礁的位置,“而且那里的水比其他地方更阴寒,蛊虫也更厉害,我们得做好准备。”
白秋练将鲛绡琴放在腿上,指尖轻轻划过琴弦:“我的琴声能暂时压制子蛊,让傀儡们失去行动力,但对母蛊没用。莲香姐姐还在休养,莲画的力量不够,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吴邪摸了摸怀里的莲画,画纸传来微弱的暖意,像是在回应他。他又看了看手里的白玉簪,簪尾的白莲雕纹泛着淡淡的白光:“小倩的簪子能感知阴邪之气,或许能帮我们找到母蛊的位置。胖子,灵脉珠粉末还够吗?”
“放心!胖爷背包里还有半袋,足够撒到黑水湾了!”胖子拍了拍背包,又掏出几个黑驴蹄子,“实在不行,咱就用黑驴蹄子砸!总能砸死几个蛊虫!”
张起灵站起身,黑金古刀在阳光下泛着红光:“现在就去黑水湾。趁母蛊还没完全成熟,越早解决越好。”
众人换乘了一艘小巧灵活的木船,朝着黑水湾驶去。越靠近黑水湾,水面就越浑浊,暗黑色的湖水泛着腥臭味,水下的暗礁像恶鬼的獠牙,随时可能撞翻船只。柳毅站在船头,用灵力感知着暗礁的位置,时不时提醒掌舵的吴邪:“左边三丈有暗礁,绕过去!”“前面水下有蛊丝,小心别被缠上!”
木船行驶到黑水湾入口时,突然被一张巨大的蛊网拦住。蛊网由黑色的蛊丝编织而成,上面爬满了细小的蛊虫,一碰到船板就疯狂啃咬。“他娘的!这老巫婆还设了陷阱!”胖子掏出工兵铲,对着蛊网狠狠砸去,可蛊网比钢铁还结实,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白媪捏碎一颗鲛人泪,将淡蓝光雾凝聚成一把光剑,对着蛊网劈去。光剑砍在蛊网上,蛊丝“滋滋”作响,断了几根,但很快又有新的蛊丝补上。“这样不行,太费灵力了。”白媪喘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得用灵脉珠粉末和鲛人泪混合,制成净化水,才能彻底毁掉蛊网。”
吴邪立刻拿出灵脉珠粉末,倒入一个陶罐里,白媪将鲛人泪滴进去,淡蓝色的液体瞬间变成了金色的净化水。胖子接过陶罐,用力朝着蛊网泼去,净化水落在蛊网上,蛊丝瞬间融化,蛊虫也化作一滩黑水,露出了通往黑水湾的通道。
木船驶入黑水湾,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黑水湾的底部有一个巨大的洞窟,洞窟入口布满了蛊卵,像黑色的葡萄挂在石壁上。洞窟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隐约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蛊池,池中央漂浮着一个巨大的蛊罐,罐口不断往外冒黑烟,黑烟里缠着无数子蛊,正朝着湖面飞去——正是母蛊的所在地!
蛊婆婆站在蛊池边,手里拿着一根蛊杖,杖顶挂着个小小的骷髅头,骷髅头的眼睛里冒着绿光。她看到众人进来,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没想到你们还真能找到这儿!正好,把你们的精血喂给母蛊,母蛊就能彻底成熟,到时候整个洞庭湖的人都会变成我的傀儡!”
蛊婆婆挥动蛊杖,蛊池里突然窜出无数黑色的水尸蛊,这些蛊虫比之前的子蛊大了好几倍,身上覆盖着坚硬的甲壳,朝着木船扑来。张起灵纵身跃起,黑金古刀的红光斩过水面,水尸蛊被劈成两半,黑色的汁液溅在石壁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快找母蛊!”吴邪大喊着,怀里的白玉簪突然发出强烈的白光,指着蛊池中央的蛊罐,“母蛊在那里面!”白秋练立刻弹奏鲛绡琴,琴声化作一道道蓝色的光刃,朝着蛊罐飞去,可光刃刚靠近蛊罐,就被罐口的黑烟挡住,消散在空中。
“没用的!我的母蛊被黑山大王的阴气保护着,你们的净化之力根本破不了!”蛊婆婆狂笑着,又挥动蛊杖,蛊池里冒出更多的水尸蛊,还有几条巨大的蛊蛇,缠着木船就往水下拖。胖子掏出灵脉珠粉末,朝着蛊蛇撒去,粉末落在蛊蛇身上,蛊蛇发出痛苦的嘶吼,松开了木船。
柳毅忍着左臂的疼痛,手持水神剑,朝着蛊婆婆冲去:“我来牵制她!你们去毁母蛊!”水神剑的蓝光与蛊婆婆的蛊杖相撞,蛊杖上的骷髅头喷出绿色的毒液,柳毅赶紧躲开,毒液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大坑。
吴邪看着蛊罐口的黑烟,突然想起宁采臣日记里的记载:“至阳之力可破阴气,丹心火虽灭,然灵脉珠、鲛人泪、莲魂、白玉簪之力相合,可复燃微光。”他赶紧掏出灵脉珠粉末、鲛人泪,又将白玉簪放在掌心,对着莲画轻声说:“莲香姐,拜托你了。”
莲画突然发出淡淡的金光,莲香的声音虚弱地传来:“我只能帮你们一次……”金光从莲画里飘出,与灵脉珠粉末、鲛人泪、白玉簪的白光融合,化作一团小小的丹心火,虽然不如之前耀眼,却带着强烈的至阳之力。
“就是现在!”吴邪将丹心火朝着蛊罐扔去,丹心火穿过黑烟,落在蛊罐上,罐身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黑烟被火焰驱散,母蛊在罐里发出凄厉的尖叫。蛊婆婆看到母蛊被烧,脸色骤变:“不!我的母蛊!”她发疯似的朝着蛊罐冲去,柳毅趁机用水神剑刺穿了她的肩膀,蛊婆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白秋练赶紧弹奏鲛绡琴,琴声化作净化之水,浇在蛊池里。净化水落在蛊卵和水尸蛊上,蛊卵瞬间融化,水尸蛊也化作黑水。蛊罐里的母蛊被丹心火彻底烧死,那些被附身的村民瞬间清醒过来,皮肤下的子蛊也化作黑水流出体外。
蛊婆婆趴在地上,不甘心地看着众人:“你们别得意……黑山大王还有同伙……‘画皮鬼’的师父‘剥皮老怪’很快就会来报仇……你们都得死!”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丸子,一口吞下,身体瞬间化作一滩黑水,消失在蛊池里。
众人松了口气,瘫坐在木船上。柳毅的左臂不再流血,子蛊失去母蛊的操控,已经自动消散。白秋练收起鲛绡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总算解决了尸蛊,洞庭湖的水脉也该恢复正常了。”
吴邪捡起地上的蛊杖,杖顶的骷髅头已经失去了绿光,变成了普通的骨头。他翻开宁采臣的日记,在最后一页写下一行字:“子母蛊灭,黑水湾清;邪祟虽有后,人心终胜之——吴邪记”。写完后,他发现日记里多了一行淡淡的字迹,像是宁采臣的回应:“善哉,善哉,人间自有正气在。”
柳毅看着渐渐恢复清澈的湖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多谢诸位,这次又多亏了你们。我会派人清理黑水湾的残余蛊虫,让渔民们尽快恢复正常的生活。”
众人乘着木船离开黑水湾,朝着望湖亭驶去。岸边的村民们已经清醒过来,正在互相帮忙处理伤口,那个躲在亭柱后的小孩看到他们,跑过来递上一个还热乎的馒头:“叔叔,给你吃。”胖子接过馒头,一口咬下去,笑着说:“真好吃!比胖爷的包子还香!”
回到望湖亭时,王婶托人送来的包子已经到了,还是热乎的。众人坐在亭里,吃着包子,聊着这次的经历。吴邪摸了摸怀里的莲画,画纸已经恢复了平静,想来莲香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白玉簪的白光也渐渐淡去,变回了普通的玉簪模样。
“对了,那蛊婆婆说的‘剥皮老怪’是谁?”胖子啃着包子,含糊不清地问,“听着就不是善茬,不会又来找我们麻烦吧?”
顾砚翻着《聊斋志异》,脸色有些凝重:“《聊斋·画皮》篇里提到过,画皮鬼的师父就是剥皮老怪,他比画皮鬼更厉害,能剥人的面皮,还能将面皮附在自己身上,变成任何人的模样,专吃人的心脏。而且他和黑山大王是旧识,当年黑山大王能成为阴曹恶鬼,少不了他的帮忙。”
吴邪心里一沉,看来麻烦还没结束。剥皮老怪的出现,意味着黑山大王的余党还在,他们很可能还在计划打开阴阳通道,危害人间。他看向张起灵,张起灵点了点头:“先回望鲸湾,加固灵脉,再做准备。剥皮老怪若来,我们便接着。”
柳毅站起身,对着众人拱手:“若有需要,随时召唤我。洞庭湖的水卒随时待命,愿与诸位共抗邪祟。”
众人告别柳毅,乘着船返回望鲸湾。洞庭湖的水面渐渐恢复清澈,渔民们重新划着渔船打渔,望湖亭也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夕阳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无数颗星星落在了水里。
吴邪翻开《博物志》,发现里面多了一行张华的字迹:“黑水湾清,蛊虫灭;邪祟有后,正气不灭——张华留”。他合上书,望着远处的望鲸湾,心里知道,新的危机已经在悄然酝酿。剥皮老怪的到来,将会是一场更大的挑战,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伙伴,有《聊斋》里那些善良的精怪们的支持,他们就一定能战胜一切邪祟,守护好这片人间烟火。
船在海面上行驶着,甲板上的包子香气还没散去,灵脉珠粉末的金光、鲛人泪的蓝光、白玉簪的白光交织在一起,像是在编织一道守护的屏障。众人聊着接下来的计划,聊着如何应对剥皮老怪,笑声顺着海风飘向远方,带着对未来的坚定与希望。
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属于他们和《聊斋》精怪的冒险,还在继续。
望鲸湾的晨雾还没散,包子铺的蒸笼就冒起了白茫茫的热气。王婶正把刚出炉的灵脉珠猪肉包摆进竹篮,小海生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攥着个用贝壳串的手链:“王婶,给吴邪哥哥留两个包子呗!他昨天说想吃咸口的了!”
“知道啦知道啦,早给你们留好啦!”王婶笑着揉了揉小海生的头发,刚要把包子放进油纸袋,突然瞥见沙滩上走来个熟悉的身影——是村东头的李伯,平时总爱蹲在包子铺门口唠嗑,今天却低着头,脚步僵硬,袖口还沾着点黑泥,不像往常那样老远就打招呼。
“李伯,来吃包子不?刚出锅的!”王婶朝他喊了一声,可李伯像是没听见,依旧低着头往海边走,手指关节泛着不正常的青白,指甲缝里还夹着一缕褐色的毛发——那不是海边常见的海草,倒像是某种动物的皮毛。
小海生也觉得不对劲,拉了拉王婶的衣角:“王婶,李伯怎么不理人呀?他昨天还说要带我去捡海螺呢。”
就在这时,吴邪和张起灵刚好从灵脉泉那边回来,怀里的白玉簪突然微微发烫,簪尾的白莲雕纹泛出淡蓝的光,指向李伯的方向。“小心!”吴邪突然喊了一声,快步冲过去,从背包里掏出一小把灵脉珠粉末,朝着李伯的后背撒去。
粉末落在李伯身上,瞬间冒出黑烟,他猛地转过身,脸上的皮肤突然皱起,像是被人从里面往外扯——哪里是什么李伯!那张“脸”不过是张剥下来的人皮,人皮下面露出一张青灰色的脸,眼睛是两个黑洞,嘴角裂到耳根,露出尖尖的獠牙,正是蛊婆婆提到的剥皮老怪!
“还挺敏锐。”剥皮老怪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指甲刮过木板,他伸手撕掉脸上的人皮,随手扔在地上,人皮落地瞬间就化作一滩黑水,“本来想伪装成村民,偷偷把你们的面皮都剥下来,没想到被你识破了。”
胖子刚好扛着糯米袋从村里出来,看到这场景,立马把糯米袋往地上一扔,掏出工兵铲:“他娘的!这就是剥皮老怪?长得比画皮鬼还丑!胖爷今天就用糯米给你做个‘糯米棺材’!”
张起灵已经握紧了黑金古刀,脚步往前迈了一步,挡在吴邪和小海生身前,刀身泛着冷冽的红光:“你的目标是我们?”
“不仅是你们。”剥皮老怪舔了舔嘴角,眼睛扫过望鲸湾的方向,“我要剥了望鲸湾所有人的面皮,用你们的心脏喂养我的‘面皮蛊’,再用归墟的灵脉炼制‘人皮傀儡’,到时候整个人间都是我的傀儡!”他说着,突然从袖中甩出十几张干燥的人皮,人皮在空中展开,化作一个个黑影,朝着村民们的屋子扑去。
“快保护村民!”吴邪大喊着,掏出《聊斋志异》翻到《画皮》篇,高声吟诵起来:“‘道士曰:此物恶鬼,善画皮,以人为食。尔等若见青面獠牙者,当以糯米、朱砂驱之!’”诗句化作金色的光带,缠住那些黑影,黑影发出凄厉的尖叫,人皮开始燃烧,很快就化作灰烬。
白秋练和白媪也赶了过来,白秋练抱起鲛绡琴,指尖拨动琴弦,清越的琴声像流水般漫开,覆盖住整个望鲸湾。被琴声笼罩的村民纷纷从屋里跑出来,朝着包子铺的方向聚集,那些还没被黑影波及的屋子,门窗自动关上,泛起淡淡的蓝光——是白媪用水精之力设下的防护结界。
剥皮老怪见黑影被灭,气得尖叫一声,伸手朝着小海生抓去:“既然抓不到村民,就先剥了这小娃娃的面皮!”他的指甲突然变长,泛着青黑色的光,眼看就要碰到小海生的脸。
“住手!”张起灵纵身跃起,黑金古刀朝着剥皮老怪的手腕劈去,刀风带着红光,逼得他不得不收回手。剥皮老怪往后退了几步,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陶罐,打开罐口,里面爬出无数细小的蛊虫,朝着众人爬来——正是他说的“面皮蛊”,只要碰到人的皮肤,就会钻进身体里,把人的面皮从里面剥下来。
“撒糯米!”吴邪大喊着,和胖子一起抓起地上的糯米,朝着蛊虫撒去。糯米落在蛊虫身上,瞬间就粘住了它们,蛊虫扭动着身体,很快就不动了,化作一滩黑水。可剥皮老怪的陶罐里源源不断地爬出蛊虫,很快就爬满了沙滩,朝着村民们的方向涌去。
“这样不是办法,得先毁掉他的蛊罐!”白媪捏碎一颗鲛人泪,淡蓝光雾凝聚成一把光剑,朝着剥皮老怪的陶罐刺去,可光剑刚靠近,就被他用袖口挡住,袖口冒出黑烟,光剑瞬间消散。“他的衣服上浸了黑山大王的阴气,普通的净化之力伤不了他!”
吴邪突然想起怀里的莲画,赶紧掏出来展开。画上的白莲虽然不如之前鲜艳,但还是缓缓绽放,莲香的声音虚弱地传来:“我……我能用莲魂暂时困住他,你们趁机毁掉蛊罐……”莲香的魂魄从画里飘出来,手持青莲花,朝着剥皮老怪飞去,青莲花散发出淡金色的光,形成一个光罩,将剥皮老怪暂时困住。
“就是现在!”吴邪朝着张起灵递了个眼神,张起灵会意,纵身跃起,黑金古刀红光暴涨,朝着剥皮老怪手里的蛊罐劈去。剥皮老怪在光罩里疯狂挣扎,想要躲开,可莲香的光罩越收越紧,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光落下。
“不!我的面皮蛊!”剥皮老怪发出凄厉的惨叫,蛊罐被劈成两半,里面的蛊虫瞬间失去活力,纷纷化作黑水。可他突然狞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更大的人皮,这张人皮泛着淡淡的绿光,上面还绣着诡异的纹路——是黑山大王的本命皮!
“就算蛊罐毁了,我还有这个!”剥皮老怪将黑山大王的人皮披在身上,身体突然膨胀,皮肤变成青黑色,身上长出鳞片,像极了之前的黑山大王,“这张皮能借到黑山大王的阴气,你们根本打不过我!”他伸出爪子,朝着张起灵拍去,爪子带着黑气,连空气都被冻得发颤。
张起灵赶紧后退,黑金古刀挡住爪子,可黑气顺着刀身蔓延,他的手腕瞬间就结了层薄冰。“用丹心火!”吴邪突然大喊着,掏出宁采臣的日记,又将白玉簪放在日记上,“莲香姐,再帮我们一次!”
莲香的魂魄已经很虚弱了,青莲花的光芒越来越淡,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将最后一丝莲魂注入光罩:“我……我撑不了多久……”
吴邪赶紧将灵脉珠粉末撒在日记和白玉簪上,又捏碎一颗鲛人泪,淡蓝光、金光、白光交织在一起,虽然比之前的丹心火弱了不少,但依旧带着强烈的至阳之力,朝着剥皮老怪飞去。丹心火落在黑山大王的人皮上,瞬间燃起火焰,人皮发出“滋滋”的声响,黑气被火焰驱散,剥皮老怪的身体开始萎缩,发出痛苦的嘶吼。
“柳毅!”吴邪突然想起怀里的龙形符记,赶紧掏出来捏在手里,符记瞬间爆发出红光,“快过来帮忙!”
远处的海面上突然泛起蓝光,一艘龙舟破浪而来,柳毅站在船头,手持水神剑,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玉笛的水卒:“吴先生,我来帮你!”水卒们吹奏起玉笛,笛声化作一道道蓝色的光刃,朝着剥皮老怪飞去,光刃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
剥皮老怪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可张起灵已经绕到他身后,黑金古刀狠狠刺入他的后背——那里是他的魂核所在。“啊——”剥皮老怪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身体化作一滩黑水,只留下一张焦黑的人皮,落在沙滩上,很快就被海风卷走。
莲香的魂魄也虚弱到了极点,慢慢飘回莲画里,画上的白莲重新闭合,恢复了平静。吴邪赶紧将莲画收好,摸了摸画纸,还有一丝微弱的暖意,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张起灵收回黑金古刀,手腕上的薄冰已经融化,只是还残留着一丝凉意。胖子瘫坐在沙滩上,喘着粗气:“可算……可算解决了这老怪物!胖爷的胳膊都快酸了!”
小海生跑过来,递给他一瓶水:“胖叔叔,你喝点水吧。刚才你好厉害!”
柳毅走到吴邪身边,看着沙滩上的黑水,眉头紧锁:“剥皮老怪虽然死了,但他刚才说的‘人皮傀儡’,还有黑山大王的残余阴气,恐怕还藏在别的地方。而且我在来的路上,感知到归墟方向有异常的阴气波动,可能还有其他邪祟在盯着归墟的灵脉。”
吴邪摸了摸怀里的白玉簪,簪尾的白莲雕纹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发烫。他翻开宁采臣的日记,在最后一页看到一行新的字迹,像是宁采臣的笔迹:“剥皮老怪虽灭,阴火未熄;归墟灵脉乃人间屏障,需严加守护,切勿让邪祟有机可乘。”
白媪走到灵脉泉边,指尖泛着淡蓝光,探入泉水中:“灵脉泉的灵气还很稳定,但刚才剥皮老怪的阴气已经渗入了一些,得用鲛人泪和灵脉珠粉末净化一下,不然时间长了,灵脉会被污染。”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白秋练和白媪用鲛人泪净化灵脉泉,吴邪和张起灵清理沙滩上的黑水,胖子则带着村民们检查村里的情况,看看有没有遗漏的蛊虫。小海生也没闲着,帮着王婶把包子分给大家,村民们接过热乎的包子,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夕阳西下时,望鲸湾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沙滩上的黑水被清理干净,灵脉泉的灵气也变得纯净,村民们坐在包子铺门口,聊着今天的经历,虽然还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庆幸——幸好有吴邪他们在,不然望鲸湾就真的危险了。
吴邪坐在石凳上,翻开《博物志》,发现里面多了一行张华的字迹:“剥皮灭,阴火熄;归墟守,人间安;然邪祟未绝,仍需警惕——张华留”。他合上书,望着远处的海平面,心里知道,虽然剥皮老怪被解决了,但危机并没有完全解除。归墟的灵脉吸引着无数邪祟,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们。
胖子啃着包子,凑过来说:“天真,接下来咱咋办?是留在望鲸湾守着,还是去归墟看看那阴气波动是啥情况?”
张起灵站起身,目光望向归墟的方向,黑金古刀在夕阳下泛着红光:“去归墟。只有找到阴气波动的源头,才能彻底解决隐患。”
吴邪点了点头,摸了摸怀里的莲画和白玉簪:“好,明天一早就出发。这次得带上莲画,虽然莲香姐需要休养,但说不定能帮上忙。还有柳毅,也得麻烦你跟我们一起去,归墟的水脉你比我们熟悉。”
柳毅笑着点头:“没问题!洞庭湖的事已经安排好了,我跟你们一起去归墟,也好帮你们多分担点。”
小海生拉着吴邪的衣角,眼里满是期待:“吴邪哥哥,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我会听话,还能帮你们捡灵脉珠呢!”
吴邪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这次太危险了,你留在望鲸湾,帮王婶看着包子铺,等我们回来,给你带归墟的珍珠好不好?”
小海生虽然有点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等你们回来!我会每天给你们留热包子的!”
夜色渐深,望鲸湾的灯光渐渐亮起,像撒在海边的星星。灵脉泉泛着温暖的金光,笼罩着整个海湾,海浪拍打着沙滩,发出温柔的声响。众人坐在石凳上,聊着明天的行程,聊着归墟的传说,笑声顺着海风飘向远方,带着对未来的坚定与希望。
吴邪知道,这次去归墟,肯定会遇到新的邪祟,新的挑战,但只要身边有张起灵、胖子、柳毅、白秋练母女,有莲画和白玉簪的相助,有《聊斋》里那些善良的精怪们的支持,他们就一定能战胜一切困难,守护好归墟的灵脉,守护好这片人间烟火。
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属于他们和《聊斋》精怪的冒险,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