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邦下意识地停在了圣地的青石板路上细细的闻嗅,可等他停下脚步后,那股若有似无的味道却又突然消失了。
蛟邦晃了晃脑袋,暗自嘀咕着。
“难道是自己最近被那逆子气糊涂了?怎么会在这圣地闻到他的味道?”
要知道,他那儿子自小就桀骜不驯又眼高于顶,总觉得圣地之战是 “一群弱兽的无聊闹剧”,连提都懒得提,更别说主动来了。
而且,前几天他家那逆子还因为那味道的事情在家里暴躁到连族里都没人敢招惹的地步,怎么可能突然跑到圣地来?
蛟邦又往前走了几步,再仔细嗅了嗅,果然没有了。
原本的那丝气息也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果然是闻错了。”
蛟邦莫名松了口气。
说实话,在这兽人大陆上,蛟族的实力远高于其他任何族群的实力,不管是虎族还是熊族,还是蟒族这些,或许单方面拎出来还好,但对于蛟族来说,并不难对付。
他们蛟族来圣地不过是因为这圣地有着某种规则之力,若是他们一直不遵守,那未来必然会被其他族群的力道倾覆。
对他们来说,只是随便派几个族人来,就能轻松应对其他族群的挑战,当玩了,完全的没压力。
蛟邦来过圣地很多次了,所以直接带着族人就往蛟族的居住区域走去,没再把那丝疑似儿子的气息放在心上。
而另一边,蛟郗坐在妙妙外间的石塌上,已经知道自家那父亲来了。
从他踏上圣地的那一刻,他就感知到了熟悉的蛟族气息。
只不过,暂时他还不想暴露身份,更不想让老爹出现在她的面前,将他的身份公布而打乱他留在妙妙身边的计划。
他要等,等深夜,等他的小姑娘睡得更沉一些......
毕竟,接连两天,蛟溪也算是摸透了,他的小姑娘睡起来除了睡时的动作看着唬人之外,实则睡眠极好,雷打不动.......
夜色渐深,圣地的雾气渐渐浓了起来,只有圣树的叶片偶尔会反射出微弱的绿光。
某个如蛟郗所说的那样,只要睡着就雷打不动的小姑娘正打着细小的呼噜,睡的四仰八叉。
蛟郗轻轻地起身,有些痴迷的看着眼前的姑娘,明明最开始,他只是痴迷于她身体的气味,是他从未闻过的喜欢。
可真正见到了她之后,那气味,反倒是他对她的喜欢里最微不足道的。
痴迷的毫无缘由,却又下意识地为她做出了一系列的事情,仿佛他们本身就应该在一起......
蛟郗动作轻柔地帮妙妙掖了掖兽皮被角,指尖甚至不敢碰触她的脸,就怕自己一发不可收拾,反倒是坏了现在的大好形式。
直到听着她的小呼噜声没有任何的中断,心跳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后,蛟郗这才悄悄走出了石头屋,消失于夜色中。
他并没有走太远,几个部落的兽人都居住在差不多的区域里,他只需要寻着蛟族人的气息来到他们自己的地盘就好了。
蛟郗在蛟族居住区域外的一处石碑中停下,蓝色的透明薄膜在夜色下完美的隐藏住了他的身影。
他轻轻的将自己体内的蛟族气息缓缓散出了一丝后,才闻嗅着老爹的气息前往了最大的那栋石屋。
而此时,蛟邦正躺在石床上闭目养神,脑子里还在盘算着明天怎么让族里的年轻人“随便打打”,既能赢比赛,又不至于显得太过欺负人。
顺便,他还想起了他家那逆子,也不知道暴躁的脾气好些没有,有没有找到他说的那个什么狗屁的味道......
就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猛地钻进了鼻腔,比白天那丝气息还要清晰得多,带着他儿子独有的桀骜不驯......
蛟邦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眼神锐利如刀。
“这逆子,他怎么来了?”
蛟邦快步走出房门,循着气息就要出门。谁知道刚起身,就看到自己床边坐着一个不算熟悉的身影,是逆子的气息,但不是逆子一惯的模样.......
兔子的耳朵,白色的长发,甚至身上还穿着兔族特有的兽皮衣,这打扮,看得蛟邦一阵牙酸。
“你给老子转过身来!”
蛟邦沉声道。
蛟郗闻言缓缓转身,红色的眼眸在蛟邦的眼底显得格外明亮,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看着柔和了不少,就是带上了兔族特有的柔弱感......
蛟邦只觉得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他的儿子怎么变成了这副死出???
“你这是搞什么?蛟族的王子不做,怎么把自己变成兔子了?!
你可真给老子长脸啊。”
许是蛟郗没有了之前的狂霸之气,做老子的训斥起来就没那么大的压力了。
不过蛟郗来,可不是听自家老爹唠叨的,简单的解释了下自己这副打扮的原因,顺便又抱怨了下,就因为他们这些做族长的不知道变通,结果他这个做儿子的找到了喜欢的人,还得变装才成。
“所以,你说的那个气息好闻到让你上头的,就是虎族新上任的那位女王?
儿子,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看他们其他族群胜负欲都挺强的。”
蛟邦这么说着,却也不想想,他自己每次想的都是如何轻松拿第一,却没想过将第一拱手让人。
这胜负欲又跟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呢?
“放弃是做不到的。若是几个族群之间不能通婚,那您儿子我就以兔族兽人的身份待在她的身边。”
蛟郗看向自家老爹的眼神里满是认真。
“我也不让您做别的事情,就只给您安排几个简单的任务。
第一,我希望您能想办法促成几大族群之间的通婚,比如让蟒族和苍鹰族联姻,或者让雷豹族和其他除了虎族之外族群通婚。或者只是推动可以联姻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