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邦闻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通婚?这倒是个维持平衡的好办法。就是这么几百年了,彼此之间做敌人做久了,装起来有些难。”
蛟族人只喜欢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至于其他族群,在他们心中就是一群莽夫。
若非是这圣地似乎带有着天道的规则,若不遵从,或许会对族群带来危险,他们甚至连圣地比试都不会来。
可现在不同了......
蛟邦看着自家那本该是族群最为天骄的逆子,一身的兔子装,看着就又辣眼睛又辣喉咙的。
蛟邦真的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儿子,哪怕是原本桀骜不驯时时让人咬牙切齿的样子也比现在这种怂唧唧的模样要强的多。
想到这里,到底还是咬了咬牙,不就是让几个族群通婚吗?
都是兽人的模样,不难!!
“还有呢?”
“我希望您能让族人协助那岩羊一族,让他们取得前几名的成绩。
若是能让蟒族垫底最好,总之,不能伤害虎族的勇士,毕竟,那以后也是我的子民。”
说到这里,蛟郗甚至还有些小骄傲。
蛟邦都懵了,说着虎族的事情,怎么还跟岩羊一族有了牵扯?
看他家逆子说岩羊一族的时候,甚至还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模样,也不像是对人家族群有好感的样子吧?
“这岩羊一族就跟昨日的黄花一样,都要凉了。
我看你也不喜欢岩羊部落里的兽人啊。
你要是不说帮,我看最多两个来回就要被其他的部落给刮分了,你这是准备做好事?还是要将现在这情况搅成浑水?”
蛟邦可是一族的首领,哪能儿子说什么是什么呢?总得问个缘由吧?
结果,蛟邦就看到自家儿子跟得了红眼病似的,还没开始再说第一句话,就已经开始有些咬牙切齿了。
“我不是要帮他们变强,而是不想让他们落败。
父亲您也知道,岩羊族兽人长相柔弱,最容易引起其他族群的注意。
若是他们落败,族人很可能会被其他族群瓜分,尤其是虎族!!”
蛟郗说到这里,脑海里还能想起那几个虎族的勇士们小声嘀咕的话,大约就是到时候,自己可以是妙妙的夫侍,但那岩羊族的,若是部落首领一族出来的,甚至可以直接成为妙妙的王夫......
蛟郗又不傻,自然是知道妙妙的身份之下,夫侍或许可以有很多个,但这王夫却只有一个,位置显贵。
“父亲,若是有人把岩羊族的兽人献给我的妙妙,我一定会大开杀戒。到时候彼此之间都不好收场。
不如现在,将他们的地位抬高,给他们自主的生活。
当然,帮他们的同时,我还要让岩羊族承我们蛟族的情分!
必须答应五十年内,所有的族人都不准主动靠近虎族女王,更不准和女王有任何不该有的接触,否则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誓言只要他们保守住秘密,且敢在圣树那里发誓,我们就帮。
这事儿,您暗中托人去做。
为了您未来的小孙孙,请您务必要做到。”
蛟邦从自家儿子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坚定与偏执,以前或慵懒或桀骜不驯的模样现在也只剩下了最后的“桀骜”两个字了。
他现在终于知道他家逆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也差不多知道这逆子为什么要伪装成兔族跑到圣地来了。
感情这虎族的女王喜欢怂唧唧的东西啊。
想到这里,蛟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些条件我都答应了,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等你跟虎族女王的感情稳定后,回来接管蛟族的一应事务,否则免谈。”
蛟郗听到老爹提出的条件,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对蛟郗来说,接管族群本就是早晚的事,现在不过是提前敲定,还能让老爹全力帮自己,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再者说,他早就算过了,凭借他的飞行速度,从虎族的部落到蛟族,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光景。
说的再透彻点,蛟族只要永远的强盛,妙妙收了他就不可以轻易地推开他了。
他可跟那些可以随意打发的阿猫阿狗不同,他的身份就可以给予虎族更多的庇佑,两两结合,在上位者看来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是,现阶段,他怕妙妙不喜欢他没有毛的样子,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蛟邦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反倒愣了一下,随即又皱起眉。
“你真打算继续装兔子?
要是哪天被虎族那女王发现了,把你当成是蛟族的奸细,我看你要怎么收场。”
蛟郗闻言笑了,红色眼眸里满是狡黠。
“父亲尽管放心,我可没打算装一辈子。不然谁来掌管我们部落呢?
等我彻底迷住了她,让她满心满眼都是我,再慢慢告诉她真相。
到时候她就算生气,也舍不得对我怎么样。”
蛟郗说到这里又顿了顿,补充道。
“而且,父亲您后续推动族群通婚时,还可以主动提出,将我‘作为蛟族代表’送到虎族成婚。
岩羊族哪里有这个福气成为她的王夫,但我有。
您看,这样一来,既给了我名正言顺留在妙妙身边的理由,也能让虎族更重视这场联姻,一举两得。”
蛟邦看着儿子眼里的算计,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逆子,之前不愿意动脑筋,他不提他不管的。
现在倒是为了个得到人家虎族的女王,把心思全用在了这些弯弯绕上。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顺着儿子的思路走,省的他家逆子到时候真的发了疯,整个蛟族都没有一个人能控制得住。
父子俩之后又密谈了一会儿,蛟郗的身影才融入了夜色,向着心之所向而去。
待他脚步轻快地回到妙妙住的石头屋时,透过石头的缝隙,就看到里间的姑娘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四仰八叉地睡着,小呼噜声打的均匀又可爱。
蛟郗终是没忍住,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蹲下身,目光痴迷地描摹着妙妙的轮廓。
月光透过石窗洒在她的脸上,柔和得让他心头发痒。
明明之前都已经克制的很好了,可是在跟父亲交谈之后,知道自己离她更进一步之后,他的克制反倒是减弱了些.......
想靠她再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