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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子时,万籁寂静。

蛮族大营中,篝火渐熄,只余几处将烬未烬的炭火在夜色中明灭不定。

营帐间鼾声此起彼伏,间或夹杂着几声梦呓。

偶有几队巡夜军卒来回出没,腰间革带上的铜叶偶尔相击,发出细碎的声响,转瞬便被浓重的夜色吞没。

囚营。

同样寂静,数千女子蜷缩在角落,无人入睡。她们三五成群,隐在阴影中,目光直直地望向某处,像是在等待什么。

汉官临时营地。

似乎也早已陷入沉睡,营帐内早已灯火尽灭,偶尔传来几声粗重的鼾声。

然而帐内,数十亲卫顶盔掼甲长刀出鞘,神色凝重,连呼吸都缓慢了许多。

卢照民身披札甲,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看着仍盘腿坐在榻上阖目养神的澹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忽然,澹明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卢照民,轻声道:“开始了。”

“啊啊啊——!!!”

下一刻,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蛮族大营。

某处大帐里,一名步卒踉跄站立,眼中布满血丝,刀尖垂落,粘稠血珠缓缓滴下。

在他脚下,横陈着七八具尸体。

有的还在动弹,肠子从破开的肚腹里缓缓滑出。

有的刚停止抽搐,体温正随鲜血流失。

“阿蛮鲁,你疯了?!”十夫长怒目圆瞪,右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他额角青筋暴起,却在对上那双充血的眼睛时突然打了个寒颤,犹豫了下,便继续吼道:“给我放下....啊啊啊啊!”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身后突然传来野兽般的低吼。

还未来得及转身,一个黑影就扑了上来。

只觉得颈侧一阵剧痛,嘶啦一声,那个平日里最老实的同伴竟用牙齿生生撕掉了他脖子上一块血肉!

温热的鲜血喷溅在帐篷上,在火光映照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咯...咯...”十夫长捂着喷血的脖颈踉跄后退,撞翻了摆放在帐外的火盆,燃烧的炭块滚落在地毯上,立刻“蓬”声窜起一簇火苗。

那个袭击者咀嚼着撕下来的血肉,喉结上下滚动着将肉块咽下,嘴角还挂着碎肉末,一脸狰狞。

血腥味像实质般在帐内蔓延。

最先发狂的阿蛮鲁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长刀劈向最近的一个同伴。

“噗呲!”

刀锋从肩胛骨斜劈而下,直接将那人半个身子劈开,内脏混着血水哗啦一声倾泻在地。

“啊啊啊啊!!”

帐内瞬间炸开了锅。

有人抄起手边的骨锤砸碎了同伴的头颅,脑浆四溅;

有人被按在地上,指甲抠进眼窝生生挖出了眼球;

还有两个兵士扭打在一起,用牙齿撕咬着对方的脸皮。

火势渐渐蔓延,将这场突发血腥的狂欢照得忽明忽暗。

......

主帐内。

步摇莫跋在睡梦中骤然惊醒,猛地坐起身。

帐外惨叫声此起彼伏,他眉头紧锁,厉声喝问:“怎么回事?!”

下一刻,一名亲卫跌撞闯入,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大、大王...”

他喉咙发紧,几息之间竟挤不出完整的话。

“说!”步摇莫跋暴喝一声,声如炸雷,瞬间将那亲卫从惊慌中拉扯回来。

强压住战栗,咽了咽口水,亲卫颤声道:“营...营啸了!”

步摇莫跋瞳孔骤缩,残存的酒意瞬间褪去。

营啸,又称“炸营”或“惊营”。

是古代军营中军卒因长期压抑、恐惧或突发事件引发的群体性精神崩溃现象。

一般表现为士兵在夜间毫无预兆突然失控,出现自相残杀或疯狂逃窜的情况。

其可怕之处在于,一旦触发营啸,军纪完全失效,士兵们会陷入集体癔症,将战友视为敌人屠杀。

而在历史上,营啸例子不胜枚举。

《后汉书·董卓传》记载,东汉末年,董卓部将牛辅军营夜惊,“士卒互相砍杀,死者千余”

《资治通鉴·唐纪七十》记载,唐末黄巢起义期间,唐官军营啸致\"自相蹂践,枕尸数十里\";

《明熹宗实录》记载,明末萨尔浒之战后,败退明军夜间营啸,“持刀斫营帐,血溅如雨”;

美利坚国家档案馆《第154纽约步兵团战地报告》记载,1862年美利坚南北战争中,北军一个团因过度疲劳发生营啸,士兵高呼南军来袭,用刺刀互相攻击。

从古至今,平日里不管多么精锐、纪律多么严明的部队,一旦爆发营啸,几无可解之策。

更可怕的地方在于,一处爆发营啸,如果不加以控制,那营啸便如同瘟疫一般蔓延,乃至全军。

这个时候,能应对的营啸的办法只有一个——壮士断腕!

步摇莫跋迅速调整过来,脸色阴沉:“波及范围?”

未等亲卫应答,帐门被猛地掀开。

摄理王甲胄染血大步踏入,铁勒紧随其后,战袍尚在滴血。

“禀大王,八营之中前锋、两翼已乱。”摄理王抚胸道:“我右羽营也有一个百人队发生营啸,但已被我悉数斩杀,现整军完毕。”

铁勒接口:“我部也有三百余人失控,都被末将悉数处决。”

“好。”步摇莫跋沉声道:“摄理王,即刻起率本部及夜巡军分割骚乱区域,拆除相连营帐,隔绝前锋营与两翼。”

“得令!”

“命令阿骨完的左羽营巡视各营,但有夜惊者,左右斩之!”

“得令!”

“铁勒,带着你的人给我顶上去。”步摇莫跋眼中寒光一闪:“前锋营与两翼必须镇压,哪怕全杀了,本王不允许其余营地再有营啸发生!”

“是!”两位将领领命杀气腾腾掀开帐篷离开。

帐帘掀起,杀气扑面。

转眼间,马蹄声、甲胄碰撞声、号令声撕破夜空。

传完令后,步摇莫跋像是失去所有力气,身形一晃,重重跌坐在案前,惊得几个亲卫连忙上前:“大王!”

“本王无事!”步摇莫跋晃了晃脑袋,揉了揉太阳穴,脸色明灭不定:“不该的...这段时日军心稳固,怎么会发生营啸...”

“一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步摇莫跋猛地抬头,突然攥紧的拳头砸在案上:“给我把大祭司请过来。”

“还有,再调拐子营待命!”

“是!”

....

看着蛮族大营忽然冒起的火光和喊杀声,趴在坡上的霍凌峰目瞪口呆,喉结滚动了下:“这就是...那小童说的变数?”

一旁的副将看着火光冲突秩序已经开始崩溃的蛮族大营,激动得脸上充血:“营啸,居然营啸了,如果是这样,有得打啊!”

“将军,这仗有得打啊!”

听着大营传来的喊杀声,沉吟片刻,霍凌峰摇了摇头:“还不够。”

“还不够?”副将一愣,忽然急了:“蛮族虽有五万大军,但如今营啸,从现在情况来看,至少两万蛮兵在自相残杀,加上后续若是继续炸营,我们很有机会啊!”

“这是天赐良机啊!”

“你也说‘若是’。”霍凌峰指着蛮族后军开始集结的场景,轻声道:“看,他们已经反应过来了,而且处置手段果断,这场营啸很快会镇压下去。”

“这么短的时间,满打满算能让这群蛮族死伤上万。”

“若是普通军队,这损伤足够摧毁他们,可这是精锐,对他们来说,这顶多是伤筋,却未动骨。”

“而且他们如今全军戒备,守备更比以前森严,我们这三百人冲进去,只需一轮齐射,我们这里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冲到百步以内便死伤殆尽。”

“那怎么办,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不冲,等营啸结束,我们愈发没有机会!”副将焦急道:“况且经过这一遭,哪怕那蛮族首领没有证据证明是府君他们下的手,想要泄愤也就一句话的事,若府君有不测,你我百死莫赎啊!”

“我知道!”霍凌峰目光死死盯着蛮族大营,咬牙道:“我知道,但这个时候还不能上。”

“再给我一点筹码,再给我一点筹码!”

....

“只是这样自然不够,说来,步摇莫跋是个人物,那么快就能反应过来。”

帐中,澹明微微颔首,有几分佩服:“能在乱世留名之人确实不是一般人。”

“那如何是好?”卢照民听着远处传来的喊杀声,脸色有些惨白:“若是等他们反应过来…不说我们会如何…”

“便是囚营的数千女子也断无存活之路!”

“普通营啸或许可以轻易镇压。”澹明缓缓抬眸,眼眸里掠过一丝冰冷:“但如果这不是普通的营啸呢?”

“?”

.....

蛮族大营,主帐。

几个亲卫正帮步摇莫跋穿戴甲胄。

此刻,他的脸上却出现一抹异于常态的潮红。

“大王,拐子营已经集结完毕,在帐外等候。”一名亲卫掀开幕帘进入。

步摇莫跋晃了晃脑袋,道:“大祭司在哪?”

亲卫迟疑了一下,道:“方才派人过去请,可能还需要一小会。”

“再派人去催促,让大祭司快些过来。”步摇莫跋有些干涩地眨了眨眼:“本王有些不舒服。”

“是!”亲卫即刻转身离帐。

“你们快些,本王还要亲自巡视。”步摇莫跋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几名伺候穿戴盔甲的亲卫闻言连忙加快速度。

一名亲卫将护心镜轻轻按在步摇莫跋甲上。

“!”

当青铜兽面护心镜压住胸膛的刹那,步摇莫跋突然喘不过气来。

低头一看,皮甲内衬里似乎有未干的狼血蒸腾出腥臭的雾气。

而眼前亲卫们黥面的刺青竟在雾气里蠕动起来。

那个替他系胫甲的小崽子,嘴角倏地裂到耳根,露出青黑色的獠牙,

背后扶他铁盔的老亲兵,脖颈“喀嚓”扭了三圈,褶皱的皮肤下钻出蜈蚣般的触须。

“大王?”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裹着沼泽地里的气泡声。

看着眼前越来越诡异的一幕,步摇莫跋眼角颤抖了一下,便恢复正常,轻声道:“大祭司还没来么?”

“来干嘛,来杀你吗哈哈哈哈哈。”眼前亲卫开始狞笑,脸颊上的肉一块块跌落,化作无数蠕虫,沿着靴子开始往上爬。

步摇莫跋缓缓摸上刀柄,可触手却感觉一片滑腻。

低头一看,腰间的佩刀不知何时竟成了一条巨蟒,朝着他吐舌。

“让大祭司立即过来,所有人退出大帐,无本王命令,不准入内…”步摇莫跋冷静道:“本王…中邪了。”

帐外,拐子营几名将领正在马上等候,却发现大王许久没有出来。

左右互望,正想着让谁进去看看。

却突然听一阵惨叫从营帐传出,几人脸色一变,连忙翻身下马,冲向营帐。

“大王您没事吧!”掀开帘幕,将领下意识问道,却在下一刻呆滞。

“大王...大王...您...”

只见主位上,步摇莫跋坐在桌案上,浑身血污,手里捧着一颗头颅,缓缓啃食,在他周边是几个死不瞑目的亲卫。

见帘幕打开,步摇莫跋便轻声道:“大祭司来了么,本王好像中邪了。”

“不过,区区邪祟影响不了本王,让所有人都出去,别进来。”

说完,一口咬在了眼珠子上。

噗呲,爆浆。

下一刻,中军大营一阵阵惨叫响起。

营啸,继续。

“像这种以劫掠食人为生的部族,体内早就积满了腐毒,神经被蚀得千疮百孔,不过是仗着年轻气盛硬撑着罢了,我这酒,表面是大补之物,实则透支血气,催发狂性。”

澹明缓缓起身,眼底寒意森然。

“他们喝得越欢,兽性就越盛。”

“可一旦气血衰败,压不住体内的毒,紧绷的神志便会彻底崩断——噩梦、幻觉、认知错乱……最终,营啸自戕。”

他望着远处火光冲天的敌营,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酒,好喝么?”

夜风卷来隐约的惨嚎声,厮杀与咆哮渐渐化作癫狂的嘶吼。

澹明负手而立,走出帐外,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变数到了。”

看着这一刻的澹明,不知为何,卢照民竟有些不寒而栗。

“莫慌…”八岁孩童似有所觉,稍稍侧脸:“不过是…”

“以恶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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