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分出部分注意放在紫日王几人身上，另一边天鹏妖圣已经失去了所有耐性，攻击越发凶猛。
天鹏戟挥落，金色月刃上红色的凶光耀眼，凶猛煞气扑面而来，震荡心神。
杨戬右手虚握体内法力涌动，在手中凝聚出一柄金色长剑。
剑身笔直细长，没有剑格，散发惊人锋芒。
自在剑意附着在剑身上，与天鹏戟激烈碰撞，每一击都引得虚空震荡，山峦崩灭！
天鹏戟上枪锋如芒，猩红凶光爆发将剑气绞灭，法力凝聚的长剑应声而碎，恐怖力道将杨戬掀飞打落数十里外的一座大山之中，激起漫天飞尘！
天鹏妖圣此刻红光满面，身上威压如渊如狱，好似神魔在世。
他没有丝毫犹豫，提戟再杀，这一次体内妖力疯狂转动灌入手中战戟之中。
天鹏戟金光大作，散发骇人气息，只是一缕气息泄露就压塌一座石山。
“斩！”
天鹏妖圣双手高举战戟劈下，十几公里长的金芒几乎将大山一分为二，庚金锋锐之气将沿途所有一切绞成齑粉，空间都被撕裂，久久无法愈合。
全力一击之后，大山中的气息消失，天鹏妖圣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容。
咻！
忽然，下方烟尘之后一道剑光冲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须臾间就将天鹏妖圣胸口贯穿。
“什么？”
天鹏妖圣看着胸口巨大的空洞，脸上神情满是不解。
下方烟尘中一道身影飞出，正是杨戬。
此时他身上衣袍多处破损，脸色苍白，大口喘息，看着十分狼狈。
杨戬重新出现，没有丝毫犹豫再次出手。
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一股惊人剑意自身上散发，引动天地灵气变化，平地狂风四起，空中乌云汇聚，四周氛围一片肃杀。
“斩！”
杨戬双手猛然落下，隐约间双手之中仿佛出现一柄冲霄神剑，金光显露，无尽锋芒在这一刻爆发，碾碎前方一切！
吼！
天鹏妖圣感受到这一剑的危险，怒吼一声身上气势暴涨，全力挥动手中战戟！
纵然胸口大开，天鹏妖圣依然展现出顶尖妖圣应有的实力。
天鹏戟上凶光烈烈，骇人锋芒撕裂一切，一戟劈开了虚空，与剑光轰然对撞！
在双方攻击接触的刹那，天鹏妖圣脸色猛然一变。
自在剑意相较于之前，有了明显的变化。
一股特殊的力量将他的攻击影响，原本狂暴的力量渐渐温和，像是发洪的河流逐渐平息。
这是“规则”。
自在剑意代表规则与逍遥，在统一之中寻求变化。
强大的道意下，任何无序的力量都变得有序，狂暴变成了平和。
其实在开始，天鹏妖圣就隐约悟出了自在剑意的内核。
只是那个时候，自在剑意的表现十分平常，远不如现在。
如果说在这之前的自在剑意是一条小溪，那么现在对方就是一条奔腾的大河。
自在剑意犹如一位君王，将一切力量镇压束缚在名为“规则”的力量下，畅通无阻出现在天鹏妖圣面前。
锋锐的剑气刺破后者坚硬的羽毛和皮肤，自在剑意镇压一切力量让后者一切反抗成为徒劳。
金色的妖血横洒天空，天鹏妖圣的呼吸停止，在空中显露庞大的真身坠向大地。
轰！
在一阵地动山摇之后，一代妖圣落下了帷幕。
战场陷入寂静，偌大的虚空中只余杨戬一人。
他身上气息强盛，但疲惫的神情却给人一种外强中干的感觉。
咻！
下方大地，一道金光飞出。
那是天鹏戟，在天鹏妖圣死后，他的兵器打算离开战场。
“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一点也没礼貌。”
杨戬目光一瞥，伸手一招，化作虹光已经飞出十几里的天鹏戟速度骤然一降，僵持不到一秒就倒飞而出落入前者手中。
嗡！
天鹏戟被杨戬握住犹不甘心，凶光爆发，恐怖威力即使是五阶超凡者来了也得受伤。
“脾气倒是挺大。”
杨戬身上自在剑意爆发朝天鹏戟镇压而去，规则道意显露成功压制后者。
不过片刻不到的时间，这杆名震黑山界的凶兵不再挣扎。
“材料还算不错，炼制手法有些粗糙，关键是其中的凶性一直没有约束，已经成了气候，隐患变成了问题。”
杨戬神识探出检查一遍天鹏戟，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也许在天鹏妖圣看来兵器拥有凶性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所以不曾有过限制，但在杨戬看来兵器应有凶性不假，可关键是不能反噬其主。
现在的天鹏戟凶性明显超过了一个正常范畴，连天鹏妖圣这位主人都无法彻底掌握。
“上尊！”
远处赵离的声音响起，在亲眼看到天鹏妖圣战死，天鹏戟被杨戬收服后，躲在远处观战的两人迅速飞来。
杨戬没有去看两人，而是扭头看向某处。
那里也有几道流光出现，每一道气息都十分恐怖不低于五阶。
其中为首一道气息更是达到了超凡六阶。
紫日王！
一直躲在暗处观战的终焉空间几人，在看到天鹏妖圣身死之后也终于坐不住了。
越飞云和赵离几乎同时，与终焉空间的几人来到战场。
“先生，这些人不像是黑山界的人。”
越飞云来到杨戬身边，皱眉看着远处的紫日王几人。
终焉空间的几人中不乏人族，但赵离并未见过。
再加上他们身上服饰明显不同于本地人，气质也是各异。
越飞云很快就联想到终焉空间。
他原本因为杀死天鹏妖圣的喜悦，一下消减了不少，内心十分凝重。
终焉空间可是横跨诸天的大势力，远不是龟缩黑山界的妖族可比。
无论怎么警惕慎重都不为过。
一旁赵离也发现了紫日王几人的不同，皱眉思索片刻，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色，连忙看向越飞云。
后者刚才是神识传音，赵离显然不可能听见。
但以他的智商，猜到紫日王几人的身份也不难。
而越飞云的点头，也证明了他的猜测。
赵离脸色一下变得难看，饶是以他的城府此刻也被愤怒所影响。
杨戬入主乾朝后，就曾说过终焉空间。
赵离也在那时候才知道，妖族背后真的站着天外势力。
因为终焉空间的帮助，所以妖族才能迅速发展对人族形成彻底的碾压之态。
一想到人族被妖族所杀害的人，赵离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好在这个时候杨戬的声音响起，将他从情绪中解放。
“人族、恶魔、妖族不同的种族，迥异于本地的服饰，以及那无法掩饰的高傲，你们应该不是此界中人，说吧，你们来自哪方势力？”
杨戬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并未直接点破对方的身份。
诸神乐园和终焉空间，目前是前者知道后者，而后者不知道前者。
一个在暗一个在明，这是一种优势。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维持这种优势，麻痹对面，让对方不会在一开始就投入所有力量，为此界人族击败妖族提供机会。
“紫日，见过妙一道兄。”
紫日王站在众人最前，他神色平静，眉眼间散发的傲然却是无法掩饰。
他一口叫破杨戬的名字，本以为能看到对方惊愕的表情，但后者却是反应平平，让他有些失望。
“妙一道兄能击败天鹏妖圣实力毋庸置疑，不过也仅此而已。黑山界妖族可不止天鹏妖圣一名六阶强者，哪怕其它妖圣单独一个不是你的对手，可如果它们联手呢？”
“道兄来自天外，或许背景不凡，也有支援，但妖族背后也有我们，道兄你们根本不可能赢。”
“而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也不愿轻起战端。不如我们双方做个交易如何，人族你们带走，黑山界交给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