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严说完之后,就快步离开,让人传话送去了京郊教场......
“姑娘,老爷刚刚那样说,是不是太子殿下,会有什么麻烦?”
忍冬跟着薛凝着急道,“若是太子殿下夺嫡失败,那宸王一向看姑娘不顺眼,老爷会不会逼着姑娘嫁给陆世子啊......”
薛凝眸光凝重之中,却依旧平静如水,“无妨,我想做的,已经做了,如今只要安静的,等待最佳的时机便是......”
忍冬跟春草对视一眼,随后两个人都去了小厨房,“姑娘是要做大事的人,我们没什么本事,那就伺候好姑娘的衣食住行,让姑娘舒心一些便是了......”
片刻后。
薛凝看着桌子前的这些菜肴,这些日子,她都没什么食欲胃口,整个人瞧着又是瘦了一圈,她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身上的情丝蛊的原因。
但她看着忍冬跟春草,满眼都是期待的看着她,她还是多夹了几口菜,两个人看着她吃了一些,这才放心。
入夜。
薛凝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她想到了封羡给她留下的字条......
风雨欲来,也不知她的前路如何。
可薛凝,其实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接下来的几日里。
朝堂大变,皇上震怒,大殿之上,眸光暗藏锋芒。
皇上看着站在大殿之下,他的两个儿子。
一个是容貌卓绝的太子殿下,是他跟发妻生下来的孩子,也是被他最不喜欢的孩子。
一个是他跟心爱女子生下来的孩子,是他放在心尖上养大,还赐封号‘宸’,彰显宠爱的儿子。
可如今,科举徇私舞弊之事,闹的沸沸扬扬,他作为君主,无疑,这件事一出来,他对他的这两个儿子,都充满了不满。
“陛下息怒......”
大殿之上,除了宸王还有封羡以外,其他的臣子,都乌泱泱的跪了下来。
皇上直接将手里的一个奏折,甩到了地上,“啪”地一声,在静寂的大殿之中,尤为刺耳,压的人紧张透不过气。
半晌,他才开口说道,“这两份奏折,是你们二人,今日呈上来的东西,你们可有话说?”
封羡温润的脸上,挂着一抹戏谑,冷倦的没把人放在眼里,哪怕那个质问他的人,是坐在大殿之上的九五之尊。
“父皇,儿臣想要说的话,已经都写在了那奏折里面,父皇如今重新问儿臣是何意?难道是年岁大了,老眼昏花,看不清字体,故而想让儿臣重新说一遍?”
封羡轻笑了一句,“这可是让儿臣有些难办了,毕竟,此事可是涉及到了儿臣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这样直白的说出来,恐怕儿臣又惹父皇不喜。
毕竟,父皇是最喜欢兄友弟恭,厌恶兄弟相争......”
封羡的话,直接让大殿上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因为想来整个天下,也就只有封羡,敢对当今圣上,用‘老眼昏花’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了。
所以在封羡话出口之后,他们的头压得更低了,生怕被注意到。
这些大臣心里都在腹议,想来这太子殿下,是疯了......
而他们没想到的是,今日朝堂上,更疯的人,竟然会是宸王!
只见宸王上前一步,没等皇上开口,就先行说道。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今日儿臣上奏之事,全都属实,原本太子是儿臣的皇兄,儿臣是不想当众不给太子脸面的。
可是,儿臣想要说的事情,实在是我朝大事,儿臣今日要状告当今太子封羡,贪墨漠北军饷,导致伤残士兵,没得到善后安顿。
就连战死的士兵,回城之后的抚恤金,都被贪墨了银两,如今不少士兵的家属,已经写了血书,聚集在了城门那边,正在闹着......
儿臣恳请父皇,给所有战死的士兵一个公道!”
宸王这话一出,算是震惊了整个朝野。
就连薛有道都眸光顿了顿,跟梁王对视了一眼。
薛有道在梁王的脸上,也看见了些许的诧异之色,显然,梁王也是不知道的,宸王竟然还准备了这一手笔!
而梁王原本身子弱,是没有官职在身的,但这些日子,太后病了,德妃侍疾有功,皇上倒是给了梁王一个闲散的官职,是需要每隔十日上朝一次便可。
梁王眉心蹙了蹙,不动声色,就算他一直想办法盯着封羡还有宸王,也没想到,宸王这段时间,能在盯着科举这件事之外,还有精力,抓到了封羡的把柄!
皇上看了一眼封羡,沉声说道,“太子,你对宸王所言,有何要说的?承不承认,你贪墨了军饷?!
你可知,我朝律法,贪墨军饷,可不管是不是朕的血脉,都一样要按照律例来办!”
封羡的脸上,没有半点的紧张担忧,反而缓声开口,那不慎在意的语调,就好像说的并不是他一般。
封羡开口说道,“父皇刚刚甩过来的两个奏折,想来第一个质问的,是儿臣才是!那为何儿臣还没先开口,父皇就先审了宸王的折子?
难道在父皇眼里,儿臣上奏的事情,比宸王上奏的事情,要不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