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蚩尤不甘心。
“有。如果我们使出全力,应该能和帝鸿一搏。只是这么一来,此方天地会加速崩毁。现在这个位面岌岌可危,已经无法承受众神全盛之力了。”
“一旦晶壁破碎融界完成,混沌便会降临。如此,不正遂了帝鸿的意吗?”
白虎无奈。
见周围众神都停止攻击,帝鸿笑得猖狂:
“哈哈哈哈,接着来啊,怎么不继续了?是怕把位面打坏吗?别怕,到时候咱们一起恭候混沌降临。我们将踏入永恒,走向不朽!”
“不过,看你们这样子是不打算和我一路了。既如此,那你们都去死好了。一个,两个,全都成为我不朽的垫脚石吧!”
说话间,天道动了。
耀目的金光从他周身迸发,刺得人睁不开眼。
巨大的身影勾起嘴角,向周围平平挥出一掌。
轰隆!
一声爆响,无数金芒从帝鸿巨掌中生出,携带着令人心悸的毁灭力量向众神拍来。
其速度之快,让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咔嚓!
碎空声传来,天道之威瞬息而至。
啪!啪!啪!
至高的无上威能不可阻挡。
强大到极致的冲击波打退了围绕在帝鸿身边的诸神。
他们有的被打落进深深的地面,有的倒飞进坚实的山壁中。
哪怕速度极快的,也被帝鸿这一掌震飞得很远很远。
“呵,看来你们也不行啊。也不知是我老了还是你们老了。”
帝鸿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几个小点点,面露轻蔑。
“该死,天道真的如传言般衰弱了吗?”
蚩尤从山壁中爬出,顺带将一旁的祝融拉起。
“是弱了,不然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釜底抽薪。只是衰弱的不单是天道,还有我们。甚至整个天地,恐怕也处于衰败中。”
祝融说道。
“所以这场仗,我们到底胜算几何?”
共工扶起两人。
“不知道。之前我以为是一半一半,不过现在看来估计悬了。”
祝融摇摇头。
“唉,四圣不敢用全力,我们的力量对天道又收效甚微。要是有一个像剑一样撕开天道防御的存在就好了。”
蚩尤叹气。
“利剑吗?我想我们有了。”
突然感应到一股强大力量的共工抬头一笑。
只见一条身躯横贯天际的巨龙从云端显现。
他挥舞着遮天蔽日的庞大双翅,携带风雷之势降临在场上。
“应龙!他终于来了!”
蚩尤神色激动。
对于这个曾经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存在,蚩尤非常清楚他的实力。
这边话刚落,应龙那有着千钧之力的尾巴就拍上了帝鸿的身体。
轰!!!
巨震撼天动地,引发了强烈的灵力震荡。
啪!
一声脆响,环绕在帝鸿周身的神障化作金光轰然溃散。
借此间隙,四道神光接踵而至。
风伯和雨师冲在最前面,为他们身后的雷神和猿王开路。
一瞬间风雨交加,雷鸣和妖吼响彻天际。
“呵,又来几个垫脚石。”
对于几人的加入,天道显得漫不经心。
他轻描淡写挥动手掌,拍向朝自己飞来的四道光芒。
金色巨掌呼啸而过,带来毁天灭地的能量。
四神自知不敌,连忙抽身闪躲。
见自己的攻击被躲开,天道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似乎带上了愠怒。
“跑来跑去活像肮脏的老鼠,等我把你们一个一个踩死。”
帝鸿冷声道。
就在他分神的功夫,应龙的尾巴再次拍来。
轰!!!
又一声炸响,龙尾打在了帝鸿的脑袋上。
天道的身躯承受不住,头被拍得歪向另一边。
“呵,打得好。”
巨大的身影歪着头,咧开嘴看向云层之上的应龙。
“再多来几下吧。看看是我先受伤,还是空间晶壁先被你的余威震碎。”
帝鸿冷笑。
听到这话,应龙脸都黑了。
确实,刚刚那两下他还是收着力打的。如果再加点力量,能不能伤到天道还另说,倒是空间晶壁先受不住了。
咔咔咔!
连绵不绝的破碎声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吓得应龙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另一边,坐在萧河头上的墨夤终于看见了天道那伫立在天地间的巨大身躯。
“那……那玩意儿就是天道吗?这也太吓人了!”
同样瞧见了的萧河感慨。
“这就是至高者,象征了此间绝对的力量。刚刚的灵力震荡消失了,想来是众神害怕天地承受不住所以收手了。这么一来,就只能他打别人,别人不敢动他了。”
“为了一己私欲拉上诸界为你陪葬,真是厉害的算计啊帝鸿。不过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不就是仗着引渡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才能在此间作威作福吗?若是没有这力量,我看你怎么玩下去!”
说罢,墨夤开始口念秘诀:
『我咒这天,天必无光。我咒这神,神必凋亡……』
颂咒声响起,庞大的猩红血气从墨夤体内散发。
血气携带着咒引,飘上皲裂的天穹。
这是墨夤以献祭自身为代价,引出的诅咒催化剂。
随着血气消失在空中,先前他以神格湮灭为代价在天幕布下的诅咒被激发了。
诅咒的对象,正是破坏天幕,以真身降临的帝鸿。
感受到咒术生效,墨夤这边的反噬也跟着到来。
他闷哼一声,捂着胸口直接吐出几口黑红色的血液,然后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一头栽倒。
“墨夤!”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萧河瞬间慌了。
“我没事,就是脱力了。给天道下咒不是那么容易啊,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我们得快点了,得赶去帮他们。”
墨夤苦涩一笑。
“好……”
心口一阵阵刺痛的银龙加快了速度。
战场另一边,原本还春风得意的帝鸿当即变了脸色。
不为别的,光是神力如洪水般飞逝便足以让他那古井无波的脸色带上错愕。
“怎么会这样!”
异变突生,天道也始料未及。
与此同时,虚渺得如同来自虚空的咒声在天地间回响:
『我……咒……天……必……亡……』
伴随咒声到来,天穹裂隙中睁开了无数血红的眼珠。
来自未知世界的力量透过不停开合的眼球,投影到帝鸿那巨大的身躯之上。
看着正在自己全身各处生出的眼睛章纹,天道满眼不可思议。
众神显然也发现了帝鸿的异样。
“老东西这是怎么了?”
玄武问。
“看样子,他是中了诅咒。”
变回人身的应龙回答。
“此间竟有能咒天的存在?”
朱雀惊讶。
“为什么没有?你们不觉得刚刚那声音很像一个人吗?”
应龙莫测一笑。
“是墨夤!那孩子回来了!”
白虎激动。
应龙:“未必是他回来了,这也可能是墨夤为了应对今日之事所留的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