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市局分管监所工作的副局长。
副局长亲自来了,张洪强不得不陪同、
在值班室里,副局长等查看了值班记录,在押人员的基本情况,一切正常。
看来只有进行一一清点了。多少年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有不明人员进入监所,监所管理人员竟然一无所知。
谁他妈的想躲清净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欧宝领着乔本来到监所的厨房,给他一个围裙,一个白帽子,让他在这里削冬瓜皮。
这里都是临时人员,对副局长的安排不敢多问。
市局领导不会带人亲自来这里点名,如果真的查出来,欧宝准备把所有的责任自己担了。他相信林恒,过不了多久能掌握扎实的证据,有京城警员撑腰,采取必要措施抓捕嫌疑人是经常的事。
审讯室里,林恒和丁岚僵持着,没过多久,敬老院里打来电话。
电话那头是丁胖。
“老叔,咱们前天见过面的,我是欧宝的哥哥,把你从山上带回来的那人,现在我见到丁岚了,你有什么话给她说吗?”
林恒把电话递给丁岚。
丁岚看看号码,轻轻的叫了一声:“爸!”
“是岚吗?”
“我是。”
“这些天你哪里去了,害的我一直睡不好觉。”
“没事,我在一个朋友那里。爸,你还好吗?”
“还好,只是几天前来了一个人,说是你的朋友,把我诳出去-------”
丁胖说了那天的情况,丁岚听得一愣一愣的。
“岚,多亏了一个那两个年轻孩,不然咱们这辈子怕是见不上面了。你到底有啥事?都给他们说了吧!争取个好态度,争取从宽处理,不要东躲西藏了,如果是因为钱上的事,我手里有钱,你以前给我的钱,我一直没有花,都攒着,你拿去,要是其他事情,也都交代了吧!
我相信你是被逼的,你是胁从的,不会有多大罪行,就是判刑了,爸一直等着你,你出来后,找个老实人嫁了,这辈子爸的心愿就了结了。”
“爸, 我对不起你,没有听你的话,被人利用了。”
丁岚哭了起来。
“别哭了,闺女,好好把自己的事情说了,躲不过去的。你就是不说,在外面还有坏人找你的事,不如找里面赎罪清净-------”
丁岚哭了一阵,林恒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拿过手机,对丁胖说了几句,关掉手机。
“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你的事情清清楚楚,你如果愿意在这里说,我就给你记上,认错态度较好,酌情从轻处理。你如果不愿意说,我就移交了,以后再不过问你的事情。
你是高知人才,个中厉害自然清楚。我想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林恒在手机上翻出金边的相片。
看到金边,丁岚终于崩溃了。叫道:“都是他让干的,他欺骗了我,他是个流氓,是个恶棍!”
“我知道你是被骗的,金边的事情我们清清楚楚。”
“给我喝点水!”
林恒把自己的大茶杯递过去。
“你不嫌我脏。”
“共饮一壶水,也是一种缘分。”
丁岚抱着大茶杯‘咕咚咕咚’喝了。
一旁的女警拿起林恒的茶杯,出去灌水。
“两年前的一次学术会议上,我认识了金边,他是领域内小有名气的青年专家,那以后他对我甜言蜜语,展开疯狂的追求。
我屈从了他。
几个月前,他给我说姓华的老头子打压他,一直占着茅坑不拉屎。还准备把他调离科研所,一名科研人员,离开单位,离开实验室,等于一个废人。
他想给那个老头子制造点麻烦,逼他早点让出自己的位置。
我说你这里何必呢,在等两年;老头子就要退了,你顺理成章的接任多好,他说老头子在物色人顶替他的位置,现在如果不行动,以后进实验室 的机会都没有。
我说你怎么给他制造麻烦,他说让他行为怪异,类似精神病,我以为他要给华老投毒,金边说不行,身边都是科研人员,看症状就知道咋回事,从身边人排查,他肯定跑不了。
我说那咋办?
他说等他接任了老头子的位置就和我结婚,等以后有冲击院士的可能。
我钦佩他的才华,如果接任了老头子的位置,是最年轻的学术带头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他说要我帮忙,他知道老头子的生活习惯,要我在大杂院里租一间房子,等候他的指令。
我就听了她的话,在厂里请了长期病假。化装在大杂院里住下,几乎很少出门,偶尔出去和他幽会,那时候真实昏了头,我什么都不缺,怎么会相信一个花言巧语的骗子?
那天上午,他让我在一个地方等他,然后拉着我进了他们的实验室,在实验室里他给我一套衣服,让我换上,装成华老的样子。
还做了面部的化妆。
之前他让我多次观察那个老头子的行为特征,还给我看他的录像。
快中午的时候,我带着口罩回到 别墅里,保姆问我吃过饭没有,我说吃过了,然后回到老头子的书房,金边给了我他房间的钥匙,之前我也观察过他们家的情况。
在书房里呆了一阵,快到指定时间了,就骑上自行车出去,经过大杂院的时候,刚好没有人,我就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换上自己的衣服。
后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了?”
“说完了。”
尽管和原来推想的一样,林恒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这太简单了吧?一个女人那么轻易相信一个男人的花言巧语?她不是无知的少女,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还是在刻意隐瞒什么?大杂院里当时有人,也会有路人经过,就那么巧合?
“说详细点?”
“还有哪里不详细?”
“你在实验室都做了什么?”
丁岚的脸一红,没有言语。
“你在里面做的一切我们都清楚。”
“是金边非要做,我也没有办法!”丁岚小声说。
如果不是金边这小子当时兽性发作,估计这个案子更难搞了。
正要继续追问细节,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妈的,谁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审讯重要嫌疑人的时候不能打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