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做梦,梦到有很多个身影来来去去。”
“你也知道是做梦啊。”江流的眼神里露出几分疲惫,仿佛伸个懒腰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车轮战是真把她给累到了。
“你意思是我都在做梦?”
“对啊。”
“可是安宁姐还没走呢!”岫岫指了指坐在床边的裴安宁。
而就是这么一会说话的功夫。
裴安宁早已穿戴整齐,甚至还有空掖下床单。
“我来找江流谈点事情。”
“什么事情?”
“李神谕的事情。“
”所以神谕到底去哪里了?“
”一个叫诺敏的女孩打来电话,说李神谕在呼伦贝尔。“
“那我们去找她吗?”
岫岫忽然被这个问题转移了注意力,瞪着大眼睛开始思考。
“为什么要找?”江流重重的躺在枕头上,半眯着眼睛说着:
“这不是挺好的结局嘛,她开启她的自由之路。”
“可是...”
“岫岫,没有任何人的人生注定要绑定在一起,大家都乐于见到的结局就是好结局。”
江流看起来是真的累了。
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送了,裴安宁也不着痕迹的转头离开了。
眼神里带着满意。
任何东西都遵循守恒定律。
江流越累,她眼神里的满意就越亮。
今晚还有令裴安宁更满意的事情,那就是岫岫这个老婆当的好。
她原本是没想过来的。
可架不住陈舒挽拉群研究,非要在背后鼓捣她们几个过来。
这东西不怕人偷,就怕人惦记。
裴安宁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没惦记所谓的正宫之位。
因为这正宫之位除了抛头露面的事情上沾点光以外,没有半点好处。
至少在内部,就会成为其他女人研究的对象,甚至假想敌。
少不了在拉小群的时候被排除在外。
女人多了就这样,避免不了。
尤其是在后宫内具备陈舒挽这种阴暗生物的情况下,谁当正宫谁傻冒。
...
“江流,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怎么对你?“
”你跟其他女人...”
“我跟其他女人这种事情,你以前不知道吗?”
江流很坦然的躺在床上,四仰八叉。
他的开后宫过程极其艰辛,可这也导致他的结果很顺利。
大家都是在知情并接受的情况下参与的,所以这种事你挑不出我毛病。
“那也不能在我结婚的时候...”
“岫岫,我也要照顾大家的想法。”江流忽然转过头,把岫岫的小身体抱在了怀里,闭着眼睛搂着她轻轻说着:
“毕竟我跟你结婚了。”
”你为什么和我结婚?“
”因为我知道,你担心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
岫岫想过江流很多种回答,唯独没想到江流会回答这个。
因为戳中少女心事了。
”大家都不担心我会抛弃她们,因为经历就是最深刻的羁绊,唯独你担心这个,所以我把这份保障给你。“
江流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双手穿过岫岫浓密的头发,搭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抚摸。
“其实很久以来我都是不想结婚的,但我觉得这是唯一能给你提供些心里保障的方式。“
”我....”
岫岫下意识的放下了手臂,轻轻的贴靠在江流的怀里。
她的心理很复杂。
极其复杂。
江流看着她脸上的复杂,心底里有些开心。
其实大家在谈恋爱的时候,都会讲究一个问题“性格是否合适”。
但很少有人深究,什么叫性格合适。
性格不同会导致行为不同,归根结底就是每个人与世界互动的方式不同。
所有精神稳定的人,都需要一个正向的情绪反馈机制,从而与世界互动。
像是江流这种老谋深算的渣男,情感互动方式往坏了讲叫玩弄小女孩的感情,往好了讲就是“戳她心窝子”。
每当江流做出了什么付出和行为,从而换到了对方复杂的表情和感动的眼神时。
他的情绪也会得到反馈,从而获得爽感。
而所谓的性格互补,就是两个人的情感互动方式,要从某种程度上达到契合。
“你也别太感动,岫岫,这些都是为了让你更好的接受她们。”
岫岫听到这话后有点愣神。
猛地转过头去,给江流留下一个瘦瘦的后背。
“不叫你抱我了。”
“不抱着睡的话,睡不着。”江流又开始哄骗小女孩了。
“讨厌你。”岫岫撅着嘴,但内心里奇怪的虐感又出现了。
爱恨交织的虐自成爽感。
但她还是往后磨蹭了一下,刚好给江流抱她留住空间来。
这些不开心终究是日子里一些小小的情绪。
她依然感动于江流为她举办一场婚礼,和这份做出保障的心。
真到结婚过日子这步,根本就没有完全适合的情侣。
只要能体谅对方、互相理解。
剩下的一切都是小情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