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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浪书院 >  暖暖而生 >   第84章 教妻

书房内的卢清哲,在陈行宁离开后,缓缓放下了那份许久未翻一页的公文,目光重新投向窗外,变得愈发幽深难测。

陈行宁的成长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上几分!进京一趟,一个赘婿,不仅拿到了实打实的政绩与升迁,竟还得了一份丹书铁券。

琉璃之事,卢氏确确实实是慢了一步。他未曾料到陈行宁能如此直接、迅速地搭上陛下这条线,更未料到问题竟出在内部——崔韵晚的隐瞒与搪塞。内宅妇人或许短视,但作为卢氏未来的宗妇,此举实属不该,亦不明智!

陈行宁今日的姿态做得十足,看上去认错、请罪,言辞恳切。然而,卢清哲却从那谦卑的表象下,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个信息:陈行宁已经渐起了,但仍愿意维持着表面上的尊奉与恭顺,陛下对寒门科举将进一步放开,只不知陛下要何时冲击世家呢……

他这么些年明里暗里都在为陛下做事,真到了那时候,卢氏总有往后退的位置吧!

这样也好,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知道进退、却又足够聪明能干的“下属”,用起来,或许比一个唯唯诺诺、毫无主见的庸才更有价值,也更能成事。

只是,对这匹日渐矫健的骏马,手中的缰绳,需得握得更紧一些才是。要让他时刻记得,谁才是能真正影响他前路的人。

他沉吟片刻,扬声唤道:“来人。”

一名心腹随从应声悄无声息地步入。

“传信给临安府尹,越州新晋升格,诸事繁杂,陈知州年轻,恐经验尚有不足。着其多加关照,上报公文、请求协调之事,务必依律审查,不得有误。”

随从心领神会,立刻躬身:“是,大人,属下明白。”

这并非刻意刁难,而是合乎规矩的“严格管理”。既能借此敲打陈行宁,让他知晓即便升任知州,仍在自己可影响的范围之内,须得谨言慎行;同时,也能借此更有效地掌握越州的具体动向与决策细节。

棋盘依旧,但棋子的力量与自主性,似乎已开始展现出些许脱离绝对掌控的苗头。

不过,无妨!

卢清哲目光掠过棋盘,落向更遥远的虚空,这局棋,方兴未艾,还长得很,他卢清哲,最不缺少的,便是耐心。

随后,他起身,整了整衣袍,面色沉静如水,眸底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步履沉稳地走向后院。他必须去见一见自己这位未来的宗妇,问一问,她究竟因何缘故,做出了如此愚不可及的隐瞒之举。

行至后院,但见繁花似锦,新荷初绽,粼粼水光映着日影。

凉亭中,崔韵晚正陪着珍姐儿习练古琴,初夏的微风已带上些许黏腻的热意,一旁的嬷嬷侍女小心地打着扇子,亭角放置的一盆冰水,正丝丝缕缕地消解着这份暑气。

一众侍女见到卢清哲的身影,连忙敛衽行礼,声音清脆:“大人万安!”

崔韵晚见着他,眸中漾起真切的笑意,扶着已然显怀的孕肚欲起身:“夫君,今儿公务忙完了?来人,快上夫君最爱喝的……”她又轻推了下女儿,“珍姐儿,快,见过父亲。”

“父亲安康!”珍姐儿像模像样地行礼,小小年纪,世家女的气度已初见端倪。

“珍姐儿在弹琴?”卢清哲看向女儿,语气刻意放得柔和,“若觉得手疼,便歇一歇,不必强求。”

珍姐儿亮晶晶的眼睛望望父亲,又悄悄看了母亲一眼,连忙低下头,细声回道:“父亲放心,女儿不疼,也不累。”

卢清哲抿唇,几不可闻地“唔”了一声,随即目光扫过众侍从,声音不容置疑:“带小姐下去歇息。”复又对崔韵晚道:“夫人留下。”

众人皆是一愣,空气瞬间凝滞,旋即又似惊醒般迅速动作起来。

侍女抬琴,嬷嬷抱起珍姐儿,一行人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卢明与卢亮则默契地将四周巡查一遍,随后远远守住通道,确保无人打扰。

卢清哲撩袍坐下,这才抬眼看向仍站着的崔韵晚,目光在她隆起的腹部停留一瞬,语气听不出喜怒:“夫人怀着身子辛苦,坐吧。”

崔韵晚此刻已清晰地感知到卢清哲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心口不由得阵阵发紧,坠坠地慌。

她没依言坐下,而是强自镇定地为他斟了一盏新茶,又拿起团扇想为他扇风,试图以柔化刚。

谁知,卢清哲一抬手,精准地握住了扇骨,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声音淡漠:“夫人,坐下。”

崔韵晚扶着腰缓缓坐下,指尖微微发凉:“夫君,可是有何要事?”

卢清哲垂眸,看着白瓷盏中澄澈的茶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神色:“夫人,这是越州新上的茶?”

“嗯……今年送来的份例比往年多些。越州,也就这些土仪还算拿得出手。”崔韵晚顺着他的话答,心却悬得更高,“我如今有孕,也不甚爱饮茶了,夫君喜欢就好。”

“安禾乡君送来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卢清哲语气平淡,听不出半分赞赏,“除却茶叶,还收了哪些礼?怎从未听夫人提起?”

“不过是些寻常物件,酒水、花皂、锦缎之类……怎么了夫君?”崔韵晚心中不解,更添几分不安。

“这数月间,安禾乡君来过府上几次?”卢清哲抬眸,目光如古井无波,直直看向她。

崔韵晚心头猛地一紧。

她素来不喜林暖出现在自己眼前,从前只觉得她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农妇,至多是个小县令之妻,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乡君,虽品级仍远低于她这四品恭人,但那毕竟是“君”位。更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让她不愿林暖与卢清哲有任何交集。

她稳了稳心神,答道:“约莫……两三次,那几次夫君恰巧都不在府中,想着不过是妇人间的寻常往来,便未敢以此等琐事搅扰夫君公务。”

“啪”的一声脆响,卢清哲将茶盏重重磕在石桌上,茶水四溅。他目光沉静,却带着千钧之力,落在崔韵晚瞬间失了血色的脸上:“崔氏。”

他唤了她的姓氏,而非“夫人”。

“从一开始,我便与你说得明白,你既入卢家门,便是卢氏妇。你心中那些计较,你自己清楚,我也并非全然不知。府中几位侍妾,不是无所出便是只得女儿,你的顾虑,我明白。”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因此,许多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苛责于你。对吗?”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厉,带着前所未有的失望:“但你不该!将卢氏宗妇应有的格局与气度,丢得一干二净!”

崔韵晚紧紧攥住手中的团扇柄,指节泛白,嘴唇微微颤抖:“夫……夫君……何出此言?”

“安禾乡君可曾向你提及,有紧要之物需转交于我?”卢清哲压下怒火,声音恢复平静,却更令人心慌。

崔韵晚怔住,努力回想,似乎……林暖确实提过,她当时只以为那是对方借故攀附的伎俩,难道……其中真有隐情?她抚了抚骤然发紧的腹部,深吸一口气,试图缓解那阵心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然:“她……似乎是提过……”

“那你为何隐瞒不报?”卢清哲打断她,目光如炬。

“我……我……”崔韵晚一时语塞,心中那股对林暖莫名的厌烦与懊恼再次涌上。她定了定神,“大概因为身孕,有些忘却了!夫君想要,那……妾身这便命人去取来?”

“不必了。”卢清哲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库房钥匙予我,我让卢明去取。夫人,你操持中馈,打理这偌大卢公府,确然辛苦,今日,我便最后提醒你一次——”

他的话语缓慢而清晰,如同冰凌坠地:“收起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谨记你的身份,做好你的卢氏宗妇。我不愿过早更换夫人,于珩哥儿、珍姐儿,乃至你腹中骨肉,皆非幸事。你我之间,从来不该只困于后宅情爱之争,更关乎卢氏门楣与百年传承!记住,卢氏,非你崔氏,从不以女子联姻为攀附之桥!”

“夫君!”崔韵晚手一松,团扇“啪嗒”落地。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卢清哲,这番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将她所有的骄傲与伪装彻底剥开,尽管四下无人,她仍感到一种被当众鞭笞的羞耻与冰冷。

她浑身微颤,眼中蓄满了泪,却强忍着没有落下,良久,她缓缓低下一直高昂的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夫君……教训的是。韵晚……明白了。”

她撑着石桌,艰难地站起身,因孕期和情绪激动,身形有些不稳,她对着卢清哲,深深敛衽一礼,语气恢复了世家女的恭顺,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破碎:“夫君,请随妾身去取钥匙。”

库房深处,卢明与卢亮从一堆杂物的最底层,翻出了那个标记着“越州林氏”的礼盒。

卢清哲接过,未再多看崔韵晚一眼,径直回了书房。

挥退左右,他亲自拆解礼盒。上层是些茶叶土仪,中层亦是越州风物,直到第三层……匣子边缘,几片琉璃碎片闪着冰冷的光,显然是下人搬运时粗心所致。

他伸手去拾取下方的文书时,指尖不慎被碎片划破,沁出一粒鲜红的血珠。

他蹙眉,展开那几页薄薄的纸张——琉璃配方与制作之法,赫然在目。

看着这足以掀起风浪之物,卢清哲眸色深沉。此物,如今竟成了个烫手山芋。他小心收起所有碎片与配方,置于暗格之中。此事,只能静待时机,再图后计了。

再说崔韵晚,自卢清哲离去后,便一直怔怔地坐在内室窗边,眼神空洞,眼眶通红。嬷嬷领着珍姐儿进来,她也浑然未觉。

“夫人……夫人?”嬷嬷连唤数声,满是担忧。

珍姐儿被母亲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到,怯怯地躲在嬷嬷身后。

崔韵晚缓缓回神,目光掠过女儿害怕的小脸,又落在自己隆起的腹部,最终,她死死咬住下唇,直至尝到一丝血腥味。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虽残留着红丝,却已是一片决绝的清明。

“嬷嬷,”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告知下去……几位侍妾姨娘那里的避子汤,从今日起,都停了吧。”

“夫人!这……”嬷嬷有些失色,旋即想明白了关窍,脸色瞬间惨白,颤声道:“是……老奴……遵命。”

“珍姐儿,”崔韵晚看向女儿,眼睛眯起,柔声说“来母亲身边,今天的琴还没弹好呢……”

珍姐儿慢慢上前,怯怯地说“阿娘,我手疼……”

崔韵晚拉过她的小手看了看,说道“哪里疼了,都没红呢,快再弹几遍……”

珍姐儿有点点委屈,但还是听话的走到古琴身边继续弹。

崔韵晚凝神听着女儿手下有些杂乱的琴音,指尖在袖中微微发颤。

她强自压下心头翻涌的涩意——凭什么?她堂堂崔氏嫡女,世家贵眷,竟被夫君这般下脸面。自成亲以来,她哪一日不是围着他转?所求的,不过是他能多看她一眼,让这段姻缘不至于沦为世家联姻的空壳。

她何错之有?

一股怨气直冲而上,她自然怨卢清哲。

可这怨转眼就烧到了林暖身上——若不是她遮遮掩掩、语焉不详,若不是她故意在夫君面前做出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怎会引得夫君误会?这女子,心思何其恶毒!

若林暖知晓她这般想,定要喊一声冤枉。她来了,也几次三番求见卢大人,更曾婉言请崔夫人屏退左右细谈。是崔韵晚自己端着架子不肯听她好好说,一直打着哈哈,不然她家陈先生何苦风尘仆仆再跑一趟临安?

崔韵晚自是不会体谅林暖的难处,也不愿体谅。一个念头忽钻进心里,盘踞不去,眼下时机未到,且容她再等数年,待他日……定要叫林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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