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现在,面对外甥如此凄惨悲凉的哀求之声,院长却仿若未闻般,依旧迈着沉重而又缓慢的步伐朝屋内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似的。
终于,伴随着地一声闷响,房门紧紧关闭,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吵闹彻底隔绝开来。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便只剩下了冯建国那貌似充满无尽懊悔、痛苦至极且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够了!别再嚎丧了!
忍无可忍的墨洛斯终于忍不住出声呵斥道,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你根本就不是在真心忏悔,而是因为害怕受到惩罚才会假惺惺地装出一副可怜模样来博取同情罢了。
事实上,你心里真正在意的无非就是失去自由后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纵情享乐而已。
墨洛斯直接说出了这段话。
你!你这家伙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听到这番话,正哭得昏天黑地的冯建国猛地止住哭声,并以一种惊愕万分的表情瞪向墨洛斯,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只不过,这话语中多少带着点心虚。
而墨洛斯听见他这样说,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看着他。
同时伸出右手食指朝着那堆放在几名工作人员手上的文件轻轻一点。
刹那间,只见几张照片宛如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牵引一般,迅速脱离了那厚厚的一摞文件,如轻盈的蝴蝶般翩翩飞舞着飞到了他的掌心之中。
墨洛斯稳稳接住这几张照片后,手腕一抖,便如同扔垃圾一样随意地把它们朝冯建国抛了过去。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冯建国吓得浑身僵硬,竟然连挪动一下身体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照片像雨点般砸落在自己身上。
更糟糕的是,由于墨洛斯事先对这些照片施加了一定程度的灵能,当它们与冯建国接触时,一股无形的冲击力骤然爆发开来。
眨眼之间,冯建国的身躯就被照片拍得啪啪作响,就连原本还算白净的面庞也被照片锋利的边角划开了数道深浅不一的口子,一丝鲜血从中缓缓流淌而出。
然而,尽管遭受这般堪称屈辱的举动,但慑于墨洛斯强大无比的威压,冯建国却始终咬紧牙关,愣是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痛呼。
与此同时,在场的其他大人们最先注意到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照片,一时间全都惊得目瞪口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动弹不得。
天哪!
过了大概一分钟,终于有一名女工作人员回过神来,忍不住失声惊叫了一句。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奔去,试图尽快拾起那些令人不堪入目的照片。
这并不是因为她想要帮助冯建国去隐瞒或掩饰这些事情,这实际上完全是由于这些照片实在太过令人不忍直视了。
毕竟此时此刻此地还聚集着一大群福利院的孩子们。
尽管那些照片都被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马赛克,但那些马赛克仅仅只是针对那些遭受强制侵害的可怜小孩子们而已。
至于照片中的那个男性,则丝毫没有受到任何马赛克的处理,可以说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眼前,而且其清晰度简直超乎想象。
而所有这些照片当中出现的男子无一例外全都来自于同一张面孔,没错,正是那位名叫冯建国的家伙。
此刻照片中的他被拍摄的很是细致入微,甚至连他眼眸中的丝丝缕缕红血丝以及眼眶下方那浓重的黑眼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真真切切。
咳……咳咳!那个啥……这个嘛……这些东西呢,咱们大人们看看就好了,真的不太适合给小孩子们看的。
那位急匆匆地冲上前去、弯腰拾起照片的女性工作人员,此时正满脸窘迫与不安地直视着墨洛斯那冷冽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并略带结巴且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说话间,只见她不断地往后退缩着身体,一直退回到原先站的地方之后,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浊气来。
她到人群中才稍稍缓解了一下内心深处因墨洛斯的强大压力而产生的恐惧感。
要知道,墨洛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令人窒息的威压简直太强烈了。
以至于刚才这位勇敢无畏的女性工作人员竟敢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并捡起照片这一举动,已然引得周围的其他工作人员纷纷向其投去钦佩有加的眼神。
幸运的是,墨洛斯似乎并未打算对这个女士的这一连串行为采取任何行动或作出何种反应,反而选择对此默认的态度。
好了,你们都赶紧把其他孩子带离这里吧,但留下那边那几个小家伙别走。
在女士回去之后,他们就紧接着听他用一种冷冰冰毫无感情色彩可言的语调命令道。
此时此刻,面对着眼前这群因为极度恐惧而变得战战兢兢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人群,墨洛斯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故而直接下达了上述指令。
而值得一提的是,他特意挑选出来留下的那些小孩,恰好正是最初煽动大家一起刁难小林溪月、企图阻止她被收养的那帮“坏孩子”。
这......
听到墨洛斯这句话后,在场的众多工作人员顿时感到一阵茫然失措,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助感。
此时此刻,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墨洛斯,期待着他能给出进一步的指示或者解释。
因为孩子们全都紧紧地挤成一团,这就让工作人员们根本无法分辨出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墨洛斯要求留下来的人。
即使大家心里大概清楚其中可能有那么几个孩子起着带头作用,但要想确切地指出到底是哪几个小孩,恐怕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毕竟,这样模糊不清的表述既可以理解为仅仅只有三个人,也有可能意味着多达九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