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暖阳高悬,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洒落在萧峰的书房之中。
萧峰正沉浸在武道秘籍的世界里,他的目光如炬,一页页地翻动着秘籍,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又微微点头,似是对秘籍中的武学精髓有了深刻的领悟。
时间在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大部分的武道秘籍已被他仔细研读完毕。
于是,萧峰决定带上康敏与段乔,踏上那通往大理的遥远路途。
由于康敏并不会武功,为了让她能在旅途中舒适些,萧峰特意安排康敏坐在马车里,而让段乔为他母亲赶车。
这辆马车乃是康敏精心特制的,远远望去,便透着一股奢侈豪华的气息,且车厢面积十分宽敞。
车厢主体由珍贵的金丝楠木打造而成,那细腻的纹理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四角轻盈地悬着翡翠流苏,每一颗翡翠都温润剔透,宛如碧绿的星辰,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车帘则是采用苏绣双面缂丝工艺制成,上面精心绣着百鸟朝凤的精美图案,栩栩如生。
尤其是那金线绣制的凤凰,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泛着细碎而迷人的光芒,仿佛即将振翅高飞。
此刻,康敏慵懒地倚在铺着柔软波斯绒毯的软榻上,那绒毯的绒毛细腻而蓬松,仿佛云朵一般轻柔。
她伸出素手,动作优雅地轻轻掀开一角车帘,顿时,半张敷着薄粉的俏脸便露了出来。
她鬓边佩戴的珍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那一颗颗圆润的珍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映得她那双桃花眼愈发波光潋滟,宛如春日里的一湾湖水,荡漾着迷人的光彩。
“萧大哥,这马车可还安稳?”她的声音婉转如黄莺啼鸣,清脆悦耳,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
说着,她指尖捻着一方湘绣帕子,帕子上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与她那纤细的手指相得益彰。
她轻轻擦拭着车窗上那几乎看不见的灰尘,动作轻柔而细致。
萧峰听到声音,翻身一跃,轻松跃上马车。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车厢内的陈设,只见檀木茶案上,那套汝窑茶具正泛着独特的天青色,宛如雨过天晴后的天空,纯净而深邃;
墙角静静立着一架焦尾琴,琴身散发着古朴的气息,琴弦上还挂着几缕康敏未干的青丝,仿佛在诉说着主人与它的亲密接触;
软榻旁的鎏金香炉里,龙涎香正袅袅升腾,那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弥漫在整个车厢内,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康敏见萧峰上车,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如同春日里随风飘舞的柳枝,盈盈拜倒在萧峰身前。
她今日身着月白色鲛绡裙,那鲛绡轻薄如雾,仿佛能透过裙摆看到她白皙的肌肤。
外披的薄纱上,银线绣着并蒂莲的图案,精致绝伦,在光线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银光。
她举手投足间,香风暗度,仿佛将整个车厢都变成了一座芬芳的花园。
“萧大哥奔波数日,先饮盏茶解乏。”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说着便跪坐在蒲团上。
她的素手如兰,指轻捻茶盏,注水时手腕婉转如流,姿态优雅至极。
只见她将碧螺春泡得恰到好处,七分满的茶汤在羊脂玉盏中泛起层层涟漪,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
氤氲的热气中,不仅飘来茶香,还夹杂着她发间淡雅的茉莉香,两种香气交织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
萧峰半倚在软榻上,继续翻阅着秘籍,沉浸在武学的思考之中。
康敏见状,便乖巧地跪坐在他脚边,时而拿起象牙梳,动作轻柔地为他梳理凌乱的鬓角,仿佛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时而又用温帕为他擦拭额间因思考而渗出的薄汗,眼神中满是关切。
她按摩的手法极为娴熟,指尖如灵动的灵蛇,游走在他肩颈的穴位之上,轻重缓急恰到好处,仿佛能将萧峰身上的疲惫一点点驱散。
当萧峰皱眉思索秘籍中的武学要诀时,康敏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轻手轻脚地走到琴边。
她的身姿轻盈,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纤指拂过琴弦,顿时,一曲《凤求凰》从她的指尖流淌而出。
曲调缠绵悱恻,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却又在不经意间暗含几分力道,与萧峰此刻沉浸在武学中的心境隐隐呼应。
夕阳渐渐西斜,缓缓沉入地平线,天空被染成了一片橙红色。
车厢内,烛火开始摇曳,昏黄的光线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温馨而暧昧的氛围。
康敏将温热的羹汤送到萧峰唇边,眼中满是温柔与关切。
“萧大哥,这是用雪蛤和百年人参炖的,最补元气。”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目光温柔似水,仿佛能将萧峰整个融化。
她用银匙轻轻吹凉羹汤,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喂到萧峰口中时,她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动人。
窗外夜风渐起,呼啸着吹得车帘猎猎作响。
康敏听到声响,赶忙起身,忙取来貂裘大氅,那貂裘毛色鲜亮,绒毛厚实,一看便是价值连城。
她轻轻披在萧峰肩头,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宽厚的脊背,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电流在两人之间传递。
当暮色如同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温柔地将天边染成蜜橘色时,
余晖洒落在段乔那略显单薄却又透着坚毅的身躯上。
此时,段乔的指节已然被缰绳深深地勒出了深红的痕迹,
那痕迹仿佛是他此刻复杂心境的一种具象化表达。
他微微仰头,目光直直地盯着车辕上方不停晃动的青铜车铃,
那清脆的铃声在他听来,却好似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惆怅。
与此同时,车厢内传来的袅袅琴音,如同丝线一般,缠绕着他的心。
他清楚地知道,那是母亲亲手调的弦,而此刻,这琴音正为他心中最崇敬的师尊奏响。
碎石在车轮下不断被碾出细碎声响,
这声音与母亲软糯的嗓音混合在一起,悠悠地飘出车窗。
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仿佛只要这样,那温柔叮嘱中就会有一丝能真切地落在自己身上,给自己带来哪怕片刻的温暖与慰藉。
轻柔的晚风,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悄然掀起了他束发的青巾,露出了额角那细密的汗珠。
段乔的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车帘缝隙中透出的暖黄烛光,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渴望。
他在脑海中努力地想象着师尊此刻正倚在软榻上,专注翻阅秘籍的模样。
他的掌心不知何时已沁出了一层薄汗,然而,他却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依靠一般,将缰绳攥得更紧了些,指甲几乎都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克制住内心那股想要不顾一切掀开帘子、亲眼看看师尊的强烈冲动。
就在这时,车轮突然碾过一道深深的沟壑,车身猛地一震,车厢也随之微微颠簸起来。
段乔的心,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阵紧张与担忧涌上心头。
紧接着,他便听见母亲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呼,随后,是师尊那沉稳有力的应答声。
刹那间,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胸膛也开始剧烈地起伏,
然而,他的唇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地浮现出一个画面:若能看见师尊此刻迅速伸出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护住母亲的模样……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冒出来,他的耳根便“唰”地一下烧得通红,就连耳后那细密的绒毛,都透着丝丝热气。
在他的心中,师尊一直都是那顶天立地的战神,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地散发着气吞山河的磅礴气势。
而母亲,则是这世上最柔美的花朵,温柔而娇艳。
他觉得,若能被师尊这般的英雄护在羽翼之下,那便是世间最美好的事。
想到此处,他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紧,不由自主地狠狠咽下一口口水,仿佛想要借此平复内心那如潮水般涌动的复杂情绪。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彻底笼罩了整个大地。
此时,段乔的睫毛上不知何时已凝了一层薄薄的霜,在微弱的星光下闪烁着点点微光。
他静静地望着远处山坳里那忽明忽暗的灯火,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起来,仿佛在那灯火之中,看到了未来的模样。
他幻想那是他们未来的家——
师尊威风凛凛地坐在主位上,认真地指点着武学,每一句话都如同金科玉律;
母亲则在一旁,面带微笑,亲手烹茶伺候,动作优雅而娴熟;
而他,就静静地侍立在侧,一脸崇敬地听着师尊讲述那些精彩纷呈的江湖轶事。
每当看到母亲为师尊细心地整理衣襟,他都觉得这画面仿佛本该如此,仿佛从天地初开之时,就注定要有这般完美的组合。
车轮滚动的声音,渐渐与他的心跳重合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节奏。
他紧紧地握紧缰绳,仿佛那是他与未来美好生活之间的纽带。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等进了大理,等师尊成功助母亲登上后位,他们就真正成为一家人了。
那时,他便能光明正大地叫一声“父亲”,在他的认知里,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圆满、更幸福的事了。
在萧峰带着康敏和段乔踏上前往大理的路途之际,
他已然精心部署,命令丐帮弟子展开一场声势浩大的消息传播行动,
要将“段乔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私生子”这一重磅消息,
毫无保留地扩散到天下的每一个角落。
暮春时节,轻柔的风宛如灵动的精灵,裹挟着如雪的柳絮,悠悠然掠过繁华热闹的汴梁城。
醉仙楼的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喧嚣与繁华。
在酒楼的角落里,两名丐帮弟子刻意压低了斗笠,神色看似轻松地碰杯,
然而那压低的声音里却透着几分神秘。
浑浊的酒液随着他们的动作晃出杯沿,
其中一人低声开口:“兄弟可听说了?大理镇南王在外竟有私生子!”
他的话音还未落,邻桌的说书人手中的惊堂木“啪”地一声重重拍下,
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列位看官,今日且听那段氏遗珠段乔的传奇身世——”
这消息,恰似那燎原的星火,顺着漕运的商船,沿着驿道的快马,
以中原腹地为中心,向着四方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
丐帮八袋长老赵阔,此时正站在襄阳城那高大厚重的城墙上。
他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轻蔑,将手中的竹杖重重顿在地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望着下方如潮水般蜂拥而来的江湖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随后,二十名丐帮帮众按照事先的安排,不着痕迹地分散混入人群之中。
只见有人装作普通的商旅,在客栈里从容歇脚,
趁着与旁人闲聊的间隙,往茶碗里添上一句“段乔公子不日将归大理继位”,
那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如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还有人扮成四处游方的道士,在城隍庙前摇头晃脑地算卦,
口中念念有词:“大理龙脉将转,天命所归者姓段名乔”。
这消息,就如同水中泛起的涟漪,一圈圈不断向外扩散。
仅仅三日,便传至蜀中唐门,引得唐门众人一阵议论纷纷;
五日后,更是惊动了西夏皇宫,让西夏朝堂上下也为之侧目。
在扬州那风景如画的瘦西湖上,一艘精致的画舫悠然飘荡。
龟婆正捏着帕子,与身旁的人调笑逗趣:“姐姐可知?康敏娘子带着小郎君要回大理当太后啦!”
就在这时,琵琶弦突然“嘣”的一声崩断,
那突兀的声响打破了原本的和谐。
乐女惊愕地望着对岸疾行而过的丐帮弟子,
指尖因为用力过度,渗出的血珠缓缓滴落在曲谱上,洇出一朵朵诡异的红梅。
而在同一时刻,岭南的十万大山里,瑶族寨主举着火把,神色严肃地召集族人。
山风呼啸,卷着松涛的轰鸣声,
他大声说道:“中原传来消息,大理要变天!”
在这山风的助力下,段乔的名字被送往了更为遥远的边陲之地。
丐帮弟子们为了传播消息,可谓是各出奇招。
他们有的扮作樵夫,背着沉重的柴薪,在蜿蜒的山径上与旅人热情攀谈,
看似不经意间,就将段乔的身世娓娓道来;
有的则化身货郎,手中摇着拨浪鼓,那清脆的鼓声在街巷中回荡。
他们把段乔的身世,混着胭脂水粉一同兜售给过往的行人。
短短七日,长安城那热闹非凡的朱雀大街茶肆里,
书生们争相传阅手抄的“段氏秘辛”,或皱眉思索,或低声议论;
敦煌的驼队歇脚时,异域商人用那生硬的汉话,夹杂着奇怪的口音,热烈地议论着“大理新君”。
一时间,段乔之名,几乎传遍了天下的每一个角落,
成为了江湖中人人热议的焦点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