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萍北路军的堂堂之阵不同,林姝率领的南路军,进展则要缓慢和隐蔽得多。
迷雾沼泽,果然名不虚传。还未真正进入核心区域,只是在边缘地带,常年弥漫的水汽和腐植质散发的气体,就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能见度极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腥臭的味道,脚下的土地也变得松软泥泞,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将军,这鬼地方,怎么走啊?视线太差了,而且到处都是陷阱和毒虫!”一名水师士兵忍不住抱怨道,他的裤腿上,已经沾满了泥浆,脸上也被蚊虫叮咬了好几个包。
林姝眉头微蹙。这才只是边缘,就已经如此棘手。真正的迷雾沼泽中心,恐怕更是危机四伏。过江龙选择在这里作为老巢,果然是看中了这里易守难攻的地形。
“所有人,放慢速度,保持警惕!”林姝下令,“派出尖兵,在前方探路,仔细排查陷阱。其他人,结成小队,互相照应。注意脚下,注意周围的动静!”
她深知,在这种环境下,一旦发生混乱,很容易自相践踏,或者被敌人抓住机会伏击。保持阵型和士气,比速度更重要。
队伍小心翼翼地在沼泽边缘摸索前进。林姝身先士卒,走在队伍的中前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她的感知力远超常人,能够捕捉到一些细微的动静。
突然,她停下脚步,抬手示意队伍暂停。
“怎么了,将军?”身边的亲兵队长低声问道。
林姝没有说话,只是侧耳倾听,目光锐利地扫向右侧前方一片茂密的芦苇荡。那里,雾气似乎更浓一些,寂静得有些反常。
“有埋伏!”林姝低喝一声,“传令下去,左翼部队,立刻向右侧迂回,占据有利地形!弓弩手,准备!”
她的话音刚落,右侧的芦苇荡中,突然响起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紧接着,数十支涂满了剧毒的弩箭,如同毒蛇的獠牙,从迷雾中射出,直奔林姝的中军队伍!
“放箭!”林姝厉声喝道。
早有准备的弓弩手们,立刻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进行覆盖性射击。
“噗噗噗!”
箭矢入肉的声音,惨叫声,在迷雾中交织响起。
“杀啊!”芦苇荡中,冲出了上百名手持短刀、水性极佳的水蛇帮帮众,他们如同泥鳅一般,在泥泞和浅水中快速穿行,朝着林姝的队伍扑来。
“列阵!迎敌!”林姝镇定自若,手中“流霜”剑出鞘,一道寒光闪过,率先斩杀了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匪寇。
她带来的两千官军锐士,果然是百战余生的精锐,虽然对沼泽地形有些不适应,但在林姝的指挥下,迅速结成了一个个小圆阵,刀枪并举,有效地抵挡了水蛇帮的第一波冲击。而那些水师士兵,虽然初期有些慌乱,但在看到官军主力如此镇定,并且林姝身先士卒之后,也鼓起了勇气,纷纷拔出兵刃,加入了战斗。
这是一场混乱而残酷的遭遇战。迷雾遮挡了视线,泥泞限制了行动。双方士兵往往要靠近到几乎能看清对方脸上的毛孔,才能进行有效的攻击。水蛇帮帮众熟悉地形,悍不畏死,他们给予官军们极大的有效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