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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张县令那边已经去安排了。”贴身小厮魏忠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魏坤身后,低声禀报。他是魏坤从家乡带出来的,最是忠心耿耿,也最了解魏坤此刻的心情。

魏坤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庭院里的那几株百年古槐,枝繁叶茂,投下浓密的阴影,一如他此刻的心境,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嗯,”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他最好能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慕容昭可不是善茬,那双眼,毒得很。”

魏忠垂手侍立,不敢接话。他虽然没见过这位新来的按察使,但光听这几日衙门上下的风声,就知道这位大人不好惹。据说,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身军功,性子刚直,眼里容不得沙子。此次奉旨巡查江南吏治,赈灾抚民,矛头直指积弊甚深之处。和州,不幸,或者说,是必然地,成了他巡查的第一站。

“账册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魏坤终于转过身,脸上恢复了平日的威严,只是眼底深处,仍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回大人,都按照您的吩咐,‘精心’准备妥当了。”魏忠的语气带着一丝笃定,“往年的旧账,凡是涉及到‘那些事’的,都做了手脚。数额小的,直接抹平;数额大的,要么分摊到一些早已离职或病故的小吏头上,要么就做了假的支出凭证,指向一些子虚乌有的采买或工程。给慕容大人送去的,都是‘干干净净’的。”

魏坤微微颔首,手指依旧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的木纹:“做得好。但不能掉以轻心。慕容昭久历军旅,最擅长从蛛丝马迹中发现问题。我们做得越‘干净’,他可能越会起疑心。”

“那……大人的意思是?”魏忠有些不解。

“我要的不是绝对的干净,”魏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是相对的干净,以及……可控的‘不干净’。”他顿了顿,解释道:“一点问题都没有,反而显得刻意。要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地方,比如某个驿站的招待费稍微超标了一点,某个河工的物料损耗略高了一些,让他抓点小辫子,满足一下他的‘查案欲’。这样,他才会觉得我们并非铁板一块,也给他找点事做,分散他的注意力。”

“大人英明!”魏忠恍然大悟,连忙恭维道,“这样一来,慕容大人就算查到些什么,也只是些无伤大雅的小错,动不了根本。等他在这些小事上耗费了精力,我们也争取到了时间。”

“没错,时间,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魏坤走到书案后坐下,端起魏忠刚沏好的热茶,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似乎也未能驱散他心中的寒意。“张栋那边,面子工程必须尽快搞起来。流民安置点要像样,粥棚要管够,不能让慕容昭看到半点乱象。历阳县是和州的门户,第一印象至关重要。”

他放下茶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李、赵两家,你再去敲打敲打。告诉他们,唇亡齿寒的道理。慕容昭要动的,不仅仅是我魏坤,更是他们这些在和州盘根错节的乡绅豪强的根基。他们在京城有关系,这点我知道,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眼下,必须拧成一股绳,先把慕容昭这关过去。”

“是,小的这就去办。”魏忠领命,正要退下。

“等等,”魏坤叫住他,“还有,派人盯紧张栋,看他具体怎么操作。另外,慕容昭那边的动静,也要时刻留意。他每天见了什么人,问了什么话,去了什么地方,都要一一报给我。”

“明白!”魏忠应声而去。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魏坤独自坐在太师椅上,望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心中思绪翻腾。

慕容昭……他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一个武夫,凭什么爬到如此高位?凭什么敢来捋他魏坤的虎须?和州,这片土地,他经营了十几年,从一个小小的通判,一步步爬到知州的位置,其间付出了多少心血,编织了多么庞大的关系网,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上至藩臬二司,下至里正甲首,哪个关节没有打点?哪个要害没有安插自己的人?李员外、赵员外这些地方豪强,更是他的左膀右臂,利益共同体。他们的田庄、商铺、作坊,遍布和州各地,每年输送给他的“孝敬”,是他维持这一切运转的基石。

慕容昭想动他?想动和州这盘棋?魏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那么容易!

他知道慕容昭有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他选择了“拖”和“骗”。用表面光鲜的“面子工程”应付流民问题,用精心伪造的账册迷惑慕容昭的视线,用无关痛痒的小错误分散他的精力。同时,他也要暗中联络各方势力,共同对抗这个外来的“入侵者”。

李员外和赵员外,他并不担心。他们比自己更害怕慕容昭查下去。一旦慕容昭真的顺藤摸瓜,查出历年赈灾款被挪用、赋税被截留、土地兼并等问题,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最直接的受益者。他们在京城有关系,这是魏坤最大的底气。只要能拖到他们动用京城的关系,给慕容昭施加压力,让他明白和州的水有多深,他自然会知难而退。

魏坤拿起一本账册,随意翻看着。上面的数字整齐排列,记录清晰,仿佛一切都合情合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些数字背后,隐藏着多少肮脏的交易,多少百姓的血泪。

他想起了那些涌入历阳县的流民。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每次从县衙门口经过,看到那些伸着枯槁的手乞讨的灾民,魏坤的心中并非毫无波澜。但他很快就会将那点微不足道的怜悯压下去。他不能心软,一旦心软,他十几年的心血就会毁于一旦,他的权势、地位、财富,都将化为乌有。

“比起被慕容昭查出真相,这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他再次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仿佛这句话能给他无穷的力量。为了保住自己的一切,牺牲一些流民的利益,甚至……生命,似乎也是“值得”的。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历阳县的临时流民安置点,一场紧急的“整容”运动,正在张栋的指挥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张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历阳县衙。魏坤最后那句话,“流民的事,处理不好,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你!”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的头顶。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召集了县衙所有的衙役,又飞马传信给李员外和赵员外,让他们立刻调集所有的护院家丁,前来县衙听候差遣。

李家和赵家是历阳县的首富,也是魏坤在地方上最主要的支持者。他们豢养的护院家丁,加起来足有数百人之多,平日里作威作福,此刻却成了张栋应急的“救命稻草”。

“都听好了!”张栋站在县衙的院子里,对着黑压压一片的衙役和护院,声嘶力竭地喊道,“按察使慕容大人明日就要来我县巡查流民安置情况!魏大人有令,必须让安置点看起来‘井然有序’、‘灾民安堵’!谁要是出了差错,不仅我脑袋保不住,你们的主子也不会放过你们!”

他指着几个头领:“你,带一队人,立刻去城西的破庙和城东的废弃仓库,把所有聚集在那里的流民,全部‘请’到城南的那块空地上!记住,是‘请’,但不能让他们乱跑!不听话的,给我‘强行请’!”

“你,带一队人,去仓库里把那些积压的旧布料、旧棉衣都找出来,还有粮仓里的陈米,也准备一些。给那些看起来最惨的流民,发一身衣服,让他们明天有口饭吃。不用管够,样子做足就行!”

“你,带一队人,去城南空地清理场地!把垃圾都给我运走,挖几个临时的厕所,再搭几顶像样点的棚子。告诉那些流民,明天慕容大人来了,谁要是敢乱说话,或者哭哭啼啼,就把他扔到江里去!”

一道道命令如同雪片般下达,衙役和护院们不敢怠慢,立刻行动起来。整个历阳县,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舞台,所有人都在为明天慕容昭的“视察”而紧张地排练着。

城西的破庙里,昏暗潮湿。几十个流民蜷缩在角落里,互相依偎着取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和汗臭味。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正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小声地啜泣着,她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突然,庙门被“砰”地一声踹开,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伴随着衙役们粗暴的呵斥声:“都起来!都起来!官府安置你们去好地方了!快走!”

流民们惊恐地看着冲进来的衙役,他们手持棍棒,面目狰狞。

“我们不去!这里虽然破,但至少能遮风挡雨!”一个年老的流民颤巍巍地说道。

“不去?”领头的衙役冷笑一声,一棍就挥了过去,“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

一阵混乱的哭喊声、打骂声响起。流民们在棍棒的驱赶下,如同受惊的羊群,被迫离开了他们仅有的栖身之所。小女孩吓得死死抱住母亲的脖子,哭声撕心裂肺。

城南的空地上,同样一片狼藉。护院们挥舞着铁锹,驱赶着试图靠近的流民,清理着地上的污秽。几个简易的棚子被匆匆搭了起来,看起来摇摇欲坠。一些看起来稍微“体面”一点的流民,被挑选出来,换上了还算完整的旧衣服,领到了一小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他们麻木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张栋骑着马,在几个心腹的簇拥下,在安置点来回巡视。他看着眼前这片被强行“整理”出来的场地,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更多的是焦躁和不安。这毕竟是临时抱佛脚,破绽太多了。慕容昭那么精明,能瞒得过去吗?

他不敢想,只能一遍遍地催促手下:“快点!再快点!把那边的柴火堆整理一下!那个棚子歪了,赶紧扶正!还有那些孩子,让他们别哭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历阳城上,给这座古老的县城镀上了一层虚假的温暖。城南的安置点,在经过一下午的紧急“装修”后,总算有了一点“人模狗样”。棚子整齐排列,地上的垃圾被清理干净,一些流民穿着统一发放的旧衣服,坐在棚子下,面无表情地啃着干硬的窝头。

张栋看着这一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明天,才是真正的考验。慕容昭那双锐利的眼睛,能否被这片刻意营造的“祥和”景象所蒙蔽?

与此同时,和州知州府内,魏坤也收到了张栋的回报。

“大人,历阳县安置点已按计划布置完毕。流民已集中,棚屋、食物、衣物均已到位。”魏忠低声汇报。

魏坤端坐在灯下,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玉佩的寒光映着他深邃的眼眸。“告诉张栋,今夜务必盯紧了,不要出任何纰漏。尤其是那些流民,不能让他们私下串联,更不能让他们接触到任何外来人员。”

“是。”

魏忠退下后,书房里只剩下魏坤一人。灯光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幅和州的舆图。他的手指,缓缓地划过历阳县的位置。

“慕容昭,”他轻声呢喃,仿佛在与看不见的对手对话,“你的第一站,我给你准备好了‘惊喜’。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他的嘴角,再次浮现出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窗外,夜色渐浓,一场无声的较量,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而那些在安置点忍饥挨饿、惊魂未定的流民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这场权力博弈中,最微不足道,也最容易被牺牲的棋子。他们只能祈祷,明天那位传说中的“青天大老爷”,能够真正看到他们的苦难,给他们一条生路。但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可能只是另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

夜,还很长。和州的暗流,才刚刚开始涌动。慕容昭这位铁腕按察使,能否撕破这层层伪装,触及到和州吏治腐败的核心?魏坤苦心经营的关系网,又能否抵挡住这柄来自京城的“尚方宝剑”?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可以肯定的是,平静的水面下,早已是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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