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的指针重新拨回秦白果接待伊瑟琳的那一天,休伯利安的舰桥上正洋溢着不同往常的热闹气氛。
秦白果站在指挥席前,目光扫过下方那群风采各异的女武神们,指尖轻轻敲击着控制台。他沉吟片刻,最终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既然难以抉择,不如大家一起去吧。”
“好耶!”琪亚娜瞬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白色的麻花辫随着她的动作欢快地跳跃,“本小姐刚好可以回家族一趟!好久不见老妈和臭老爸,还怪舍不得的。”她双手叉腰,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蓝宝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站在她身旁的阿泉却撇了撇嘴,双臂交叠在胸前,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巴黎有什么好的?又臭又脏的街道、打着浪漫旗号实则散漫的做事风格、解决不了的移民问题,还有一群心口不一的圣母。”
在成为女武神之前,阿泉本身就是一个明星,有着自己的小金库。美食、旅游都是她热爱的生活的一部分。
然而,那些在塞纳河畔被小贩纠缠、在香榭丽舍大街目睹垃圾堆积的经历,早已将她对这座“浪漫之都”的滤镜击得粉碎。
芽衣闻言轻轻转过头,露出困惑的神情:“真的是这样吗?可是……”她顿了顿,纤细的手指轻点下巴,“网络上不是很多人都说那里很美吗?”
作为mE社的大小姐,她虽然见多识广,但活动范围大多局限在极东地区,对巴黎的印象还停留在时尚杂志和旅游博主的描绘中。
“阿泉说的没错。”布洛妮娅平静地接话,把平板的屏幕对准众人,“根据市政报告显示,巴黎的卫生投诉率比东京高出37%。所谓的浪漫,更多是商业营销的结果。”她调出全息投影,一连串图表佐证着她的观点。
芽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唇角浮现出温柔的弧度:“原来如此……看来很多事情,还是要亲身经历才能明白呢。”
在人群后方,一些女武神并没有什么异动。
八重樱安静地抚摸着腰间的太刀,狐耳轻轻抖动;月下把玩着自己的发梢,神情淡漠;薇塔则靠在舱壁上,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秦白果走向芽衣,声音温和了几分:“对了,芽衣。”他停顿了一下,确保少女的注意力完全集中过来,“抵达巴黎后,我带你去找你父亲吧。想来他也很想见你。”
在此之前,秦白果制造过许多传送吊坠,那是他手搓出来的简化版拟似律者核心,只要持有者说出“帮帮我,秦白果先生”,他就会瞬间来到持有者身旁,哪怕两人之间相隔着无数世界泡。
其中有个作用就是定位,而他也曾通过芽衣之手送给雷电龙马一枚传送吊坠。
秦白果的话仿佛在休伯利安舰桥上投下了一颗炸弹,原本就活跃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芽衣的眼眶微微泛红,虽然极力克制,但紧握的双手和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琪亚娜更是直接抱住了她,欢快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天花板:“太好啦!芽衣终于能见到龙马大叔了!我们到时候一起去!我知道巴黎有家超棒的甜品店,我们可以带龙马大叔一起去!”显然,她都忘记了雷电龙马被通缉的身份。
布洛妮娅已经无声无息地调出了巴黎的详细地图,上面标注了数个可能的落脚点,甚至还包括了几家评价很高的和果子店——显然是考虑到芽衣和龙马先生的口味。
阿泉虽然还是一脸“那破地方有啥好去”的表情,但手指已经在手机上飞快地滑动,屏幕上是清一色的巴黎顶级餐厅界面,从传统法餐到新派料理,应有尽有。
“哼,既然非要去,总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胃。”她小声嘀咕着,嘴角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就连一直表现得兴致缺缺的薇塔也稍微站直了身体,饶有兴趣地看着这群因为一次“探亲”而雀跃起来的女孩们。
月下依旧把玩着发梢,但眼神似乎柔和了些许。八重樱的狐耳轻轻转动,将周围的欢声笑语收入耳中……
就在众人开始七嘴八舌讨论巴黎之行细节的时候,秦白果面前的通讯控制台突然闪烁起特定的频率,伴随着一个极具特色的、略带稚气却又故作严肃的嗓音预录提示音:“叮咚!学园长致电,快接快接!不然扣工资哦!”
是德丽莎!
秦白果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德丽莎会在这个时候联系他。
他示意大家稍安静,然后接通了通讯。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德丽莎那张可爱的俏脸,她正抱着一杯明显超大的苦瓜汁,腮帮子还鼓鼓的。
“喂?秦白果听得到不?”德丽莎咽下嘴里的东西,努力摆出学园长的威严,“听说……你们休伯利安接下来要去巴黎?”
“消息很灵通啊,德丽莎。”秦白果笑了笑,没有否认,“是有些安排,顺便带大家去度个假,放松一下。怎么,天命总部有指示?”
“指示倒没有……”德丽莎又吸了一大口苦瓜汁,似乎在斟酌用词,“那个……你们去巴黎,是不是……人挺多的?琪亚娜她们都去?”
“是啊,大家一起去,热闹点。”秦白果点头,心里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那……那……”德丽莎的声音忽然压低了一点,带着点不好意思,“能不能……把‘小识’也一起带上?”
“小识?”秦白果愣了一下。
“对啊!”德丽莎见秦白果没立刻回答,语气有点急,“那孩子最近快把学园翻过来了!昨天差点把历史陈列馆里的‘轩辕剑’仿制品当成废铁融了!姬子都快管不住她了!她说闷得慌,想出去走走……我想着你们人多,正好去巴黎,带她见见世面,顺便……呃,消耗一下她过于旺盛的精力。”
说到最后,德丽莎的声音几乎带上了点恳求的味道,完全没了学园长的架子。
秦白果透过通讯看到德丽莎双手合十,眨着大眼睛的可怜模样,心中不断发笑。
他知道德丽莎这么做的意义肯定跟天命的安排有关,但还是忍住笑意,故意沉吟了片刻,看着屏幕上德丽莎越来越紧张的小脸,才慢悠悠地开口:“带她一起去啊……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