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萨斯周身骤然爆发出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原本平平无奇的暗影箭此刻竟化作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他精准操控着数十道暗影箭,每一道都如同毒蛇般刁钻地穿透黑衣人的咽喉。伴随着“噗噗”的闷响,强大的冲击力将不少黑衣人的头颅直接掀飞,无头尸身像割倒的麦秆般接连倒下,暗红色的血液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溪。
其中那个戴着青铜乌鸦面具的黑衣首领,慌忙举起铭刻着防御魔纹的盾牌,暗影箭轰击在盾面上的瞬间炸开刺目的紫黑色光芒。
“铛——”震耳欲聋的金属爆鸣声中,盾牌表面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黑衣人被巨力推得踉跄后退,面具下的嘴角渗出血丝。就在他转身欲逃的刹那,凯萨斯指尖迸发的灰色魔法光芒如附骨之疽缠绕而上,虚弱诅咒瞬间抽干了他全身气力,这位方才还不可一世的杀手像滩烂泥般瘫软在地。
“大魔法师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凯萨斯踩着乌鸦面具人的胸膛冷笑,靴底碾得对方肋骨咯咯作响。他贪婪地扫视着满地尸体,“夜鸦”组织的杀手向来富得流油,可惜这个月的灵魂吸收配额已满,只能先将战利品收入囊中。灵魂宝石在腰间皮袋里发出饥渴的微光,将尚未消散的灵魂能量尽数吞噬。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仅持续了半分钟,当最后一名黑衣人被暗影箭钉死在院墙上时,远处已传来整齐的铁靴踏地声。为首的城卫军统领铠甲铿锵作响,人未至声先到:“什么人胆敢在这里闹事?”
待他带着二十名重甲士兵冲进院落时,只见满地戴着鸟形面具的尸骸中,那个披着暗灰法袍的身影,正带着一位小姑娘和一条油光水滑的敖犬翻检战利品。
“魔法师大赛前夕闹出三十多条人命…”
统领倒吸凉气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咔嚓”一声脆响打断。凯萨斯粗暴地掰开乌鸦面具人的手指取下储物戒指,接着像剥粽子叶般将带着魔纹的法袍、缀满宝石的腰带、镌刻魔纹的短刀和法杖一件件扯下。当青铜面具被揭开时,露出张布满皱纹的干瘦老脸,留着雪白的山羊须。那双暴突的三角眼里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像是死不瞑目。
“管好你的士兵!”
凯萨斯头也不抬地甩动法杖,一道暗影屏障将试图靠近的城卫军齐齐逼退,“这些可是我的合法战利品!”
肥硕的幼犬适时龇出獠牙,喉咙里滚动的低沉的吼声,让士兵们不约而同握紧了剑柄。
“这家伙也报名参加了魔法师挑战赛!”
凯萨斯翻着那人的储物戒指,从里面翻出来一块金色的铭牌,这是法师挑战赛的凭证。
“大魔法师的参赛凭证!”
那位穿着盔甲的中年人惊呼了一声,比赛还没开始就先死了一位参赛者,关键对方还是一位大魔法师。
“我要凭证上的号码,这事需要马上通知王国的法师塔!”
“十三号!”
凯萨斯看了看铭牌,报出了镌刻在上面的数字。
“这些尸体…”城卫军的统领指着尸体说道。
“我要拿去换奖励…这些应该都是“夜鸦”的人,应该可以换几万金币!”凯萨斯随口说了一句。
“执政厅的赏金高,佣兵行会的赏金低一些!”
穿着盔甲的中年人说了一句,随即领着手下人就离开了。
凯萨斯兄妹俩手脚麻利地忙碌着,将缴获的战利品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一件件塞进储物戒指中。金属碰撞声与布帛摩擦声在在院子里此起彼伏,映着火光,凯萨斯的眼睛闪闪发亮。
“艾茉莉,金币自己送上门来了!”
凯萨斯拍了拍自己的空间戒指,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接着说道:“明天大广场摆摊,咱们老规矩:你拿一成!”
艾茉莉正蹲在地上收拾药瓶,闻言手指一颤,差点打翻手中的玻璃瓶。
“哥哥,我...我这次根本没帮上忙。”她咬着下唇,想起方才毒雾弥漫时的狼狈模样——自己慌乱中连防毒面罩都找不着,若不是凯萨斯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那就明天摆摊多卖点力!”
凯萨斯爽朗地笑着,目光在院子里搜寻着。突然他眉头一皱:\"咦,那馋鬼跑哪去了?”
转头一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那只圆滚滚的幼犬不知何时已经蹲在大炖锅旁,湿漉漉的黑鼻子一抽一抽,垂涎欲滴地等着锅里咕嘟冒泡的炖肉。
“死狗,这些都归你了!”
那是从黑衣人身上搜罗来的干粮和肉脯,都堆在了一起。肥硕的幼犬闻言立刻“嗷呜”一声,扭着屁股小跑过来,两只前爪像挖洞刨土似的,飞快地将食物扒拉进它的储物戒指。完事后还不忘甩甩尾巴,又跑回炖锅旁坐下,眼巴巴地等着翻滚的肉汤。
“艾茉莉,你瞧这馋狗,明明饿得前胸贴后背,现在非火蜥蜴肉不吃!”
“怎么会?”艾茉莉惊讶地睁大眼睛,连手中的活都停了下来,“它以前不是给什么吃什么吗?上次连发霉的面包都…”
凯萨斯耸耸肩,看着幼犬那副垂涎三尺的馋样,笑道:“这死狗的舌头啊,被养刁啦!有好吃的,它就不想吃差的!”
半刻钟之后,幼犬伸出前爪轻轻拍打着大炖锅。它凭借灵敏的嗅觉,已经知道炖肉已经色香味俱全了。
“死狗,拿出你的魔钢食盆啊!今天的火蜥蜴肉炖的多,保管你吃的肚子能拖在地上!”
凯萨斯也话音刚落,只听见“哐当”一声,幼犬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餐盘”。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红石城灰蒙蒙的雾气时,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就像瘟疫般在集市、酒馆和街头巷尾迅速蔓延。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夜鸦”的三当家——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鸦”,竟在昨夜被人斩杀于城中。执政厅的验尸官已经确认,那具躺在停尸房、脖子被贯穿的尸体,确确实实就是那个让南方诸国贵族夜不能寐的魔鬼。
“黑鸦”不仅是个冷血刺客,更是罕见的黑暗系大魔法师。与其他杀手不同,他从不掩饰自己的罪行。每次执行任务时,都会带着一群黑衣随从招摇过市,像举行某种邪恶仪式般公开进行刺杀。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总会刻意留下几个吓得魂飞魄散的目击者,让他们像传播瘟疫的老鼠一样,将那些血腥的场景和恐怖的故事,带到罗兰大陆的每个角落。
与此同时,凯萨斯正在中央广场的摊位前忙碌地摆放着各种魔法材料。他也注意到了周围商贩们交头接耳的异样神情。而在距红石王国不到三十里的幽暗山谷中,一个被幻术精心伪装成岩壁的山洞里,“夜鸦”的高层正在举行秘密会议。
突然,议事厅的防御结界泛起涟漪。一个穿着黑袍的瘸腿老人踉跄闯入,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抓着洞壁,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惶。
“出大事了!”老人沙哑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黑鸦在红石城被人杀了!”
石厅内顿时一片死寂,坐在首位的灰发黑衣人猛地站起身,他脸上交错的伤疤因震惊而扭曲。“这不可能!”他的声音像钝刀刮过石板,“黑鸦是去报名参加魔法大赛的,又不是去执行刺杀任务!”
瘸腿老人擦了把额头的冷汗,继续道:“红石城的探子传回消息…黑鸦看中了一位魔法师的龙血木法杖。那法杖通体赤红如血,晶莹剔透,据说是用树龄五千年以上龙血树的树心,精心制成的黑暗系至宝…”老人说到这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昨夜黑鸦带着三十多名精锐去抢夺,结果…结果所有人都在两分钟内被屠戮殆尽。”
石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女人突然捏碎了手中的水晶杯:“三十多个好手…两分钟?就算是两位火系大魔法师也做不到!”
灰发首领缓缓坐回石椅,指节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阴冷地命令道:“先放出风声,就说'夜鸦'必将血债血偿。如果那人听到警告后仓皇逃离,说明不过是个走运的莽夫…”他的独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如果他无动于衷...就让暗鸦组全员出动,我要知道这个人的每一根头发丝是什么颜色!”
不到半小时,这些充满杀意的流言就飘到了红石广场。凯萨斯听着商贩们战战兢兢的议论,随手将一颗闪着微光的魔法水晶摆在兽皮上。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继续若无其事地整理着摊位,仿佛那些关于“夜鸦”仇的警告,不过是清晨掠过耳畔的一阵微风。
“哥哥,你不担心吗?”
艾茉莉听到这些流言后,小脸都绷紧了。
“艾茉莉,不用担心。这是金币自动送上门的好事,我巴不得夜鸦的人全都来!”
凯萨斯轻轻拍了拍艾茉莉的肩膀,示意对方不要担心。
“哥哥,你真能对付夜鸦的杀手…”
“放心吧,我对付夜鸦的杀手,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凯萨斯笑着拍了拍趴在兽皮上,一副懒洋洋晒着太阳的幼犬,这家伙自从跟着他来到广场后,就再也没挪动过位置,只是偶尔甩动尾巴,眯着眼睛享受温暖的阳光。
这时,几位身着深色长袍的魔法师缓步来到了凯萨斯的摊位前。他们刚一驻足,目光便被摊位上琳琅满目的魔法物品和堆积如山的高级草药所吸引,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色。其中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魔法师甚至下意识推了推镜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即便是红石城最大的魔法商店,也从未一次性展示过如此多的高级物品。
“这些草药...是怎么卖的?”
一位头发花白、留着山羊胡的老魔法师率先开口,他颤抖的手指轻轻抚过一株泛着幽蓝色光芒的冰雪草,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些草药的品质之高实属罕见,叶片饱满,魔力充沛,正是炼制高级药剂最理想的材料。
“看这里的物品栏,上面标注了价格!”
艾茉莉从摊位后方抬起头,金发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她热情地招呼着几位魔法师,顺手将手里的书籍收了起来。
几位魔法师闻言,纷纷将目光转向凯萨斯身旁那块竖立的橡木板。只见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密密麻麻地罗列着各类商品:从镶嵌着各色宝石的法杖,到绣着复杂魔纹的魔法长袍;从闪烁着微光的魔法饰品,到分门别类摆放的珍稀草药,每样都清晰地标注着价格。更令人惊讶的是,摊位后方还堆放着数个密封的木箱,显然还有更多未展示的存货。
“冰雪草三十株,荆棘草和梦叶草各来五十株!”
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魔法师突然开口,他身披绣着星辰图案的深紫色法袍,胸前别着高级炼师徽章。虽然这些高级草药的价格不菲,但以这样的品质来说,绝对是物有所值。
“一共七百二十金币!”
艾茉莉飞快地拨弄着手中的黄铜算盘,翡翠般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精明的光芒,几乎在客人话音刚落时就报出了准确的总价。
那位中年炼金师掏出了金币,挑选着约定数量的高级草药。那位年老的魔法师正盯着物品栏,他看到了标注的全套炼金器具,价格也并不高。
“能不能看看炼金器具?”年老的魔法师询问道。
“可以,你们稍微让一让,不然放不下炼金台!”
几位魔法师连忙退到一边,凯萨斯伸手一摸空间戒指,一张遍布着繁复魔纹的巨大金属桌子出现在了摊位前。炼金台需要耐腐蚀的金属制作,镌刻了多种防御魔纹。
这是一张八九成新的炼金台,台上炼金所需的器具一应俱全。
“二十万金币?”那位老法师询问道。
“对,我们就卖个烂铁的价钱!”
“我买了!”
那位老法师急不可耐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