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洵没有往后躲，不偏不倚同楚成晔的视线对望。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近到楚成晔能感受到季舒洵的呼吸声。
“怎么不说话，昨日不还让人传话说不见我吗。”楚成晔抿着唇，一副我很不高兴，你最好现在来哄哄我。
季舒洵很少对人解释什么，楚成晔自然也清楚。
他也并没有多问，只是脸上写满了快哄我这三个字。
季舒洵眨了眨眼，“没什么原因，就是想来看看你。”
楚成晔刚要说什么结果听到季舒洵这一句话直接失声，脑海一片空茫，甚至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来着，其他几个字被他自动省略了，只有“想...你”这两个字在脑中回旋飘荡。
咚，咚，咚，咚。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简直要跳出来了一样。
楚成晔承认，他已经快要被哄好了。
如果季舒洵肯亲他最好。
当然，这并不可能。
还是他自己来吧。
季舒洵就见自己说完话后楚成晔像是呆住了一样，瞳孔渐渐放大，呼吸几不可闻，她甚至怀疑楚成晔是不是在憋气，因为他的脸红得有点不正常。
直接上手扯了扯楚成晔的脸，“你是......”
倏地，楚成晔轻握住季舒洵伸过来的手，然后低头吻在季舒洵的唇角。
由于楚成晔的举动太过突然，季舒洵后面的话自然没能说出口。
在季舒洵伸手要推开他之前，楚成晔先一步拉开了距离。
见季舒洵被吓到的模样，楚成晔只觉得有些可爱，甚至想再多亲几口。
但未免被当成流氓，以及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还是按下这种猛然迸发的情绪。
空气仿佛被静止了般，马车内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尤其是楚成晔的呼吸声，一声又一声，很沉。
季舒洵别开视线，眸色有些复杂，“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同部队汇合吧。”
为了堵住楚成晔的话，又加上一句：“我要回府了。”
楚成晔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季舒洵看，季舒洵瞥了一眼后就没在看楚成晔的眼睛，心中莫名有点心虚。
下马车前，楚成晔突然回头，轻啧一声，“季舒洵，真想把你挂在身上带走。”
神情无不遗憾，他这个想法也不是一两天了，只不过此时离别在即，格外浓烈。
下了马车，楚成晔两指抵唇一声长哨，马蹄声渐近，很快就到了身旁，他骑上马背，对马车一旁的人交代：“护好你们世子。”
又冲着马车内的人道：“我走了。”
这回楚成晔没再多说什么肉麻的情话，驾了一声，赤电便往前奔去。
季舒洵听到动静后撩开帘幕，视线落在疾驰而行的高大身影上。
天将将亮，天际渐渐有了鱼肚白，隐隐露出金光，像是要刺破这昏暗的黎明。季舒洵对着那高大的背影轻轻唤了一声，“楚成晔。”
声音不大，按理来说楚成晔听不到才是。
可偏偏那一秒，楚成晔回了头。
他确实没有听到季舒洵的声音，但回头的那刹那看到季舒洵正在看他，忍不住冲季舒洵一笑，对她挥手告别。
季舒洵也招手，对他笑着说：“平安归来。”
楚成晔差点没忍住想要回去狠狠抱住季舒洵的念头，他郑重点头，应下了。
在季舒洵放下车帘，吩咐回府的同时，红日升起，从地平线上缓缓冒出。
旭日东升，霜月未落。
人已远去，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