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赵兰递过来一杯温水：“是联华的影院有好消息？”
“嗯，风尚院线的560家影院都站稳脚跟了。下午去趟公司，晚点回来陪你吃晚饭。”
“去吧，正事要紧。”赵兰替他理了理领带，指尖在他喉结处轻轻划过，“兰亭雅筑那边，老张刚让人送了外墙砖样品，我让阿玲收在书房了，等你回来一起看。”
下午两点，杜氏集团总部的会议室里，成立仁和杜氏影业总经理范贤面前摊着一张巨大的全国院线分布图，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像撒了一地的星子，从一线城市到地级市，连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杜总，您看这组数据。”范闲把一份报表推到杜泽面前，手指重重点在“联华合作影院”那一栏，“年初成立的风尚院线，跟联华购物广场合作的这500家影院，开业两个月，不仅上座率领先行业，还带动了商场的整体客流——餐饮区翻台率涨了58%，服装区客单价提高近四成，连超市的进口零食都卖得比以前好。”
杜泽拿起报表，指尖划过那些跳动的数字，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自家的场地，就是占优势。”
“是啊，当初跟联华谈合作时，沈强总裁就说‘都是北斗控股旗下的企业，不用算那么细’，场地直接给了每层电梯口旁的黄金位置，逛商场的人抬头就能看见影院海报，这曝光率，比砸重金做户外广告管用多了。”范贤笑着说。
“可不是嘛！”程立人在一旁补充，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联华是玉衡商超集团的核心板块，说到底跟咱们杜氏都是北斗控股旗下的兄弟企业，沟通起来一点障碍都没有。范贤去谈场地租金时，对方财务总监直接说‘按成本价算，别让审计那边挑刺’，这效率，换了外部合作方，至少得拉锯三个月。”
范贤翻出另一份客流分析表，上面的折线图一路走高：“更重要的是客群互补。联华原本以家庭主妇和中老年顾客为主，影院一开，直接把18到35岁的年轻群体拉了进来。他们做过调研，这些年轻人里，有67%会在观影前后逛商场，平均消费超过300元——等于影院成了商场的‘引流发动机’。”
“对咱们影业来说，这是实打实的护城河。”范贤指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语气笃定，“560家影院扎根在联华广场，等于在全国编织了一张放映网络。新片上映时，排片量说定就定，不用看那些院线联盟的脸色。上个月我们投资的那部喜剧片，光是风尚院线的联华影院就贡献了65%的票房，这就是自家渠道的底气。”
他顿了顿，拿起笔在地图上圈出几个地级市：“而且这种模式抗风险能力强。就算遇到电影市场淡季，联华商场的稳定客流也能保证影院基本盘。上个月台风天，港城很多独立影院关门歇业，咱们在联华广场的影院还能维持60%的上座率，就是因为逛商场躲雨的人顺便买了电影票。”
杜泽哈哈大笑，满意的点点头。
范贤也笑了，又拿出一份收购清单：“除了联华的500家新影院，风尚院线还在全国收购了60家大型老牌影院，都是各地的地标性建筑，像魔都的‘和平影都’、京都的‘新影联’，都有几十年的历史，会员基数特别稳定。我们把这些影院接入联华的会员系统后，搞了‘购物积分换电影票’‘观影票根抵商场消费’的活动，上个月会员复购率一下子提升了27%，这粘性，外部影院根本比不了。”
“还有供应链协同的好处。”成立仁补充道，手指在报表上划出一条成本曲线，“联华的物流系统直接给影院送爆米花原料、饮料和周边衍生品，比找外部供应商省了15%的成本；影院的宣传海报和预告片，能直接用联华商场的LEd屏播放，每个月光广告费就省了近千万。这种内部联动，外人想学都学不来。”
杜泽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地图上连成一片的红点，这些红点像毛细血管，把杜氏影业的血液输送到全国各个角落。“收购院线对企业发展的好处，现在看越来越明显了。”
成立仁点点头，笑着说“第一是掌握发行主动权，以前咱们拍了电影，得求着院线给排片，现在自家有了风尚院线，新片想什么时候上、想排多少场次，自己说了就算；第二是降低成本，从放映设备采购到场地租金，规模化运营能压低成本，毛利率比同行高了8个百分点；第三是品牌增值，观众看到‘风尚院线’的招牌，就知道能看到好片子、享受到好服务，这种信任感，比任何广告都值钱。”
范闲在一旁附和：“成总说得太对了。就拿《深海奇缘》来说，以前这种动画电影想进ImAx厅难如登天，现在风尚院线有33家ImAx影院，我们直接安排了黄金场次，上映首周就破了动画电影的ImAx票房纪录。而且有了自己的院线，跟好来坞制片公司谈判都硬气了——他们想让大片在华上映，就得接受我们的分账比例，这在以前根本不敢想。”
“联华购物广场接下来的扩张计划，你们对接得怎么样？”杜泽忽然问。
范贤立刻拿出另一份文件：“已经跟联华的拓展部碰过三次了，他们新规划的120家购物中心，都把影院作为标配，设计图上特意留了ImAx巨幕厅的位置，还说要跟我们共同开发‘影院+餐饮+文创’的复合业态。他们总经理拍着胸脯说，‘必须给风尚院线最好的配置，咱们是一家人’！”
“这才是关键。”杜泽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自家产业拧成一股绳，才是最牢的根基。联华有客流和场地，我们有内容和运营能力，这种‘商超+影院’的模式，不仅能让风尚院线在三年内成为院线巨头，更能反哺联华的商业价值——消费者在联华既能逛街购物，又能看电影、玩亲子乐园，自然会越来越依赖这个生态圈。”
他看向成立仁：“让法务部尽快跟联华签长期战略合作协议，把‘影院作为购物中心标配’这条写进补充条款。另外，告诉张导，《江湖志》的修复工作加快进度，争取下个月在风尚院线的560家影院同步重映，我要让观众知道，杜氏影业不仅能做新片，更能让老经典焕发新生。”
程立人和范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他们跟着杜泽这么长时间，最佩服的就是他这种打通产业壁垒的能力——看似不相关的商超和影业，在他手里竟成了相辅相成的利器。
尤其是范贤，得到了杜泽的肯定，心里升起一股暖流。回想起这半年来的历程，心里很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