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的浓眉一挑：“怎么说？”
燕二想了想：“大概都是好斗分子？”
整天嚷着比拳头。
刘猛一听，觉得黎天河有点猖狂啊，改天就找这小子比划比划，能让元帅收为弟子的人，他倒要看看有多大能耐。
燕二怕这大老粗没个轻重：“天河才十一岁，你别以大欺小，殿下对这个小徒弟伤上心得很，别怪我没提醒你。”
”哼，要你说，老子心里有数。”
主帅军营内。
“硫磺准备好后，按照这个配方，多找几个人，尝试多种配比，务必尽快把火药研制出来。”
燕长卿盯着桌上一包黑色粉末，这是失败品。
实验了无数遍，却始终不得要领，原来是少了硫磺。
南越兵马没有北燕强壮，但擅长毒虫蛊物，让人防不胜防，燕长卿甚是头疼。
要是火药研制成功，一旦两军交战，将会轻松许多。
“知道了，就交给本公子，您安心处理军务吧。”楚千墨二话不说点头。
他或许吊儿郎当，惟火药事关北燕国运，他必然认真对待。
“殿下，属下把黎天河带来了。”燕一的声音传来。
“进来。”
燕一掀开帘子，身后跟着黎天河。
黎天河见到上首的人，二话不说，放下包袱，扑通跪地，对着燕长卿哐哐地叩了几个响头。
“徒弟拜见师父！”
燕一：“.....?”
楚千墨没忍不住‘噗呲’一笑，这小子真够咋呼的。
“起来吧。”燕长卿缓步走到徒弟面前，伸手扶起他：“为何对为师行如此大礼？”
黎天河挠挠脑袋：“师父！我以前只知道您是大将军，今日来军营亲眼见到，才知道您有多厉害！”
“徒儿尊敬师父，所以要对师父叩头！”
楚千墨瞪大眼，不是，这小子的老实是装的吧，瞧这拍马屁的功夫，真是人不可貌相！
黎天河又兴奋道：“师父，您这么厉害，以后徒儿也要像您一样！”
楚千墨：“....”
燕一：“......”
这小子，是认真的？
燕长卿看着徒儿那双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的虎目，毫不掩饰对他的孺慕，忽然笑了。
奉承的话自己听多了，天河是个赤诚的孩子，他说的每一个字，没有算计，没有奉承，只有真心的向往和崇拜。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温和道：“为师相信你可以的。”
黎天河重重点头，笑容灿烂：“多谢师父。”
“这一路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明天跟着士兵一起训练。”燕长卿收回手，“燕一。”
“是。”
“天河跟你与燕一住一个营帐，带他去吧。”
“属下遵命。”
黎天河抱起包袱，和燕一离开营帐。
“你想说什么？”燕长卿看向楚千墨。
楚千墨显然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
“只是对您的安排感到有些意外。”耸了耸肩，“您一向严厉，我还以为你会为了考验天河，赶他去大通铺，让他独自面对所有。”
美其名曰：锻炼。
燕长卿显然对徒弟开后门了，也有几分让燕一和燕二照看的意思。
楚千墨展开手中的折扇：“您心疼徒弟，舍不得他吃苦，就不怕别人心中愤慨，您打算永远让他天真下去？”
燕长卿望着帐口方向，目光放空，淡淡道：“慧极必伤，有时候活得简单未必是坏事，天河对善恶、各种事物有敏锐的感知，能在直觉中判断出正确的选择，内心却又能保持一种近乎天真的单纯，弯弯绕绕不合适他。”
他见过许多阴谋诡计和形形式式的恶人。
深知黎天河品行的珍贵。
更何况——
“不管善意恶意，承受各种目光，未尝不是一种考验。”燕长卿这样说。
楚千墨默然，心里忍不住吐槽，简单来说，智力不详，心地善良，用来形容黎天河最合适不过了。
其实，他也很期待和好奇，黎天河将来究竟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
翌日。
号角声划破天际，黎天河猛第一个翻身从床上弹起，揉了揉眼睛，耳边响起了燕二昨晚的叮嘱：
“明日我们要去象鼻山中巡视山脉，军中不比家里，号角一响，立刻起来集合，迟了要挨军棍，还有...”
仔细给他说了军中的规矩、日常以及训练流程等等。
快速洗漱，穿好兵服。
眼看转一个弯，就到集合地点——
“喂！”
五个精壮的汉子突然冒出来，向他围了上来，为首的大汉身材魁梧，浓眉大眼，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小子，你就是咱们元帅收的徒弟？”
黎天河眨了眨眼，颔首：“我不叫喂，叫黎天河，你又是谁？”
“老子刘猛。”刘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元帅手下，前锋营副将。”
黎天河听懂了，这人是师父的手下，顿时露出笑容：“刘大哥好。”
刘猛愣了下。
这小子，难道看不出来他们是来找茬的吗？
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倒是爽快，不过—。”顿了顿，“既然是元帅的徒弟，那总得让兄弟们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黎天河想起燕二说的，军中禁止斗殴，可没等他开口。
一名士兵接受到刘猛的眼色，已经握紧拳头冲了上来。
黎天河木着脸，侧身一让，扣住对方手腕，顺势一拽，一脚将人踹飞出去。
士兵整个人飞了出去，扬起一片尘土。
啊！
他控制了力道的，应该没把人打骨折吧！
四周瞬间安静。
不敢置信地看着黎天河。
刘猛瞪大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哟，有两下子，再来，给老子一起上！”
手一挥，剩下三名士兵同时扑上来。
黎天河身形如游龙，拳头呼啸——
砰！
砰！
砰！
几个呼吸的功夫。
三人接连倒地，捂着胸口哀嚎。
而刘猛，神态从看好戏逐渐转为正色。
这小子...
力气真大！
“别得意，小子，光打赢他们几个可不够，接老子一拳！”
两个拳头相撞，发出闷雷般的巨响！
内力气浪震荡，尘土飞扬。
刘猛和黎天河同时后退一步，拳头微微发红，谁都没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