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苏西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那个气质冷漠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把凌焰野硬生生扇成了一个猪头。
她长大的嘴巴过了良久才合拢,视线看向一旁的闺蜜,“璐璐,你男人这么生猛的吗?”
“我也不知道啊。”凌璐也懵了一瞬,顾临昀平时给她的感觉就是对什么都淡淡的,她也没想到,这一次他会下这么重的手。
不过看着凌焰野那张向来欠扁又嚣张的脸肿成肥猪,她心里莫名其妙觉得爽是怎么回事?
苏行舟存了在心上人面前故意炫技的心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以一个帅气的侧踢结束。
两个保镖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他孔雀开屏般站在原地摆姿势,像个胜利者想转头冲心上人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却发现陈苏西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这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倒在地上的男人。
凌焰野倒在地上,两边脸又红又紫。
“草,老顾打这么狠?都成猪头了!”
“多适合他,脑子跟畜生一样蠢,脸像一些也是应该。”顾临昀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浮尘。
苏行舟瞅一眼身边的发小,倒吸一口凉气。
嘶,嘴巴真毒啊。
行动上打脸不够,还要加上言语侮辱。
要不是知道面前这个就是人渣,他都要同情他几秒钟了。
顾临昀倒是没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当初凌璐在凌家的那三年,凌焰野对她动过手的次数最多,他这次只是给了他点皮肉伤,没打断骨头,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顾临昀解决完没再朝地上投去一个眼神,面色如常地缓步回到凌璐身边,“我们走吧。”
苏行舟很自然地凑到陈苏西身边,“遇到这群人真倒霉,咱们快走吧,免得沾上晦气。”
眼看着他们一行人转身要走,趴在地上的凌焰野费力地直起身,朝着那个方向吼,“凌璐,你要是真跟他们走了,你会后悔的!”
这耳熟的话凌璐听了只觉得可笑,凌家人最近是都吃错药了么?
一个两个扎堆了似的跑到她面前信誓旦旦地笃定她会后悔,刚走了个凌烬墨,现在又来了个凌焰野,两个人都跟有病似的。
她扯了扯嘴角,语气意味不明,“那我等着。”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到亲妹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内,凌焰野愤怒地在地上砸了一拳。
缓过劲来的保镖纷纷凑过来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小心翼翼,底气不足地问,“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要追吗?”
“追个屁的追!”凌焰野一脚踹在说话的那个保镖身上。
“追上去干嘛?你是没被打够找打吗?”
保镖唯唯诺诺地点头,“打够了打够了。”
凌焰野看到他这副样子就觉得心火直冲天灵盖,怒骂“一群没用的东西!老子花大价钱找你们来,连两个小白脸都打不过,都是废物!一个中用的都没有!”
一群保镖围在一起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那是一般的小白脸吗?他们在心里叫苦不迭。
那两个身手都不凡一看就是接受过专业训练,那个面瘫脸就更不用说了。
出手快狠准,一攻击就是冲人要害去的,这种打法可不多见,不是部队出生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跟顾临昀交过手的几个保镖都心知肚明,只不过,眼下凌焰野发火的这个节骨眼没人敢提。
凌焰野骂了半天骂累了,拉着个脸吩咐他们把他送医院。
好不容易把之前的伤养好了回家,这段时间又不能回去了。
脸上的巴掌印消下去之前,他是不会回家的。
凌璐一行四人刚到车上坐下,下一秒她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
通话显示凌沧海。
凌璐拿起手机扫了一眼,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是谁在通风报信。
不过她还是点了绿色的接通键。
不出所料电话里下一秒就出现了中年男人的咆哮,凌璐早有预料地把手机拿远,耳朵才幸免于难。
只不过这样一来,车里的所有人都听清楚了男人的怒吼。
“凌璐,你赶紧给我滚回来!今天在招标会上的事,我都知道了!帮着外人整我们自己家人,你还真的长本事了啊!”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滚回来受罚,要不然你就再也别回来了!”
凌璐等他说完了才拿回手机凑到嘴边,“老东西,你脑子抽风就去治,别在我这发癫,我这不是老年痴呆收容所。”
“还有,当初那个项目是你还有凌琳还有凌烬墨三个人把控的,现在出了事说明你们仨蠢,被人当猴耍也是活该,少特喵甩锅给我!”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了,只有从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嗬”杂音,像是破了洞直灌风的口袋,嘶哑又难听。
凌沧海差点被气背过去,脸涨成猪肝色,拿着电话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坐在他旁边听了全程的林月如见状拿过手机开口道,“小璐啊,妈妈也不想说你,但是……”
她刚刚起了个头就被凌璐打断,“不想说就闭嘴,我挂了。”
林月如被她前半句话堵得哑然,听到后半句话又急匆匆地阻止,“别!先别挂电话!”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尽可能平和地开口,“你爸爸就是急性子,你要多理解,他也是为了你好。”
“而且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你有错在先。”她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们是一家人,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矛盾,我们的血缘关系还在,你再怎么样也应该站在我们这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人被骗还袖手旁观呢,实在太不应该了……”
凌璐挑眉,“我袖手旁观不应该?那当初眼睁睁看着我被凌焰野揍到脑震荡还见死不救的你,岂不是就是罪大恶极?”
“比起你对我做的事,我现在干的不及你万分之一啊!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电话那头陷入了良久的寂静,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仿佛刚才还接着电话的那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林月如就像条被掐住要害的蛇,彻底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