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少。”
顾长风垂首应声,双手小心翼翼地从钱思宇摊开的掌心中接过那枚温润的玉佩。
仿佛他捧着的不是一件寻常物件,而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接过玉佩后,身形如鬼魅般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背影。
待顾长风的身影彻底不见,江涛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忐忑,急忙快步来到方寒身旁。
他微微弓着身子,腰弯得几乎成了九十度,脸上堆满了惶恐不安的神色,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方先生,您可千万别误会啊!我江涛今日绝不是来帮钱思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浑蛋的。我带着手下这帮兄弟,不过是听闻此处有状况,才想着过来瞧瞧热闹,绝无半点冒犯您的意思,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责罚我们。”
江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小心翼翼。
他心里清楚得很,方寒的实力深不可测,宛如隐藏在云雾中的巨龙,一旦发怒,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得罪了方寒,就如同在刀尖上跳舞,随时可能粉身碎骨。
要是方寒一个不高兴,今日他和手下的兄弟们恐怕都得把性命交代在这小小的马氏馄饨店里。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就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马坤、马柔、肖兰和马故渊四人站在一旁,将江涛这副对方寒畏惧至极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中原本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一些。
毕竟江涛可是钱强身边的心腹之人,平日里在众人眼中那也是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存在。
如今连他都对方寒如此恭敬,这无疑从侧面说明了方寒的实力和背景远比他们想象中要强大得多,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让人望而生畏。
“江涛,我会不会责罚你们,这得看你上次钱强的态度。”
方寒神色淡然,语气平静得如同深潭里的水,没有一丝波澜。
他微微抬眸,目光落在江涛身上,那眼神看似随意,却仿佛能看穿江涛的内心。
“方寒,你小子现在就别在这儿装腔作势、得意忘形了,等下有你好受的!”
钱思宇看到方寒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觉得方寒纯粹是在装十三,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此时的他,早已找了一条凳子,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然而,他的脸此刻却肿得像个猪头,青一块紫一块的,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变得面目全非。
每说一句话,脸颊上的肌肉都会因为疼痛而微微抽搐,显得十分费劲和滑稽。
“钱思宇,你所倚仗的,不过就是钱强罢了。但你可知道,钱强若是知道你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跋扈,只怕早就吓得给我跪下了。”
方寒轻蔑地瞥了钱思宇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嘲讽。
“方寒,你这人真是口无遮拦,什么大话都敢说!”
钱思宇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方寒的鼻子大声说道:“希望等下我叔祖来了,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嚣张得起来!”
方寒只是轻蔑地一笑,并未再多说什么,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时间就在这紧张而又压抑的氛围中缓缓流逝,仿佛每一秒都被拉长了无数倍。
半个时辰之后,马氏馄饨店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清脆而又急促的马蹄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如同战鼓般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这骑马之人显然速度极快,马蹄声越来越近,仿佛带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
很快,马蹄声戛然而止,显然是已经到了门口。
“我叔祖来了!”
钱思宇神顿时为之一振,他猛地一下从凳子上起身,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期待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救星降临。
他的猜测果然没错,下一刻,马氏馄饨店的门帘被猛地掀起,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这老者身着一袭黑色的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的腰带,脚蹬一双黑色的长靴,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气势不凡。
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甲胄分明、威风凛凛的男子,他们的眼神犀利如鹰。
这老者,正是镇妖司天元郡新晋的统领钱强。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钱思宇面前,眉头紧锁,脸上带着一丝不悦,大声问道:“钱思宇,到底发生了何事,以至于你让人拿着这玉佩来找我?你可知这玉佩的重要性,若非紧急之事,怎可轻易动用!”
原来,钱思宇还真是钱家的人。
不过,他这一之支是旁支而已,但是按照钱家的规矩,旁支的人可以拿手中的玉佩,请直系的家主出手一次。
钱思宇以前都是打着钱强的名号行事,却还没有真正让钱强出过手,因为在天元郡,那些被他欺负过的人,还没有不怕钱家的。
但这一次,他被方寒逼得没有办法了,只好让黑袍老者顾长风拿玉牌去请叔祖钱强了。
“叔祖,方寒这小子说就算你来了,也要跪他面前,而且,你手下的江涛,竟然还帮方寒。”
钱思宇当即嚷嚷道。
他打算来个恶人先告状,先激起他叔祖钱强的怒火,那今天方寒就肯定要被挫骨扬灰了。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小心思还真是多。
但此时,钱强已经看到了方寒,当他听了钱思宇说的那些话,双腿都有些发软了。
“你是为何和方寒结怨啊?”
钱强连忙问道。
他看到方寒眼神里面的杀气,现在就想给方寒跪下了。
他知道,钱思宇肯定招惹了方寒这尊大能。
要是方寒一怒,他可能都要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