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孔太太的威胁解除了。
接着,轮到孔三。
这就好办了。
宋婉莹特意买了几个小妾回来。
全部安排伺候自家夫君。
她说,这样既是爱夫君,又能间接告诉孔太太,什么才是为妻之道。
宋婉莹再度刷了一波好感。
公爹的大封红来了,孔老太太命人给她自己年轻时的首饰,连孔太太的叫嚣声都低了好些。
孔三这下子像是老鼠掉进米缸里。
夜夜笙歌,声势大得比孔太太大吵大闹还要引人注目。
所以,当孔三寿宴当日睡深了,醒不过来时,人人同情宋婉莹,觉得她深明大义、温柔贴心,是孔三却辜负了她的情义。
宋婉莹按了按眼角,替孔三说情,说他只是累着了,不是没有孝心!
惹得孔老太太心肝肉的叫,再没人提孔三不出席寿宴的事。
宋谨央随着长乐镖局的孙当家一起入府。
因为宋谨央借住他的宅院,孙当家索性对外宣称,自己认了宋谨央做老姐姐。
刚一入府,孙当家便被管家引去前院客厅,宋谨央跟着下人去孔老太太的院子。
孙当家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宋谨央冲他一笑,便开步向里走去。
越走,心头越发沉重。
孔府,出乎她意料的精美。
各种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布局雅致、气派。
若不说这是孔家的宅院,兴许会误认为是守备的府邸。
小小的孔家,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她心中打鼓、面上不显。
远远的,便看见宋婉莹迎了出来。
两人客套一番,随着人流先去见老寿星——孔老太太。
今日宾客多,孔府在花厅待客。
所有人来了,下跪磕头,递上贺礼。
宋谨央神色不变地步入花厅,下人往她膝下塞了蒲团。
刘嬷嬷大急。
“我家夫人腿脚不好,奴婢代她行礼。”
下人冷哼,一副不屑的模样。
旁人见到动静,都看了过来。
见场上站着个陌生的老太太,都大感好奇。
“这人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
“听说是长乐镖局孙东家新认的老姐姐。”
“长乐镖局?我还以为她是守备的老姐姐,不然怎的不跪?”
众人议论纷纷,刘嬷嬷急得满嘴苦。
她的长公主,太委屈了!
宋谨央不语。
既来之则安之!
在自己放弃长公主身份的那日,早已想到有今日。
她淡然地走到蒲团前,打算入乡随俗行礼。
不料孔老太太突然开口。
“老姐姐免礼,你是我尊贵的客人,请上坐。”
宋婉莹立刻起身,迎着宋谨央坐于上首。
刘嬷嬷立刻行礼,递上贺礼,站到宋谨央身后。
原来宋婉莹在孔老太太身边低语。
“祖母,您可是寿比南山,与天同寿的人!那位老太太瞧着与您一般大,她要是跪了,岂非损您的福报?”
孔老太太一听在理。
她还少磕头的人吗?
立刻出声阻止宋谨央行礼,并安排她坐于上首。
宋谨央笑着与宋婉莹点头示意。
孔老太太出于礼貌与宋谨央攀谈起来。
没想到宋谨央谈吐得体,句句说到她心里,好感立生,当真“好姐姐”叫个不停。
众人见了礼,便四下分散。
听戏的听戏、赏花的赏花、逛园子的逛园子。
孔老太太露出疲态,回去歇息了。
宋谨央也被下人引到了客院。
因为孔老太太的缘故,宋婉莹照顾宋谨央特别周到。
“祖母都称您一声‘老姐姐’,我做晚辈的岂可怠慢?”
人人对她竖起大拇指。
宋婉莹亲自送宋谨央入客院。
两人一进去,立刻牢牢关上厢房门。
宋谨央招出青龙、白虎,说以后就由他们同宋婉莹联络。
宋婉莹立刻站到书案前,画了孔府的平面图。
将布局一一交代给青龙、白虎。
青龙一看图纸,立刻蹙起眉头。
宋婉莹诧异:“怎么了?”
“图纸与实际不符!”
石破天惊的一语,令宋谨央紧张起来。
“什么意思?”
宋婉莹急了。
“我画的千真万确,万万不敢拿收的敷衍您!”
宋谨央拍拍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听青龙细说。
“真正的孔府远大于图纸所画。”
“啊?”青龙的话提醒了她,让她想到暗道的事。
“我公爹书房里有暗道。”
接着将暗道入口画了出来。
青龙收好画纸,和白虎转身消失不见。
“婉莹,事情走到今日,你功不可没。我答应你的事,定然会做到。你也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绝不能以身涉险,做好青龙白虎的联络即可!”
宋婉莹点头。
“夫人放心,我晓得的!”
为防人多口杂,她匆匆辞别而去。
尽管她极为小心,还是落入有心的眼。
孔太太关在屋里,越想越不对劲。
自己明明才是当家主母,偏偏先是被婆婆厌弃,不允许接手寿宴之事,后被当家的厌弃,直接禁足。
这两件事,都与宋婉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越想越生气。
她千求万求,替儿子娶回来一个讨债鬼?!
立刻吩咐贴身婢女,时刻关注宋婉莹的去向。
当下人禀报孔太太,说宋婉莹对一个陌生的老太太特别恭敬时,孔太太就觉得反击的时机到了。
她命令婢女穿上她的衣服,躲床上掩人耳目,自己则换上她的衣衫,趁送饭的机会,偷偷溜了出去。
当她来到客院,见到宋谨央时,整个人如坠冰窖。
一切的一切,顿时如烟花般在脑海里炸开。
曾经不明白的一切,全都清晰明了。
“宋婉莹,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枉我们孔家待你那么好,你竟敢联合长公主害孔家。你给我等着,我定要将你抽筋剥皮,看你怎么嚣张。”
孔太太立刻往前院赶去,就在快要到达客厅的一瞬间,突然被人一棍打晕。
长随见孔太太倒地,立刻长舒一口气。
“叫你们小心些,竟还让太太溜了出来。若让她这么不管不顾地闯进客厅,当家的颜面还要不要?”
“可是,这是太太,咱们不敢下猛手!”
“太太疯了,你们和一个疯子讲什么情面?”
等孔太太再度醒来时,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鼻翼处,传来浓烈的血腥味,她起身查看,下一秒,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刚刚假扮她的下人,已然倒在血泊中,没了生息。
两只死鱼般的眼睛,正对着孔太太,吓得她惨叫连连,拼着命往床榻里面缩。
可不论她怎么叫,都没有一人搭理她。
她越发觉得不对劲。
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太诡异了。
不行!
她必须自救,也必须救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