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莎莎回到欢城重生门北邕分部后又过了几天,魏凌尘也完成了五皇子那边的委托过来的任务回来了。
于是两人再次趁夜悄悄潜入顾时夜家里。
正要睡下的顾时夜突然感到屋里有人,便悄悄起身拿了枕头下的匕首准备战斗。
魏凌尘带着任莎莎也不避讳,直接上前就去掀开顾时夜的帐帘,他却以为有刺客,于是手持匕首就刺了出来。
幸亏魏凌尘身手好,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
黑暗中看不清来人,顾时夜见来人躲过了自己的匕首,便操起匕首准备再次攻击,却被任莎莎的一声“师兄住手”给叫住了。
顾时夜握着匕首的手猛地顿住,手腕因用力泛白,帐外透进的月光,在他侧脸勾勒出一道紧绷的线条。
他缓缓放下手臂,声音带着警惕与不解:
“莎莎?你们回来了?”
直到此时,两人还未将他们住在重生门的事告诉他,而他以为这两人出门是按照他的计划出去把太子那些罪证“分发”给二皇子和五皇子去了。
一听顾时夜对任莎莎那称呼,魏凌尘怒意上来,上前直接一脚踹过去啐道:
“管谁叫莎莎呢?!莎莎是你能叫的吗!”
被他突然一踹,顾时夜吃痛地“哎哟”了声,嘴里念道:
“哎哟!疼死老子了!灯都不用点了,是你俩没跑了!”
魏凌尘冷笑着道:
“六殿下还是先把灯点上吧,万一不是你嘴里念叨的人呢?万一我们真是来杀你的呢?你死前不想看看自己究竟死在谁手里吗?”
怕这两人在黑暗里真动起手来,任莎莎连忙上前打圆场道:
“师兄别生气了,六殿下还是快些掌灯起来我们赶紧把情况都跟你说了好早些睡下啊。”
顾时夜捂着被踹的腰际,闷哼一声,强忍着痛意摸到火折子,“嚓” 的一声点亮了床头烛台。
昏黄的灯光瞬间驱散黑暗,映出三人各异的神情。
任莎莎面上带着几分娇俏地看着他笑,魏凌尘则双手抱胸,满脸寒霜,而顾时夜则满眼打量,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了道:
“两位师弟师妹怎么去了那么些天?莫非师兄家里那两位兄弟住得太远来回花了不少时间?”
一听被他喊成了师弟,魏凌尘再次上前:
“管谁叫师弟师妹呢?”
任莎莎连忙挡在两人中间,面向着魏凌尘道:
“师兄,别这样,有话好说。”
顾时夜见状,幽幽地吐槽着:
“哎哟喂,师弟这是吃了火药桶吗?火气这么大?瞧着不止火药桶啊,还喝了不少老陈醋呢,酸溜溜的。
叫莎莎不行,叫师妹也不行,那我得管她叫什么?叫弟妹?这样总行了吧?”
看两人又要开启无休止的拌嘴模式了,任莎莎连忙道:
“行了都别说话了!”
说着,转向了顾时夜:
“六殿下还是别套近乎了,您称呼我一声任小郡主总归不会错。还有,我们是通过接重生门的任务去把太子的罪证分到贵国二位皇子手里的,一来一回当然需要花些时间了。
要是做得不够自然,二位皇子怀疑起什么来,手里的证据未必就敢用出去这个你是知道的。”
再次被她叫回“六殿下”了,顾时夜眼神哀怨地说着:
“师父他老人机骗我,师妹都不愿意认我这师兄,好伤心啊。”
任莎莎无语扶额了会,一旁的魏凌尘直接道:
“且不论我们与你是否有同门之谊,就你我这身份,将来或许会战场上见也未可知,又何必纠结于是否同门师兄弟?
算了,此事不作深究,深夜来寻你是把此番出行的情况告知于你,然后再多领些太子的罪证想办法分发出去的,要不要坐下来详谈,你自己选吧。”
顾时夜闻言,叹气,他慢条斯理地拢了拢寝衣,指尖在烛火映照下泛着玉色,道:
“凌尘兄真是不近人情,你我身世差不多,顾某不过是想多交一位朋友而已,哎,罢了罢了。
两位此番出去可还顺利?可有出了什么意外?”
任莎莎道:
“我这边接到了二皇子的委托任务去了凌州城,把东西想办法‘塞’给他之后,他与丁氏家族给了我不少钱用于打探消息。”
顾时夜一听,歪着头问道:
“噢?他们打探了什么消息?”
“他们向我揭示了身份,还问我是否有收到过其他皇子类似的委托任务。”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任莎莎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有钱不赚,不是脑子不好就是有病。\"她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当然如实相告说接过啊,而且不止一个——\"话音一顿,她歪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只不过,具体是谁接的嘛...我可半个字都没透露。\"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顾时夜闻言抬眸,目光越过跳动的火焰望向窗外,眼神飘忽得像是追逐着某片看不见的月光。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青瓷映着烛光在他指间流转。
\"二皇兄啊...\"他低喃出声,声音轻得仿佛叹息,\"他一向最是沉稳有主见的。\"茶盏中的涟漪渐渐平息,他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次...但愿他能拿出当年在御书房为灾民据理力争的胆魄来,带领众兄弟一起一举推翻太子!\"
一旁的魏凌尘看了,不禁想起自家的太子哥来,没了方才凌厉的语气,道:
“他若是不敢,你开个头,他定会跟进的。”
顾时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
“你怎么知道他会跟进……算了,你这人城府跟我二皇兄差不多,同样是个爱摆臭脸的,同类理解同类也没什么不对。”
一听这话,一旁的任莎莎不禁“哈哈”地笑着看了眼魏凌尘,却在对上他的目光时笑容僵住了,便连忙收起了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眼,她总觉得跟回到刚穿越时魏凌尘看她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好像……
“好了,”魏凌尘站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回房歇息,要派新任务明天再说也不迟。”
说着,便拉着任莎莎要出门去,但很快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顾时夜,道:
“六殿下是个性情中人,这没什么不对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如果你要坐上那个位置,那就做好要成为孤家寡人的准备,‘朋友’二字过于奢侈,勿要再提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