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劲松组长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眼：“郜智元果然是幕后黑手。他当年利用疫苗采购项目走私劣质疫苗，麻世才负责在县里分销，后来事情败露，就把知情的记者关起来，现在又想灭口。”
“可他为什么要动巡视组？”理涛不解，“我们一开始查的是营养餐。”
“因为营养餐的资金流向。”博源看着窗外掠过的码头吊臂，“他们用营养餐的利润填补走私疫苗的亏空，赵利功伪造检疫合格证，就是为了让劣质食材通过验收，把省下的钱转移出去。”
车子驶入码头区时，夕阳正沉入海平面，给集装箱镀上一层金红。博源望着编号从700开始的冷藏柜，心跳逐渐加快。系统界面上，读心术的范围突然扩展到五米——大概是接近真相的缘故。
740号冷藏柜孤零零地停在角落，柜门的锁是最新式的电子锁。博源刚要尝试破解，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郜智元站在集装箱阴影里，穿着熨帖的西装，手里把玩着一枚徽章——那是中央直属事业单位的标识。
“博同志，我们终于见面了。”郜智元的声音温和，像在拉家常，“你知道吗？我本来很欣赏你，靖远县的案子办得很漂亮。”
博源启动读心术，却只捕捉到一片空白——对方受过特殊训练，能屏蔽自己的想法。“欣赏？所以你就派人杀老陈，困劲松组长？”
“都是不得已而为之。”郜智元叹了口气，“体制内的事，你不懂。有些牺牲是必要的。”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遥控器，“这个冷藏柜里，除了疫苗，还有二十公斤炸药。只要我按下按钮……”
“你不敢。”博源往前走了一步，目光锐利如刀，“你想活着离开，就不会真的引爆。而且你忘了，码头的监控早就拍到你了。”
郜智元的脸色微变，遥控器在掌心捏得发白。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还有熟悉的军靴声——是省军区的人。郜智元猛地后退，撞在冷藏柜上，遥控器掉在地上。
博源纵身扑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郜智元的身手竟不弱，拳头带着风砸过来。他避开的瞬间，突然想起系统的学渣识别功能，赶紧启动：【目标h：三类学渣（c），名牌大学毕业，精通法律漏洞，擅长伪装廉洁形象。】
“你所谓的‘牺牲’，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博源抓住他的手腕，声音铿锵，“那些被劣质疫苗伤害的孩子，被你关起来的记者，他们的牺牲又算什么？”
郜智元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就在这瞬间的破绽里，博源借力将他摔倒在地。手铐铐上的那一刻，他听到对方不甘的嘶吼：“你斗不过的！比我高的人还有很多！”
夕阳彻底落下，暮色笼罩码头。博源望着被押走的郜智元，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系统界面弹出新的提示：【检测到更高层级能量波动，来源未知。任务更新：追查“先生”背后的网络。奖励：新能量值5000点。】
理涛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组长说，总组长已经收到我们的报告，要成立专项调查组。”因为博源工作能力，被提升为临时副组长。
博源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里的火。他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那些看似璀璨的光芒背后，不知还隐藏着多少阴影。
“走吧。”博源扔掉空瓶，“还有很多事要做。”
夜色渐深，码头的风带着海水的咸味，吹拂着740号冷藏柜。柜门的缝隙里，透出微弱的蓝光，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些被掩盖的真相。而博源知道，这场关于光明与黑暗的较量，才刚刚揭开最危险的一页。
审讯室的白炽灯泛着冷硬的光，将郜智元的影子钉在斑驳的墙面上。他穿着囚服，头发凌乱却依旧挺直脊背，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节奏竟与博源记忆里某段保密电话的密码敲击声重合。
“博同志，你应该清楚，没有直接证据，最多能拘留我48小时。”郜智元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嘲弄，“冷藏柜里的疫苗确实是走私品，但你能证明是我放的吗？那些手下的证词？他们的话在法庭上可站不住脚。”
“郜领导，我没权力拘留你，是法律拘留你。”博源不得不回应：“等下有中央纪委领导跟你交流。”
博源坐在对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审讯记录的边缘。读心术在郜智元身上依旧失效，但系统的场景洞察矩阵却在悄然运转，界面右下角跳出一行小字：【检测到目标心率在提及“疫苗批号”时异常波动，波动频率与那年卫生系统内部文件加密算法吻合。】
“我们查了那年的疫苗采购清单。”博源突然开口，声音平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靖远县当时采购的百白破疫苗，而你签字批准的入库记录里，这个批号的疫苗比实际到货多了3000支。”
郜智元的手指停顿了半秒，随即恢复自然：“可能是统计错误，这种事在基层很常见。”
“但这批‘消失’的疫苗，批号在海关的缉私记录里出现过。”博源往前倾身，目光如探照灯般锁定对方，“那年9月，一艘从东南亚来的货轮在甘北港被查，查获的走私疫苗里，就有2000支批号百白破。剩下的1000支，你觉得去哪了？”
郜智元的喉结动了动，审讯室里的空调似乎突然失灵，空气变得粘稠而闷热。博源注意到他眼角的肌肉在抽搐，这是极度紧张时的生理反应——再高明的伪装，也瞒不过身体的本能。
“你在害怕。”博源突然笑了笑，伸手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照片，推到高致远面前，“认识这个孩子吗？靖远县第三小学的学生，那年接种疫苗后出现神经性耳聋，他用的，就是那次批号的疫苗。”
照片上的男孩戴着厚重的助听器，眼神怯生生的，像受惊的小鹿。郜智元的瞳孔骤然收缩，双手猛地攥成拳头，指节泛白。系统提示：【目标情绪剧烈波动，精神防线出现裂痕，读心术可短暂穿透。】
“……不能说……说了所有人都得完蛋……”混乱的念头碎片般涌入博源脑海，“……上面的人会让我家人……”
博源适时停下，将照片收回文件袋：“郜智元，你护得住他们一时，护得住一世吗？那些被劣质疫苗伤害的孩子，他们的人生被毁掉了，而你和你的同伙，还在拿着沾满血泪的钱步步高升。”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理涛探进头来，对博源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出审讯室，走廊里的消毒水味呛得人喉咙发紧。
“省军区截获了一条加密信息。”理涛压低声音，递过一个解密后的文件，“是发给郜智元的，发件人代号‘蜘蛛’，内容是‘蛛网收紧，清除余孽’。”
博源快速浏览文件，目光在“余孽”两个字上停留许久。他突然想起老陈在诊所里的呓语：“……蜘蛛……结网……每个结都是一条命……”
“查‘蜘蛛’的Ip地址了吗？”
“查了，在境外，但技术部门追踪到一个中转服务器，在……”理涛的声音顿住，脸色变得难看，“在总参谋部的内部网络里。”
博源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砸中。总参谋部——那是比高致远层级更高的存在，这张网的深度，远超他们的想象。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报：【检测到高强度精神干扰，来源：内部网络。能量值快速消耗中，剩余8300点。】
“不好！”博源转身往审讯室跑，“他们要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