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柔福冷笑一声,“你的儿子齐蘅在昨晚造反失败,已经彻底翻不了身了,很快就要问斩了。”
“你就不用妄想着还有翻身的机会。”
邱灵瑶听言,瞬间五雷轰顶,颓然地坐在凳子上。
想到覆灭的邱家,即将问斩的齐蘅,她的儿子,忍不住朝着门口跑去。
结果被太监和宫女给挡在门口,出不去。
于嬷嬷见状,急忙过去安抚,“娘娘,你冷静一些,咱们不能出去啊。”
“本宫要见圣上,让开!本宫要见圣上!”
事情一定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让她见到皇帝,她肯定能够说服他放过蘅儿的。
蘅儿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不能这般狠心!
此时的邱灵瑶还不知道,如今的天朝已经是在段乾的把控之下,他现在看在陶桃的份上,不会杀齐蘅。
但是难保以后,又或者说齐蘅真的甘愿如此毫无尊严的苟活在世上。
“皇嫂,本宫此次先前真的奉了皇兄的命令来看你的。”
她缓缓走到邱灵瑶面前,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却有种一股冰冷的寒意,眼神阴测测的。
在齐柔福的示意下,宫女拿出食盒里面的酒壶和酒杯,旁侧的太监则抽掉覆盖在托盘上的红绸,里面是有条白绫。
于嬷嬷和芷儿看到此,登时一副大难临头的惊骇模样。
她抬起下巴,淡声道:“选一个吧,毒酒还是白绫?”
邱灵瑶不敢相信地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圣上怎么可能会下此命令?一定是你假传圣旨,滚开!别碰我!我要见到圣上亲口问他。”
“不必了,你在下面等他吧!”
“来人!”齐柔福脸色狠厉,眼神充满杀气,“将她按住,本宫亲自动手,送皇嫂上路。”
于嬷嬷和芷儿见此,惊慌失措,急切地上前挡在邱灵瑶面前,却被那些魁梧的太监双手反剪在身后,死死按在地面上,无法起来。
“娘娘!娘娘!”
“长公主求求您放过娘娘吧!求求您……”
“于嬷嬷你求本宫没用啊,是皇兄要她死,她怎么能不死呢!这可是在违抗皇命,难道你也想下去陪她,是吗?!”
芷儿哭喊不止,拼命挣扎,在这么多人的压制下,却是徒劳。
“娘娘,你们别杀她,要杀就杀我吧!求求你们放过娘娘……”
齐柔福看到他们都在为邱灵瑶求情,还有点惊讶。
“没想到你这心狠手辣的毒妇,居然这么得人心,看来你在笼络人心这一套颇有手段。”
“看在你们这般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宫就让你们给她陪葬如何。”
话毕,她拿起酒杯,俯视着被压制住跪在地上的邱灵瑶,望着她愤怒的样子,心中便一阵畅快。
一手掐住她的下颌,一手将酒灌入她的嘴里。
在邱灵瑶喝下毒酒之后,她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地倒在地上,四肢止不住的痉挛,神色难受痛苦,嘴边溢出黑红色的毒血。
不到片刻,整个人便没呼吸,眼睛到死都没闭上,直勾勾地盯着齐柔福看。
齐柔福连自己的孩子都能狠下毒手,区区一个死人而已,她没有丝毫的畏惧。
她冷冷地笑起,满是嘲讽轻蔑之意,抬脚跨过地上的尸体,施施然地朝着外面走去。
在走出去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阵哭嚎声。
“娘娘……娘娘……”
刑部大牢。
一身白衣的齐蘅躺在木床上,忽然感觉到心口闷疼,坐起身,捂住胸口,发丝凌乱地垂落在鬓角,蹙起的眉间满是疑惑和忧愁。
他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想到被关在冷宫的母亲,还有陶桃……
这是唯二他放心不下的人。
他到现在都不相信陶桃是自愿和段乾在一起的,一定是段乾强迫她。
她是为了他,才会顺从段乾,不然她若是真的不在乎他,昨晚何必要来劝他,还和段乾求情。
一想到这里,他又感觉到愧疚涌了上来。
这么多人因为他受到牵连而死,如今就连妻子也得拱手让人,他真是没用。
父皇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失败者,什么都做不到的废物。
越想他的心越难受,痛得就快要死了。
……
郡王府。
“县主!段大人又送东西来了。”
蓉儿兴奋地跑进院子,对着趴在窗台正端详着手里东西的陶桃说道。
她闻声看去,管家和吴嬷嬷正吩咐着人,将一箱箱用檀木箱子装着的东西送了进来。
“送到侧边库房吧。”
三天两头的送,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锦盒。
这是一对用纯金做的戒指,她的肯定是合适的,因为是她亲自过去首饰铺子让人做的。
男款……
她想了想段乾的无名指,当时只是大概比划了下,不知道会不会不合适。
不过也没关系,不合适可以改。
这两日,本想着去找她,但转念一想,他应该是很忙的,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则,她有点想去刑部大牢看看齐蘅。
可要是被段乾发现,一定会认为那晚她说的话都是假的,毕竟她有前科。
好不容易让他相信,自己说的话是真的,可不能让他再误会了。
还有慕容炎的事情,方才慕容怀世又来找她了,她能不能不管,要不搬回陶家吧。
再说,这也不是她能管的事情。
思来想去,她决定写张纸条让阿苏送过去,问问他有没有空再说。
昨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今日早朝圣上依旧没有出现。
朝堂顿时如同海浪般变得汹涌起来,甚至那些大臣都在询问皇帝的去向。
有些甚至还要冲到后宫,去找找圣上到底有没有在宫里。
三皇子死了,太子被废,如今闹事的人,正是这两拨人,见不到皇帝,他们便开始对着段乾咄咄逼问。
到底是段乾最近太过低调和温和,都让他们忘了眼前这个煞神是有多么的可怕。
他们更没想到段乾居然敢在朝堂杀人,血溅当场的时候,那些大臣们瞬间被吓住了。
除去领头人,个个如同鹌鹑似的,噤若寒蝉,连呼吸都不敢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