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说不说!”戏志才瞥了一眼徐福,“又开始小人得志了?之前的事都忘了?”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徐福眉毛一挑,不以为忤,乐呵呵说道,“我这叫胸有成竹!”
“靠你自己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他看着戏志才,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眉飞色舞的说道,“但是!”
徐福提高了音量,诱惑的说道,“只要你求我,我立马告诉你,消息保真,绝对让你耳目一新,啊呀...”
徐福摇头晃脑,拉长了声调说道,“从此就有一扇智慧的大门,在你戏志才的面前轰然打开!”
“只要你再努努力,赶上我一半的智慧,简直指日可待啊,兄弟!”
看着徐福这小人得志的嘴脸,戏志才忍不住一阵气结。
但转念想想,也不能怪徐福。
之前自己打击他打击的也着实有些用力过猛,依照他对徐福的了解。
这个游侠儿出身的家伙一向是有仇当场就报的性子。
能憋到现在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可要让他当众求徐福,又无论如何拉不下这个脸来。
私底下当然另当别论,可这不是有曹操吗,这是外人好不好。
戏志才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古井不波的平静内心,在看到曹操的那一刻似乎起了波澜。
就感觉冥冥中两人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牵绊。
在谁面前折面子都无所谓,可是曹操面前却绝对不行。
戏志才眼珠子一转,顿时计上心头。
当即换了一副严肃至极的表情。
徐福一看他变脸,顿时心中暗叫不好!
这家伙的脾气他太熟悉了,一看这个样子就是要拉大旗作虎皮!
论嘴皮子大家半斤八两,但自己出手早了,忘了占据大义这个制高点了,现在一步错,步步错,一不小心又要被戏志才翻盘了!
果然,戏志才满脸沉痛的说道,“我个人荣辱倒无所谓,可元直啊,你的德行有亏,这就是愚兄不愿意看到的了!”
“戏志才,你不血口喷人就不会说话是不是!”徐福一愣,“我的智慧怎么成了德行有亏!”
“你污蔑主公,这是不忠!”戏志才义正词严的说道。
“放屁,我说的是你,关主公何事!”徐福当即反驳。
“主公也正在困惑之中,你不思替主公分忧,还在这里冷嘲热讽,不是不忠是什么?”戏志才冷冷的问道。
“我...”徐福气结,顿时有些歉意的看向吕逸。
吕逸苦笑一声,“论才智,元直确实出类拔萃,倒也没志才先生说的这么恶劣...”
“主公英明!”徐福顿时又理直气壮!
“别急!你明知此刻正是两军交战的关键时刻,我军虽然未被波及,却也身在危墙之下!”戏志才幽怨的看了吕逸一眼,那意思分明就是怒其不争。
“你不思稳定军心,却还在这里故弄玄虚,这是乱军,此为不仁!”戏志才唾沫横飞的说道。
“放屁,放屁!”徐福气的面红脖子粗。
说来也奇怪,一向涵养甚好,运筹帷幄的徐福,看见戏志才就像是天生的冤家,每天不吵上几句,都感觉这一天没过好。
尤其是徐福,总能被戏志才三言两语气的暴跳如雷。
“我这是小声说的,除了咱们几个,谁听得见?”徐福怒道,“哪来的惑乱军心,你简直岂有此理!”
“哦,没人听见啊!”戏志才戏谑的看着他。
徐福顿时觉得不妙,冲上去就要捂戏志才的嘴。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戏志才扯着脖子大喊一声,“徐福说了,黄巾军必有异动,全军戒备呀!”
他是个文弱书生,中气不足,饶是如此,这一嗓子也声传数丈。
好在周围的军士大多都是吕逸的亲卫,知道两人秉性,见怪不怪,也没有在意。
只是这点消息,被戏志才一嗓子喊出去之后,顿时人群里窃窃私语开始传了出去。
“元直军师大人说了,全军戒备...”
“元直军师大人说了...敌军将至,全军戒备...”
“主公说了,元直军师十分担心,要咱们戒备...”
“快看,主公愁容满面,怕是敌军要转头朝咱们打来了...元直军师已经没招了...赶紧戒备...”
窃窃私语很快便传的面目全非,吕逸看着戏志才和徐福针尖对麦芒的样子,连连摇头。
“这是谁在惑乱军心!”徐福气的直跳脚!
“你现在还卖关子吗?”戏志才却神态自若的说道,“你现在只有一条路!”
“主公曾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戏志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到底是为何,你赶紧说出来,主公好及时应对,否则一旦乱起,怕你兜不住啊!”
“兜个屁!”徐福气道,“本来黄巾军就不可能找咱们麻烦,哪来的危机!”
“再说了,全军戒备又没什么问题,小心驶得万年船...”徐福有气无力的说道。
问题当然没什么问题,只是耳边传来的“元直军师没招了...”这几个字把他说的一脸懵逼...
“滚过来!”徐福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朝着王振大喊一声道。
王振一听这煞神喊自己,顿时浑身一哆嗦,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到了吕逸跟前就跪地磕头。
“别磕了,问你话呢!”徐福冷声说道。
王振一脸幽怨的抬起头,望着徐福百感交集。
在张让府里还一口一个王公公叫的亲切,现在倒好,翻脸不认人,连“喂”都不喊一声。
心里埋怨,嘴上却不敢表露出来,陪着笑脸说道,“大侠,您问!奴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叫什么大侠,叫军师!”徐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张梁和张宝那里,你是怎么勾结的,从实招来!”
“啊!奴婢没有...”王振急的满头大汗,心虚的反驳道。
“少来这套!”徐福冷冷的说道,“你之前在博陵城下,就和张角秘密勾结,被我和子龙撞破,现在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我就不信张让会不留后手!”
“我们的政策你也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徐福不等他回答,厉声喝道,“现在不说,一会只能留着这些消息,去地府找阎王说了!”
“说,奴婢说...”王振面如死灰,“只是这次不是张常侍给黄巾军通的消息,是奴婢的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