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房门打开,转身对何小梅说,既然王镇长不在,那我还是走了。说完也不看何小梅一眼,径直向外走去。
刚走出镇政府大院,遇到春香挺着大肚子和邓达在散步,邓达问我到镇政府找谁,我说找王镇长。
邓达说,王镇长不在镇里,傍晚便开车去市里了,听说明天上午区里有个重要的会议。
春香问我找王镇长有啥事。
我笑了笑,说没啥事。说完便离开了。
何小梅说王镇长找我,只是把我诓来招待所跟她行苟且之事。看来还是下午的事让这女人受到了刺激,想跟我发生关系后以便可以掌控我。
回到家,金红已洗完澡,正坐在沙发陪父亲看电视。见我回来,问我为啥回来这么快。
我只得说王镇长临时有事又去市里了。
父亲见我回来,神色似乎有些不安,站起身笑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回房去睡了。
金红瞅了我一眼笑道,现在才刚过七点,哪有睡这么早的。
父亲站在我身前,有些讨好冲我笑了笑,说道,还是睡在床上舒服,听听京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说着去了卫生间。
我见欣儿不在,问欣儿呢。
金红笑着说丢了。
我靠着金红坐下,伸手揽在她腰上,笑道,真丢了你还笑的出来。
金红说,欣儿丢了那以后不用我带了,多好的事,我怎么笑不出来。
父亲在卫生间听到我们的谈话,说你刚走,玉娟和兰兰过来把欣儿带走了,今晚欣儿和她们一起睡。
金红笑道,爹,你干嘛急着告诉小新,先让他着急一会多好。
父亲从卫生间里出来,笑着说,他又不是傻瓜,你不急他怎么会急?
金红瞄了我一眼笑道,爹,你不知道,这家伙心里有多看重欣儿,若不是有欣儿,这家伙可能早把我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父亲念叨着说,都重要,都重要。说着转身回了房间。
见父亲回了房,我凑在金红耳边低声问道,我爹怎么一见我回来便要去睡。
金红忍着笑说,你问我,我又问谁去。
我盯着金红的眼睛,说道,你是不是又逗我爹了。
金红再也忍不住,靠在我身上笑的花枝乱颤。
见金红如此,更确定我的猜测,在她俏脸上轻轻捏了一下,笑道,你再继续这样玩火,总有一天会让我老爹精神失控。
金红瞅着我笑道,你猜刚才我是怎么逗你爹的。
我笑着问是怎么逗的。
金红露出古灵精怪的表情,笑着说,也没啥,就是刚才坐着看电视,感觉身子有些乏,就借你爹的大腿做了一回枕头。
我指了指她,感到一阵无语。
金红凑近我耳边低声笑道,没想到还没一会,你爹就有反应了。
我给了她一个白眼,说,被你这么挑逗能没有反应么,我爹又不是七老八十,才六十不到好吧。
金红咯咯笑道,听到你回来的声音,你爹赶紧让我起身,好像在做贼似的。
想起刚才父亲对我讨好的笑,我心里莫名感到一阵悲哀。
因为年老的缘故,一向坦荡的父亲在我面前早已没有昔日的威严,甚至为了生活不得不讨好我这个做儿子的。
跟现实相比,亲情原来是这么的软弱无力。
若这样,人活着又有啥意义。
金红见我不说话,捏了捏我鼻子,问我是不是生气了。
我说没有。
金红说,既然没有生气那你为何不说话。
我站起身笑道,这有啥好生气的,只要能让爹高兴,你怎么逗他我都不会生气。
金红从身后抱着我,抚摸着我轻笑道,你这家伙果然变态,就知道一说跟你爹的事,你就格外兴奋。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龚桂华便骑着摩托过来了。
我招呼他坐下,龚桂华看到金红,眼里充满羡慕,笑着说,还是你好,长得帅又有钱,找的女人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
我没理他的闲话,问道,建华他们是不是去找过你们了。
龚桂华收起脸上的笑,说道,昨晚付青龙和建华,带了五六个小喽啰昨晚去河下村找过我和大伯。若不是王镇长白天叮嘱过我大伯,肯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摆摆手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动不动用武力解决问题,就算打了赢了,那你们以后难道每天不用出村子。
龚桂华笑道,道理我也知道,但人活着总得争口气,我就看不得那些家伙拽兮兮的样子,真有那么厉害,就不会为了砂石的事跑到我们村去了。
我说,付青龙昨晚到河下村是怎么说的。
龚桂华说,付青龙说以后清理河道捞上来的砂石一律由他们卖,我说你是老板,得你说话,建华说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也不知建华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所以过来问问你。
我冷笑说,建华确实找过我,就是不知他跟你们又是如何说的。
龚桂华说,建华说,每吨砂石你让利十二块,他们得十块,我和大伯这边得两块,建华说这是你的意思。
我猜建华这些人会玩花样,没想到还真让我猜中了。在没经过我点头的情况,直接做主每吨砂石多要二块钱,还说是我的意思,看来建华他们真的把我吃定了。
我莫名感到一阵心烦,说到底还是自己根基太浅,才会让建华这种地痞不把我当回事。
虽说我和王镇长关系还不错,但王镇长也不是本地人,他也不会为了我趟这种浑水,相信建华付青龙也是看清楚这点才敢这么对付我。
我不动声色问,那你伯伯有什么想法。
龚桂华说,我伯伯就是让我来问问你,他说你是老板,若真是你的意思,他也就没别的话说。
我冷笑道,给你们两块也太少了,我的意思是让你们村的人和建华他们合伙一起搞,利润对半分,没想到建华竟然瞒天过海只给你们两块。
龚桂华气愤说,我就知道这些家伙没一个好的,轻飘飘一句话就想把我们当冤大头,我们又不是傻子,难道不会亲口问你么。
我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让你们对半分,至于你们有没有本事拿到,那就不是我说了算的。
龚桂华一拍桌子,激动说,既然你做老板的是这个意思,那我现在回去跟我大伯他们说,凭啥在河下村的工程,让付青龙他们拿了大头,而我们喝汤,那我们家以后在村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看着龚桂华骑着摩托急匆匆离去,我冷笑不已。既然建华他们不把当一回事,那就不要怪我在后面拱火。
就算付青龙这伙人在镇上有些势力,相信他们也不敢在我占理的情况下随便跟我明着作对。
说到底,建华这种得寸进尺的做法也是对我的一种试探,我若一退再退,得到的不会是海阔天空,将是他们更加的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