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贤智盯着圣皇手中的血色长鞭，越看越觉得眼熟。
那鞭子上缠绕的血气纹路，还有鞭梢处若隐若现的暗紫色气息，和那晚红衣女子手中的武器简直一模一样！
他猛地抬头，望向圣皇面具下隐约露出的下巴和脖颈——虽然只露出一小部分，但那白皙的皮肤，还有脖颈间若有若无的红痕，不正是那晚与他交手的红衣女子？
就在郑贤智还在震惊之余，圣皇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经过面具的特殊处理，比那晚听起来更加沙哑低沉，但郑贤智还是能分辨出那熟悉的尾音：“尔等可知，何为修行之道？又如何修行？”
圣皇冷笑一声，鞭子重重地甩在白玉台上，发出一声巨响，“在圣界，我们用魔兽之血，刺激身体！所以无论你具有灵根否都能修炼！”
这话让郑贤智大吃一惊。他从小在外面修炼，知道灵根就像是修士的“钥匙”，没有灵根，根本无法引动天地灵气。
可现在圣皇却说不需要灵根，用魔兽血液就能修炼？
“看到那些血色晶体了吗？”圣皇抬手一指台顶的青铜灯，火焰中那些扭曲的人脸挣扎得更厉害了，“那是用魔兽的精血，混合秘法炼制而成。通过吸收晶体中的力量，你们的身体会不断变强，不用受灵根的约束！”
“不过，这种修炼方法也有代价。”圣皇突然话锋一转，台下立刻又安静下来，“魔兽血液中含有煞气，吸收得越多，体内的煞气就越重。修炼速度会越来越慢，还容易走火入魔……”
听到这里，郑贤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那晚被红衣女子打伤后，他就发现煞气的确会阻碍修炼。现在听圣皇这么一说，他更加确定，这种修炼方法绝对有大问题。
“但这又如何？”圣皇的声音突然变得激昂起来，“只要能获得力量，提升实力，煞气入体又如何了？
今天我传授你们更强大的血气逐渐之法，消除魔兽威胁，保卫部落。”
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不少人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大喊“圣皇万岁”。
圣皇抬起戴着金色护甲的手轻轻下压，原本沸腾的欢呼声瞬间鸦雀无声。
演武台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青铜灯里的火焰发出“噼啪”爆裂声。
圣皇的声音裹着金属般的冷硬，“煞气入体的修炼法虽然有弊端，但是适合此界修炼！因为他有两大利端！
第一——没有灵根，在圣城也能成高手！”
第二，此界煞气充足！魔兽满山遍野，精血要多少有多少！
最关键的，是这煞气修炼的门道。”圣皇将晶体抛向空中，所有晶体突然悬浮不动，表面渗出细密的血珠，“普通人的经脉就像干枯的小溪，灵根修士的经脉是活水河道。咱们要做的，就是用煞气当锤子，把干枯小溪砸成大江！”
她挥手叫来一位身边的侍卫。“看好了——”圣皇指尖弹出一道血光没入修士体内，那人瞬间惨叫着在地上打滚，“煞气钻进经脉，先把它们撑裂，再逼着身体用精血修补。
一次又一次，普通经脉就能扛住煞气冲击，变成灵脉，也可以说是煞脉！”
郑贤智听得头皮发麻。这种修炼法简直是在拿命赌——强行撕裂经脉的痛苦可想而知，更别说修补过程中稍有差错就是经脉尽断。
郑贤智看着台下众人狂热的眼神，喉头发紧。青铜灯里的人脸发出凄厉的惨叫，混着圣皇冰冷的声音，在演武场上空盘旋：“煞气入体的痛苦，不过是变强的代价。”
“失败的代价就是死亡。”圣皇随后补充道，“但只要成功，就命运就会被改变。”
这时突然一个破血境修士，看着圣皇手中的血晶，“前辈，您说血晶是用魔兽精血炼制的，可这九块血晶......”
“不够用？”圣皇冷笑一声，“当然不够。血晶吸收血煞之气需要耗费大量精血和时间，还要配合特殊阵法，不是轻易能使用的。”她将血晶收回袖中，“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利用魔兽的血肉。”
说着，圣皇抬手一挥，几名侍卫抬着一头浑身是血的魔兽走上台来。那魔兽体型巨大，足有两人高，却已经没了生气，身上插着数十根银针，每根银针都连着细细的血线，将精血缓缓抽出。
“看到了吗？”圣皇用长鞭指着魔兽，“直接吸收煞气太过危险，但通过食用魔兽的血肉，间接吸收其中的力量，虽然提升速度慢些，却稳妥得多。”
她示意使卫切开魔兽的皮肉，露出里面泛着黑气的肌肉，“只要控制好量，循序渐进，普通人也能慢慢开辟煞脉。”
郑贤智盯着那具魔兽尸体，想起自己被红衣女子打伤后，体内残留的煞气如何阻碍修炼。即使是间接吸收，真的就能避免走火入魔吗？
就在郑贤智犹豫考虑之时，突然身边传来声音。
“圣皇”孙瑶忍不住开口，“您说的修炼方法，真的没有更好的替代吗？强行撕裂经脉，吸收煞气......这和走火入魔又有什么区别？”
演武场上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孙瑶身上。圣皇沉默片刻，面具下传来低沉的笑声：“年轻人，你以为灵根修士的修炼就没有风险吗？天劫、心魔，哪一样不是九死一生？”
随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看了一眼孙瑶边上的郑贤智，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在圣界，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修炼。魔兽随时可能入侵，只有快速变强，才能活下去！”
孙瑶还想争辩，却被旁边郑贤智拉住。“不要多嘴？”
“为什么？”孙瑶急忙传音回应追问。
“因为此界的灵气太稀薄”郑贤智叹了口气，“没有灵根的人根本无法吸收。而魔兽体内的煞气虽然危险，却能刺激身体产生变化。这是无奈之举，但也是唯一的办法。”
孙瑶想起自己在外面修炼时，天地间充沛的灵气，和这里压抑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她好像明白，圣皇的修炼方法虽然残忍，但对生活在圣界的人来说，或许真的是唯一的希望。
突然圣皇的一掌打在青铜灯柱上，飞溅的火星如血色流星般坠落在人群中，惊起一片低呼。
她的声音裹挟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锐响：“尔等以为这是赌博？错！这是圣界修士的命！”
面具下隐约可见的红唇勾起嗜血弧度，“看看你们脚下的土地——每一寸都浸染着祖先与魔兽厮杀的鲜血！
若不抓住这一线生机，你们的子孙后代，也将永远蜷缩在这被煞气侵蚀的角落！”
圣皇抬手召来三名不同修为的修士，三人周身分别萦绕着淡红、赤红与暗紫的气息。
“看好了！这是煞气修炼的三重境界——凝血境，能引动体内精血淬炼经脉；
破血境，可撕裂血肉重塑体魄；
而最高的煞魂境......”圣皇话音未落，暗紫色气息的修士突然暴喝一声，周身煞气化作狰狞兽影，竟将演武场地面生生撕裂出蛛网般的裂痕。
“在煞魂境，修士可将煞气凝成实体！“圣皇的声音混着轰隆巨响，“但想要突破境界，单靠食用魔兽血肉远远不够。你们需要更纯粹、更强大的煞气！”
郑贤智听到此明白，煞魂境和紫府修士一样，可以凝聚神魂。
她猛然挥袖，青铜灯内的血色晶体同时迸发刺目光芒，映照出穹顶一幅若隐若现的地图——中央标注着三个猩红大字：封魔谷。
“传说中，那里沉睡着上古魔兽的残骸，每一缕煞气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圣皇的长鞭指向地图。
“半年后，圣城将倾巢而出，攻占封魔谷！但凡参与此战者，无论生死，都将获得优先分配魔兽煞气的资格！同时还可以成为圣城的圣卫！”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有人激动得面色涨红，拔出武器在空中挥舞；也有人窃窃私语，担忧地望着身边亲人。
郑贤智总算明白圣皇如此大费周章要干嘛，他这是打算集合力量攻打煞源。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魔兽精血足以让普通人迈入血气境，更何况还有成为圣卫的诱惑。
郑贤智看着众人争先恐后报名的模样，心中泛起阵阵悲凉。他们不知道，所谓的煞源有多可怕。
“我们...要去吗？”孙瑶突然传音道，郑贤智望着远处的圣皇。
“去。”他握紧腰间佩剑，“我要看看，这煞源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而且我怀疑封魔神碑可能就在那里！”
孙瑶瞳孔猛地收缩，传音时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你是说爷爷他们需要的封魔神碑？我们这次需要找的灵物？”
郑贤智察觉到她的异样，也明白她这是想早点回去，郑贤智同样如此。
他只是对着孙瑶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