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贺聿川推门而入。
杜锦连忙挂了电话,不想让贺聿川知道她的这些烂事。
贺聿川面上没什么表情的走进了浴室,其实他看到了杜锦慌忙挂电话的动作。
他刚转了给她钱,杜锦又这副做贼心虚的动作,他猜想,杜锦这个电话八成跟钱有关。
钱给了杜锦,她想怎么用是她的事,他懒得管。
换句话说,他并不关心杜锦遇到什么难处。
贺聿川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扔在床头柜上,这是他几小时前刚买的。
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放在柜子上面,杜锦不想看也不行。
她的脸瞬间发烫。
上一次,她完全是没意识的,这一次······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的脸烫的更厉害了,连耳根都红了。
忽然,她忽然感觉一股热流流出。
杜锦脸色一变,随即跳下床朝卫生间跑去。
看着内裤上的印迹,杜锦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沮丧。
正常情况的话,还有五六天才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
她处理干净从卫生间出来,有些难为情的开口,“贺总,我的大姨妈来了。”
贺聿川:“···”
前几天憋着也还好,可今天他都做好准备了,跃跃欲试了,突然搞这么一出。
贺聿川真是哭笑不得,半晌后,他甚是无奈的“呵呵”两声说:“你的大姨妈比你热情。”
杜锦:“···”
“多久?”贺聿川问。
杜锦意思没听懂,“嗯?”
贺聿川有些没耐心,“我问你大姨妈多久?”
“六七天。”
贺聿川拿起睡衣进了卫生间洗澡。
杜锦收到了男人发来的消息:【有钱不还,我让你爸断一只手!】
杜锦没管,上网查了一下断指手术的相关知识,指头断了超过八个小时就很难成功了。
杜文才断指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了,应该是没什么希望。
杜锦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回:【后天才是最后期限,这两天带我爸打针治疗,他要是有什么事,你们一分钱也别想了!】
发完这条消息,杜锦关了机。
贺聿川洗了澡出来,满脸的不高兴。
杜锦刚落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它局促的挪了挪身体。
她本就靠在床的一侧,局促的又靠边挪了挪,只给自己留了一个身子宽的位置,一大块的位置都留给了贺聿川。
此时的她有一种工作没做好,惹老板不高兴,担心愧疚的感觉。
贺聿川兴致缺缺的上了另一侧的床,没说一句话靠在床上打开了手游玩起来。
杜锦看贺聿川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她拿出在工作时遇上贺聿川冷脸的态度应对,“贺总,我先睡了。”
贺聿川连嗯都懒得嗯。
杜锦动作轻缓的躺下去,背对着贺聿川睡觉。
贺聿川玩了几把游戏,瞥了眼身旁已经睡着的人。
她蜷缩成一团,缩在床的一角,乌黑的发铺在枕间,消瘦的肩膀和后背,让人心生几分怜惜。
看她这睡觉姿势,应该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
虽然两人处过一段时间,但贺聿川对杜锦一点都不了解。
一方面,他不是因为喜欢杜锦才追她的,他对她的性格、爱好、家庭这些事没兴趣了解。
另一方面,两人谈恋爱的那段时间,杜锦挺忙的,两人相处的时间很少,连手都没牵过。
贺聿川关了灯躺下,鼻息间是杜锦洗发水的香味,淡淡的山茶花香。
他闻着这股味道安心的入睡了。
第二天,杜锦的起床闹钟响起,两人这才发现睡姿变样了。
杜锦虽然还是蜷缩着,可她蜷缩在贺聿川的怀里,贺聿川的手搂着她的腰。
杜锦惊得瞌睡都没有了,她嗖的一下直起身子。
贺聿川被她大幅度的动作吵到了,不满的说:“轻点!”
“哦。”杜锦连忙关了闹钟,下床洗漱。
收拾好后,她又去厨房准备做早饭。
冰箱里除了水,什么都没有。
她换上鞋子,一路小跑到小区外面的早餐店,也不知道贺聿川早饭喜欢吃什么,她多买了几样。
回到家里,贺聿川还没起床。
杜锦清楚贺聿川上班很随意,迟到早退是常态。
她吃了早饭出门上班,边走边给贺聿川发了消息:【早饭在锅里热着。】
这里离地铁站不远,杜锦坐地铁上班,四个站就能到。
她来到办公室时,比以往早了将近二十分钟。
趁着没人,她给杜文才打了视频。
依旧是那个要债的男人接的,杜锦在视频里看到杜文才正在打吊针。
杜文才的精神恢复了不少,已经能讲电话了。
不过没讲两句,男人就收走了手机。
男人问:“什么时候还钱?”
杜锦:“明天。”说完便挂了视频。
贺聿川睡到了九点多才起床,看到手机的消息。
收拾好后,他来到厨房掀开锅盖,锅里热着粥、豆浆、鸡蛋饼、小笼包。
看着这几样早餐,他似笑非笑的“呵”了一声。
贺聿川吃了鸡蛋饼和豆浆,才不紧不慢的去公司,比正常上班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
杜锦看到贺聿川进了办公室,照例泡了一壶茶进去。
她把茶放到桌上,开始报告今天的行程安排。
贺聿川喝着茶,面无表情的听完,然后说:“还睡得惯吗?”
杜锦没想到贺聿川会聊这个,她惊讶了片刻,下意识的看向门口,“很好。”
房间里装着空调,温度合适,大床软硬适中,被子柔软,还有淡淡的香味。
杜锦活了这么大,第一次睡这么舒服的床。
接下来贺聿川的话更让杜锦惊讶。
贺聿川说:“我以为你冷,一个劲的往我怀里钻。”
杜锦:“···”
绯色慢慢攀上杜锦的小脸,她张了张嘴,“对不起。”
“没有不高兴的意思。”贺聿川说,“我只是做睡后调查。”
杜锦:“···”
贺聿川一秒转入正题,“下午的安排取消了。”
杜锦:“可你已经跟力达公司的董事长约好见面谈合作的事。”
贺聿川:“要么让他等几天,要么不合作了。”
杜锦:“···”
贺聿川说:“下午我要去打球。”
杜锦更无语了。
好吧,贺聿川就是这么不着调的人。
杜锦说:“好的,我会跟力达公司联系的,要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上午快要结束,杜锦的内线接到了贺聿川的电话。
“跟我出去一趟。”
杜锦连忙收拾了东西,贺聿川踩着点下班了,杜锦拎着公文包跟在他后面。
同事们倒也没任何怀疑。
坐上车,贺聿川让司机去某个饭店。
到了饭店,杜锦才发现就他们两人。
贺聿川很自然的坐下,开始点菜,“早饭没吃好,肚子饿了。”
杜锦工作态度非常严谨,“你早饭习惯吃什么?”
“我不喜欢吃干噎的东西,最好有汤水的。”
“好。”杜锦记下了,“能吃辣吗?”
“一点点。”
杜锦又问:“吃过饭要去哪?”
贺聿川说:“我去打球,你去商场买东西。”
“去高端的商场!”贺聿川又强调了一下,“多买几身,钱不够了告诉我,店员会送货上门!”
杜锦垂下眼帘,低声说:“知道了。”
贺聿川瞥了眼她那副蔫儿蔫儿的样子,没再说话。
其实,杜锦心里清楚,从她答应贺聿川的那刻起,她在他面前就没什么尊严了。
不管贺聿川说再难听的话,她也应该好好的承受着。
两人安静的吃完饭,司机载着贺聿川打球去了,杜锦一个人去商场买衣服。
她是带着任务来的,但这个任务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完成的。
那些动辄几万几十万的衣服,她穿在身上,难免引起同事们的怀疑,可那些便宜货,贺聿川又看不上。
她挑了一个下午,终于从里到外的挑了几身价格合适的衣物。
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点,杜锦想到家里什么都没有,又去超市买东西。
她给贺聿川发消息:【晚上回家吃饭吗?】
贺聿川跟朋友打完球,正在喝茶休息。
有人提议,“川哥,一起去吃饭,晚上再去放松放松?”
贺聿川回:【回】
先尝尝杜锦的手艺,看能不能吃。
贺聿川收起手机,“不了,晚上还得跟我大哥汇报工作。”
“那吃了饭再回去,也来得及。”
贺聿川:“我大哥等不了,逼命一样。”
几人也没勉强。
从球馆离开,贺聿川径直回自己的公寓。
杜锦也刚到家,她换了家居服,身前系着一个围腰正在洗菜。
她听见声音,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你回来了。”
贺聿川面色淡淡,“嗯。”
“你先休息会儿,一小时就可以开饭了。”说完,杜锦又转身回了厨房。
贺聿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看一眼厨房。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能看得见杜锦的身影在里面忙碌,这种感觉让他很陌生。
不到一个小时,饭菜就陆续上桌了。
杜锦摆好碗筷,“贺总,可以吃饭了。”
贺聿川走过去坐下,“以后在家里别叫我贺总。”
杜锦:“···好。”
贺聿川看出了她心里的为难,“以前读书时怎么叫我,在家里就怎么叫我。”
杜锦点头,“好。”
以前她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
桌上有四菜一汤,清蒸石斑鱼、芹菜炒牛肉、素炒西兰花、凉拌菠菜、玉米山药排骨汤。
杜锦说:“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哪里不合口味,你告诉我。”
贺聿川每样菜都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杜锦给他盛了一碗饭,贺聿川觉得他肯定是打球打饿了,一口气吃了三碗饭,还喝了一碗汤。
不管是家里的大厨做的,还是外面饭店的饭菜,他都没吃过这么多。
杜锦也暗暗惊讶。
她陪着贺聿川在外面应酬过,一般情况他就吃一碗饭。
看来,以后得多做一两道菜。
吃完饭,杜锦收拾餐厅厨房,贺聿川站在落地窗前看风景。
好像真的吃多了一些,肚子有点胀。
这时候,门铃响起。
贺聿川走到门口处,从猫眼朝外看了看,才打开门。
“你好,请问这里是杜小姐的家吗?”门口拎着袋子的一个人说,“这是杜小姐买的衣服,我们送过来。”
“进来吧。”贺聿川打开了门。
几个服务员双手都拎着袋子走进来,贺聿川让他们把东西放到客厅,便让他们离开了。
贺聿川随手拿出一个袋子里的小票一看。
还是太便宜了。
杜锦看到这些人送衣服来,她从厨房走出来,主动说道:“你给我的钱还剩下四百七十多万,我现在转给你。”
“不用了,留着以后慢慢买吧。”
杜锦想了想,“好,谢谢。”
顿了顿,她又问:“明天的早饭吃虾饺,可以吗?”
“行。”
杜锦回厨房弄虾,包饺子,然后把饺子放进冰箱,明天早上起来煮熟就能吃了。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贺聿川只在家吃过两天的晚饭,其他那几天他晚上都没回来过。
杜锦谨记自己情妇的身份,从不多问贺聿川的事。
他回来,她就做好饭等他,第二天又早起做好两人的早饭,他不回来,她更是自在。
一周的时间,杜锦的大姨妈走了。
这天晚上,贺聿川没回家吃晚饭,但临睡前回家来了。
贺聿川喝了一点酒,脸色比平时深了一些,身上也带着淡淡的酒味。
杜锦给他找好睡衣,他进了卫生间洗澡。
杜锦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心情也跟着浮躁起来。
“咔嚓”一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
靠坐在床上等着的杜锦,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床单。
贺聿川走到床边,抬起杜锦的下巴。
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后,又迅速的垂下眼帘,整张脸瞬间就红了。
贺聿川轻笑,“是我花钱,你得伺候我!”
杜锦:“···”
她紧咬着双唇,唇快要被咬出血。
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后,她颤巍巍的抬起手,去解贺聿川的睡衣纽扣。
纽扣解开,露出健硕的胸膛,杜锦的手又去拉他的睡裤。
贺聿川一把按住她的手,“是要看人体艺术?”
杜锦明白贺聿川话里的意思,她抬起下巴,红唇对着贺聿川的唇吻了上去。
她的吻生涩,毫无章法,磨得贺聿川想要又要不到。
后来,他把人压在床上,掌握了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