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义站在大坑前，忽然开口：“死的当然不是霍耀宁！”
王霁咦了一声：“老大，你跟他很熟么？化成灰你也认得？”
夏义白了他一眼：
“难道你信这是他？”
“他有必要把自己炸掉么？
“一个贪官，死得那么壮烈？”
王霁回答：“我也不信！这人估计是他养的死士，来这里帮他执行任务，见偷袭没得手，就自行了断了。”
无相小组成员纷纷凑了过来，张琇看到大坑，转身一顿狂吐。
昨晚烤全羊白吃了。
金勇是几人里最理性的，分析道：“我估计这是他的替身，或者替身之一，普通死士不可能装得那么像。”
袁洪山点点头：“也许危险还没有排除，今天只是试探……”
张莹不敢去看，侧着身子道：“这种试探代价太大了吧？”
张琇刚缓过劲来，附和道：“啥都没捞着，死了好几个人，人手那么富裕么？”
凌霏霏一向不喜欢动脑，悠悠然道：“问千鳞不就知道了？”
这句话提醒了王霁。
他顿时又联想到什么，对夏义道：
“老大，我怀疑这是掩护！”
“咱们情报不是说，霍耀宁离开米国了么，那他真有可能来夏国了。”
“下午邱墨白落网，他很快招认自己就是千鳞……”
“这不符合逻辑！”
“证据都还没亮，他没必要承认！”
“我怀疑他也是在掩护什么人……”
夏义当即接上了他的思路，顺着这个逻辑分析下去：
“有道理！”
“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邱墨白不是千鳞，他这么做，是为了掩护真千鳞。”
“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千鳞是器官移植领域的权威，需要做手术的，很难用替身完成。”
“何况他真是替身的话，为了掩护千鳞，应该故弄玄虚、拖延时间才对。”
“所以，我怀疑是第二种可能……”
“他是千鳞，为了掩护更重要的人！”
说到这，结论呼之欲出。
更重要的人只有一个——
霍耀宁。
无相小组纷纷点头，这确实是最合理的解释。
金勇道：“这就说得通了！这边的情况也一样，都是为了掩护……”
“糟糕！”
夏义蓦地脸色大变，顿足道：
“霍耀宁可能已经跑了！”
“邱墨白是去机场途中被捕的，他立刻就承认身份，这说明什么？”
“说明同时赶去机场的，还有另一个人，就是霍耀宁！”
“他一承认，我们就会认为行动胜利，不会再往机场方向考虑！”
“霍耀宁很有可能坐同一趟航班！”
“派替身来这里，是故意演给我们看！”
“我们知道他在这里，就更不会考虑沪城那边，给他争取足够的登机时间！”
他立刻给沪城公安局打电话，询问邱墨白乘坐的航班号，又让下属去查，每天沪城飞往米国的所有航班。
两相对比后，发现：
“就是邱墨白那趟AA3220！”
“是米国航空的！”
“只有这个时间合适！”
“已经起飞2个小时了！”
夏义后悔不迭，筹备了大半年的引蛇出洞计划，好不容易把霍耀宁引来夏国，竟然让他跑了，可惜之极！
他给刘部长打电话申请：
“领导，能否跟米国ZF协商一下……”
“霍耀宁可能正在AA3220航班上，飞机只起飞了2小时，能否折返？”
他知道两国没有引渡协议，关系也很不好，不太可能接受。
但煮熟的鸭子放飞了，他还是想再试一试，万一……
没有万一。
刘部长没同意。
大声回复：“这怎么可能？你怎么想的？米国不会同意的！”
“唉！”夏义叹了口气：“领导，这次任务我搞砸了，几件事同时做，结果打草惊蛇，把霍耀宁放跑了……”
霍耀宁这一跑，这辈子恐怕很难再抓到，实在沮丧之至。
“等等……”
刘部长打断他：“谁说放跑了？航班根本就没起飞！我早就跟沪城机场打了招呼，所有乘客都管控起来了！”
“啊？”夏义惊喜交加，眼神中顿时注入了满满活力。
急忙问刘部长：“领导，您怎么想到拦截这个航班的？”
刘部长回答：
“是王霁提醒我的。”
“他去沪城的路上跟我说，邱墨白可能是在掩护一个人。”
“我分析了下，不管他要掩护谁，肯定跟他准备乘坐的航班有关。”
“从时间上，只有那趟航班最合适，还是米国航空公司的，咱们无法控制折返。”
“所以，我让机场停飞航班，目前沪城国安局带邱墨白在认人。”
“霍耀宁整容了，不太好认……”
“对了，你让王霁接电话！”
夏义把电话递给王霁，脸上露出赞赏、钦佩的神色。
心中暗想：“小霁成长得好快！思维越来越缜密了，真是难得的人才！”
自己带出的下属已经能独当一面，不由得十分欣慰。
刘部长对王霁道：
“带无相小组立刻赶去沪城，把霍耀宁找出来！”
“我给你调一架军机，现在就去，越快越好！”
“你先过去，等夏义处理完江宁的事后，再去提审霍耀宁。”
“啊？”王霁撇撇嘴：“我们刚从沪城回来，又要过去……”
刘部长叱道：“废什么话！徐彬也刚出发，你们一起配合，赶紧把人揪出来！乘客有很多米国人，别搞成外交事故！”
“哦……”王霁只得答应。
他先回家里探望萧恒、沈月，见他们无恙，安慰了几句。
又跟小雪简单说了下情况，匆匆辞别，由警车送到机场。
飞机上，无相小组个个累到瘫倒。
张莹吐槽道：“下午刚从北都去沪城，紧接着就赶来江宁，才过几分钟，又让我们回沪城，当我们是回旋镖啊！”
凌霏霏笑嘻嘻道：“去沪城是为了找我，要怪就怪我吧～”
她今天很高兴，主动揽责。
一边给大伙化妆，一边哼小曲。
张琇打个哈欠：“自家人，别说这种话！组长一定会发奖金的，对吧？”
张莹摊开手指，叽叽喳喳算起来：
“不能当一个任务发！”
“军演还没发呢，这是一个。”
“在北都揪千鳞嫌疑人，是第二个。”
“回沪城找霏姐，打个折，算半个。”
“来江宁是帮组长私人的忙，算一个半。”
“总共是5个了！”
“再去沪城找霍耀宁，是第6个！”
“就按上次奖金标准来吧～”
上次标准，是每人100万……
说到奖金，几个年轻人瞬间充满活力，一点也不累了。
到沪城机场是7点半，航班已经延误了3个半小时，乘客们都在抱怨。
机场安排了两个独立VIp大休息室，300多个乘客分成两拨。
一拨是年龄、性别、体型明显跟霍耀宁不匹配的，一拨是有可能伪装的。
指认工作并不顺利，沪城国安局也没什么招，在等待无相小组处理。
徐彬正好从北都赶到，袁洪山远远瞧见，把他拉到一旁僻静处，告诉他无相小组的伪装身份，一一引荐。
徐彬朝几人伸了个懒腰：
“累个半死啊！”
“要不……打个赌提提神？”
“赌谁先找出霍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