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赌！”
听到有赌局，张莹、张琇两姐妹最兴奋，两眼放光。
凌霏霏大眼睛一眨：“徐处，你要单挑我们整个小组么？”
徐彬趁王霁在向沪城国安局了解情况，挥手把几人聚拢过来，压低声音：“个人战，谁先找出算谁赢，怎么样？”
张莹见他神神秘秘，登时心领神会：“你是想宰我们组长么？”
徐彬笑道：“你们组待遇太好，我眼馋，让我也沾沾光呗～”
几人关系很好，他知道王霁上次发奖金的事，流了几天口水。
张琇伸出纤长的食指：
“小赌怡情，100万吧！”
“谁先找出来，就让组长发奖！”
库库库——
几人忍不住偷笑出声。
已经跻身江宁富豪榜前5的王霁，在他们眼里是狗大户的存在。
只有凌霏霏不同意：“不行！背着组长的赌局不算数！”
张莹取笑道：“哟，你又不是家属，心疼啥？组长富得流油，不会在意这点钱的～”
凌霏霏眉梢一扬：“组长对我最好了，我就站他这边！”
“什么站我这边？”王霁了解完情况，快步走来。
凌霏霏当即把赌局供出来，站到王霁身旁，笑盈盈道：“想看出乔装、整容痕迹，没人比我精通，我跟你一伙！”
张琇抬起下巴：“是嘛？我就不信有人能比我看得更仔细！”
好胜心一下子起来了。
徐彬抱起双臂：“你们在说啥？跟我比这个？”
他可以看穿对方情绪，根本不用分析长相。
张莹眼珠子一转，两步走到袁洪山身边，扯他衣角：“咱俩合作！”
张琇急道：“抱团不找我？”
张莹笑道：“腻了。”
张琇哼了一声：“那你后悔吧！”
灵光一现，跑到金勇身旁道：“那我跟你一组！”
她想起来，如果对方有抑制脑电波的芯片，只有金勇能判断。
如此一来，场上分成了4组——
王霁、凌霏霏一组，
张莹、袁洪山一组、
张琇、金勇一组、
徐彬独自一组。
徐彬叹了口气：“唉，论抱团还是你们狠啊！詹姆斯都抱不过你们！”
王霁仍懵着：“不是……你们没说清楚，我要是赢了，谁给我钱？”
另外三组都抬头看天，装聋作哑，不理狗大户。
张莹、张琇对视一眼，拔腿就往休息室跑去，要先下手为强。
袁洪山、金勇也跟了进去，徐彬不甘示弱，戴好口罩进入工作状态。
凌霏霏急道：“这帮人太无赖了！”
牵起王霁的手就往里冲。
被一把拽回来。
凌霏霏咦了一声：“不去找么？”
王霁笑道：“哪有这么复杂～”
朝旁边的警务室走去。
VIp休息室有130多个人，都是身高在175到190公分之间、年纪30到75岁之间的男性，有白人、黑人和夏国人。
为防止霍耀宁整成外国人模样，沪城国安局筛的范围很宽。
这些人等了几个小时，眼见时间越来越晚，都很焦躁。
即便VIp厅环境、服务都很好，他们也坐不住了。
隔几分钟就有人投诉，要机场负责人给个说法，航班要延到什么时候。
这种坐立不安的状态，让张琇、徐彬、袁洪山很难办。
因为霍耀宁也是这种状态。
光凭神态、情绪、脑电波很难分辨。
才观察了几个人，就感到棘手了。
而警务室这边……
王霁走到一位50来岁、长相儒雅、被铐住双手的男士座位前，微微一笑：“邱大夫，做个交易如何？”
眼前这人，正是他高价请来、差点给凌霏霏做了手术的邱墨白！
邱墨白双手都被铐在桌腿上，身旁还站着国安部警卫。
抬头瞥了眼王霁：“你是谁？”
他做了几个小时手术，落网后一直被扣在机场，很是疲惫，说话有气无力。
王霁此时是40出头的干部形象，声音也浑厚些，笑吟吟道：“反正级别很高，上头有人、手眼通天就是了。”
凌霏霏扑哧一笑，连忙抿住嘴。
邱墨白抬头：“有多高？”
王霁：“这么说吧，霍耀宁的案子是我下属负责，我是他领导。”
凌霏霏这次强忍住了，扬起头，满脸恭敬站在一旁。
邱墨白凝视了他十几秒钟，估摸他的年纪，说是部级、副部级，似乎过于年轻，说是厅局级，口气又不像。
得出一个大概结论——
他确实上头有人。
否则不可能担此重任。
他对王霁道：“想做什么交易？”
王霁：“告诉我霍耀宁是谁，我算你重大立功表现，免你一死。”
邱墨白摇摇头：“我说过很多次了，他最近整容了，我认不出。”
王霁：“如果不是为了掩护他出逃，你怎么会招得那么爽快？说明你们最近一直联系，你肯定认得出！”
邱墨白一怔，眼珠子朝右上斜瞟：“我们是电话联系的。”
王霁目光锋利起来：
“实话告诉你，霍耀宁跑不了！”
“我的权限是，如果找不出，所有的人都不能走！”
“找到他是迟早的事，但……能不能配合立功，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邱墨白眼神有些飘忽起来，低头不语，足足思考了半分钟。
这才抬头道：“我犯的罪你知道么？我还能免死？”
王霁：“功德林的战犯都能免死，你要是供出霍耀宁，当然可以。”
邱墨白：“你能保证？”
王霁：“能。”
两人对视了10秒钟，王霁眼神始终坚定、自信、毫不犹豫。
邱墨白则从怀疑慢慢变成犹豫，瞳孔越来越大，似乎有了求生欲。
叹口气，指向不远处监控屏幕：“第4排，左边第1个，卷头发的。”
他招供了！
想活了！
王霁朝屏幕望去，数到第4排，再往左数到第1个……
这是邱墨白供出的人，45岁左右，皮肤黝黑，等等，是纯黑……
这是个黑人！
眉头一皱：“他是霍耀宁？”
记得看过照片，他肤色偏白。
邱墨白道：“他这些年故意晒太阳，把肤色晒得很深，便于伪装。”
王霁当然不信：“你怎么证明他是霍耀宁？”
邱墨白：“他后颈有一颗黑痣，左臂靠近手肘处也有黑痣，你去认认就知道了。”
从这个距离和角度，邱墨白是看不出监控画面细节的。
能说出这两处黑痣，说明以前是见过、是认识的。
王霁仍旧怀疑：“他是不是x组织随便一个人，你找来顶缸的？”
邱墨白冷冷一笑：“你们能揪住千佛、千核，能审出cIA间谍，难道这点本事都没有？问问不就知道了？”
说完，两只眼睛骤然死死瞪过来：“你要记得你的保证！”
这目光中带着狠戾。
跟儒雅的形象截然不符。
“我记得，你放心吧！”王霁微微一笑。
正走到警务室门口，忽然回头：“对了，你上午做的手术，那个老人心脏做了手脚没？”
邱墨白摇头：“这么老的人，我能利用他什么？没必要做手脚。”
“这就好，你罪行又减了一分。”
王霁心中大喜，带凌霏霏出了警务室。
凌霏霏跟得紧紧的，低声问：“组长，真的答应保他一命？”
王霁笑嘻嘻道：“这种人渣，保什么保？他又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