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内
主考官们审阅着考卷,要誊写糊名,然后送到御前审批,
“怪哉!”
“此文只应天上有啊!”
主考官看着手中那张答卷,连连点头称赞,如此文笔不似傻人间之人所能达到的。
“是吗?”
“能让欧阳考官如此称赞,定是绝世好文,快快让老夫一观!”
一发须皆白身着绯袍的老者旋即起身,大步走来从这位欧阳考官手中接过答卷。
“此子有状元之才啊!”
“对仗工整,文笔流畅,简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令人拍案叫绝啊!”
老者看着手中的答卷,浑身止不住发颤,简直是太完美了!
怕不是天上的文曲星降世?
“一甲折桂,非他莫属!”
“老夫这就去通报圣上,要是此学子殿试仍有如此文采,状元非他莫属啊!”
说罢,老者拿着还未誊写完的答卷匆匆离去。
........
镇江,金山寺
刚刚送走孙悟空和小青和法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想转身回禅房,
就在这时,小沙弥又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冲着法海一礼道:
“主持!”
“又有人找您!”
闻听此言,法海驻足,转过身来看向了小沙弥,
“又有来客?”
法海微微皱眉,白眉轻颤,这个时辰了还能有谁来呢?
“是啊,他说他叫许仕林!”
“是他啊!”
“老衲这就去见他!”
听到了是白素贞的儿子前来,法海淡然一笑,随着小沙弥一同来到了客堂。
“这位施主,不知前来所为何事?”
看到法海前来,许仕林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眶微红的看向了法海,
“求主持放了我娘吧!”
看着几近哭腔的许仕林,法海面色淡然的摇了摇头,双手合十沉声道:
“不可!”
“除非西湖水干,雷峰塔倒!”
“否则白素贞不可出塔!”
许仕林抬首,泪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世间多少不平事,生灵涂炭,战乱纷纷,富者挥金如土,穷者衣不蔽体,你不去管,非要带着我家去纠缠!”
“你个疯和尚!”
看着面带怒色,伸手指着自己,并声嘶力竭大喊的许仕林,法海依旧淡淡一笑。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的把雷峰塔大门打开,你等着那一天吧!”
许仕林留下这句话后,愤然拂袖而去,头也不回离开了金山寺。
“老衲就不信,你这白卷能考上状元?”
看着许仕林离去的背影,法海脸上总算有些喜色了。
一月之后,正盘坐在禅房内的法海,忽然听到房外嘈杂的动静,
“主持,不好了!”
又是那个小沙弥,他急匆匆的推开木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什么事儿慌慌张张,我们佛门中人最重心性,你心性不行,如何修成正果!”
扶着桌子大喘气的小沙弥缓了一会儿才堪堪开口:
“此事.....此事事关重大啊!”
“前些日子来咱们金山寺的许施主,进殿试了,有可能成状元郎!”
闻听此言,法海直接从蒲团上蹦了起来,满脸难以置信:
“不可能吧?前些日子还在金山寺撒野,怎么可能进殿试!”
这小沙弥急得直跺脚,怎么主持还不信啊:
“主持,是真的!礼部已张了杏榜,苏杭满城都传遍了,今科会元,苏杭许氏,字仕林,年方十九!”
法海只觉耳膜嗡嗡作响,差点一个没站稳栽倒在地上.......
“不慌!”
“章横,窦卞,罗恺,王韶,吕惠卿,苏辙皆是才子大家,未尝不能拔的状元之位!”
“那苏辙年方十八,比许仕林还小一岁!”
“嗯,他只是运气好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
到了放榜的日子,人山人海,不少富家大户想要来此榜下捉婿,
一道身披袈裟,衣着明黄色僧袍的和尚在人群中显得很突兀,
“第二甲第五名.....”
“.......”
随着通报的官差一声声送报声响起,法海忍不住的冷汗之流。
“不会吧!不会吧!”
“他莫非真的能中!没天理啊,文曲星交白卷都行啊?”
“不,万一中了个榜眼呢!”
就在法海脑海之中百转千回之时,随着红布解开,
金榜之上第一甲第一名状元及第的后面赫然写着“许仕林”的名字。
“我中了!”
“我竟然中了,我真的中了!”
许仕林一声长啸,泪如雨下,双膝跪地,朝雷峰塔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四周掌声雷动,锣鼓喧天,百姓齐呼:“文曲星下凡!”
而人群最前端,那身披明黄袈裟的老僧,却如遭五雷轰顶,面色惨白,踉跄后退。
“不可能.....不可能!”
法海嘴唇颤抖,手中佛珠“啪”一声断裂,檀木珠子滚落一地。
“许仕林——状元及第!”
官差再次高唱,声震九门。
红榜之下,许仕林缓缓起身,猛地回身,目光穿过人潮,直直锁住了法海。
四目相对。
一个泪光中带几分傲气;一个灰眸里满是惊惧惶惑。
许仕林抬手,用袖口狠狠拭去泪水,一步一步,朝法海走来。
人群自动分开,竟无一人敢挡。
“哼!”
“法海,我说过,那一天不会太久!”
“月余前,你说过不放我娘;今日我金榜题名,你可还有话说?”
此情此景,法海哑言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感觉命运别人......
就在这时,来迎接状元郎的官差抬着轿子匆匆而来,为首的官差一袭红衣,
“见过状元郎,还请状元郎快快上轿,随我等去面见省上!”
听了官差的话,许仕林看了一眼屹立于远处的雷峰塔,而后掀开轿帘走了进去。
伴随着锣鼓喧天的欢庆声,送状元郎入宫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去了。
“怎么法海!”
“仕林争气,自己考上了状元!”
小青看着脸色惨白的法海冷笑连连,她就知道仕林能拔得头筹!
“天欲如此,老衲何能逆天而行?”
法海怔怔地望着那远去的状元仪仗,心如死灰,先前许仕林的怒喝声回荡在耳边。
没想到啊,许仕林不修道法,不修佛法,修了政法........
进宫面圣之后,得圣上恩准,新科状元许仕林请了一道圣旨,
手持圣旨的许仕林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西湖湖畔,雷峰塔下。
身后跟着无数身着锦袍的达官贵人,今日是白素贞出塔之日,自是要来围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