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刨其尸骨,必挫守军锐气,南下便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有了郎中的密保,对于鹤言安葬方位坐标的知晓的寒亦立即带领亲卫动身。
就连死后的宁静,寒亦都不愿意留给这位曾多次予以自己麻烦的对手。
“不过讲实话,他死的太过仓促,我还真的觉得有些遗憾。这大洺,是在找不出第二个能与我相抗衡的家伙了。”
他将那种莫名的空虚感吞咽下肚,随后合上双眼,静等抵达鹤言的孤墓。
不知多久,车辆停在了一处被白雪覆盖的平坦荒野。
寒亦被唤醒后披上了大袄,接着将绵软的毛帽也戴在头上,做好了防寒工作,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眺望四周,雪雾导致能见度很低,不过竟有一棵寒松孤独的屹立在这片雪原上。
寒亦嘴角微扬,随后不屑的喃喃道。
“如此高傲的你,居然能容许自己葬在于如此苍凉的地方。为了瞒我,连死你都煞费苦心…怎能不叫人觉得可悲?”
说罢,他指向那棵寒松下令道。
“挖!”
因为极端天气,没有带上挖掘设备的众人只能使用较为原始的办法,在寒松下用铁锹一点点的挖。
“大人,这土都冻上了,挖开想来还需要些时间,您不妨回车里等候。”
一旁的韩总管贴心道,可寒亦却摆了摆手。
“不,我要亲自推开他的墓室。”
他就在风雪中静候着,看着封土被一点点刨出,直到一块巨石的角露了出来。
这令挖土的士兵们士气大增,手里的动作也就越发的快。
不一阵,墓室的封石,也就是大门彻底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寒亦欣喜上前,他直接上手,仅凭自己的力量,就将那块巨石板抬起并扔在了一旁。
简陋的墓室,彻底暴露在寒光下。
里面…
除了一具棺木,再无其他任何东西。
哪怕是盗墓贼,来到这间墓室,恐怕都得把身上值钱的一两件玩意留下做陪葬品。
“若不是有郎中传来的坐标,只怕谁也想不到,一个死寂郊外下贫穷无比的墓室,竟会是这片大陆上的风云人物。”
寒亦稳稳当当的走进墓室,他来到棺木前,不屑的抬头俯视着棺木,口里则尽是对棺中之人的讽刺。
“若你能接受与我二分天下的提议,怎么会有如此凄凉的下场。说到底还是出身寒微,鼠目寸光罢了。只是可惜,你再也看不到自己一心守护的破碎王朝再次兴起了。”
他深深叹息一声,随后呼令道。
“开馆!”
几个士兵麻利的来到棺木四周翘起钉子,随后将沉重的封木推开…
可眼前一幕,令寒亦原本欣喜的神情瞬间僵住。
察觉异样的韩总管连忙上去,看到棺中之人的脸后,无比惊愕的喊叫一声。
“怎,怎么会是他!”
原来这棺木里平躺着的,并非鹤言。
而是那位与韩总管共入鹤言府邸,随后打入其中并一直在通风报信的郎中。
寒亦恼怒的重锤在棺木板上,同时他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就要撤离此处。
刚走出墓室,眼前的一切就令他明白为时已晚…
荒野上的平静不复存在,在此等候的亲卫皆已倒在血泊。
接着身后传来了一个令寒亦难以忘却的声音。
“寒大人,真是别来无恙啊。”
寒亦缓缓转过身,看到在孤松旁立着的人儿,正是本该安葬于此的鹤言。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不过我有些懊悔,懊悔现在才发现这一切是你设下的局。”
“哈哈,你接连使用了苦肉计,反间计,可我只用了一计。”
“好一个将计就计。”
寒亦恨得咬牙切齿,韩总管则很是茫然。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你的脉象已经接近断绝,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你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难道说…那老头的长生不老丸是真有回天之力?”
他不解的冲精神抖擞的鹤言喊叫道。
“长生不老药嘛…你说这个?”
鹤言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黑色大药丸,接着远远的丢给了韩总管。
“我是个从阴暗地沟长大的人,每天想着的只是怎么能填饱肚子,所以根本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有着这样的零食存在,就相貌而言,确实像是种奇怪的丹药,韩总管尝尝就都明白了。”
韩总管半信半疑的瞟了鹤言一眼,随后将那神秘的黑丸放进嘴中咬了一口。
一口下去,浓郁的奶香与巧克力瞬间引爆味蕾…
感受到智商被践踏的韩总管瞬间是火冒三丈,他大骂道。
“踏马的,居然是麦丽素!”
鹤言见他恼羞成怒很是爽朗的发笑起来。
“怎么样,韩总管,这长生不老丸好吃吗?我这儿还有些,你想不想多来点?免得你跑我那儿是要死要活哭爹喊娘的。”
面对羞辱,韩总管想要拔枪,寒亦却立刻制止了他。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制造出虚弱的脉象,就连郎中都被你懵逼了。”
面对寒亦的发问,鹤言是毫不吝啬。
“用块石头夹在腋窝里,稍微用力就能假造出脉搏微弱,再加点力甚至能使脉搏断绝,就这么简单。”
“哼,姓鹤的,你还真是有够奸滑的。 ”
鹤言轻笑几声,随后少见的谦虚起来。
“哪能同寒大人相比,不过多亏了你在身边安下眼线,不然我也没法这么顺利的完成假死,骄横一世的你也就来到这圈套之中。”
语音落下,本寂静的平原突然冲出一群士兵即刻将寒亦韩总管与仅剩的几人所包围。
磅礴的飞雪和寒风的呼啸声,竟令寒亦在进入墓室后丝毫没有察觉外面的动静。
“真是大手笔啊…呵呵,不过这样就想要了我的命吗?”
仍有底牌在手的寒亦在重重包围下依旧是嚣张不已。
“逆贼,死到临头还不…”
一士兵见状很是不满,可话没说完,就于刹那间被不知何人给开膛破肚…
仿佛,只是一道影。
接二连三,士兵们一个一个的倒下,甚至连一丁点凄惨的叫声都没有…
士兵们逐渐慌张起来,可雪雾带来的视野限制,令人根本无法锁定那道迅捷的身影。
也就任由那道影在人群中来回穿梭,肆意杀戮。
鹤言似想起了什么般皱紧眉头。
“这下我终于知道了,江可流的秘密研究所,究竟是被谁给炸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