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如的身体瞬间僵住,刚刚品尝到的甜美味道在舌尖化为苦涩。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叶远的手臂,指尖冰凉。
但她没有尖叫,也没有后退。
她只是看着身旁的男人。
只要他在,天就塌不下来。
八名保镖呈扇形散开,瞬间封死了叶远和唐宛如所有的退路,冰冷的目光锁定在两人身上,只待一声令下。
叶远却像是没看见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甜品碟放在桌上,用餐巾擦了擦手指,然后才抬起头,看向维克ator。
“我刚才说过的话,你似乎没听懂。”
“听懂?哈哈哈!”维克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起来,“在这巴黎,还没有人敢让我听懂什么!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我罗斯柴尔德的姓氏,是用黄金和鲜血铸就的!”
他猛地收住笑,眼神变得无比怨毒。
“动手!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女人是怎么被我……”
话音未落。
叶远动了。
他没有惊天动地的动作,甚至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
只是右手手腕轻轻一抖。
“咻!咻!咻!咻!”
四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银光,如同闪电般一闪而逝!
那四个正要扑上来的保镖,身体在半空中猛地一僵,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们的动作凝固了,脸上还保持着前冲时的狰狞表情,但身体却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的、悄无声息地瘫倒在地。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甚至连倒地的声音都轻得诡异。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发生了什么?
他们甚至没看清叶远做了什么!
剩下四名保镖脸色剧变,他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瞬间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开……”
其中一人刚想吼出“开枪”,可那个“枪”字还卡在喉咙里。
叶远的身影已经从原地消失。
他仿佛化作了一道幽灵,以一种超越人类视觉极限的速度,在四人之间穿行而过。
当他再次出现在唐宛如身边时,那四名顶尖保镖,如同被抽走了骨头的木偶,以各种扭曲怪异的姿势,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个保持着掏枪的姿势,一个举着拳头,一个正要侧身……
他们还活着,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这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恐怖一万倍!
“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你这个魔鬼!”维克多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满脸骇然。
这是什么手段?巫术吗?
叶远没有理他,而是低头看向唐宛ru,轻声问:“吓到了?”
唐宛如摇了摇头,她看着那些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的保镖,心中除了震撼,竟没有一丝害怕。她反手握住叶远的手,他的掌心依旧温热而有力。
“没有。”
叶远笑了笑,牵起她的手,缓步走向瘫坐在地的维克多。
他每走一步,维克多就用手撑着地向后蹭一步,那身骚包的紫色西装在草地上蹭满了泥土和草屑,狼狈不堪。
叶远在他面前停下,俯视着他,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他弯下腰,从地上那片狼藉中,捡起了一把刚才被维克多踹飞的、用来吃水果的水晶小叉。
“你说,你想让我的女人闻什么味道?”
叶远的声音很轻,却让维克多的灵魂都在颤抖。
“我……我没有……我开玩笑的……”
“是吗?”叶远把玩着手中的水晶叉,叉尖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可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蹲下身。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个庄园!
叶远竟用那把小小的水晶叉,将维克多那只刚刚指着唐宛如的手,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叉子穿透掌心,深深地扎进湿润的泥土里!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维克多那张因剧痛而扭曲到变形的脸。
周围的宾客们吓得脸色惨白,几个胆小的贵妇更是直接尖叫着晕了过去。
太狠了!
这个华夏男人,简直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叶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翻滚哀嚎的维克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缓缓俯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维克多耳边轻语:
“你父亲在瑞士银行的那个秘密账户,里面每一笔钱的来路,我都很有兴趣。”
“还有你姐姐,和那个意大利议员的艳照,拍得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维克多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叶远,满眼的惊恐已经取代了剧痛。
这些……这些家族最核心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
叶远直起身,不再看他一眼,目光扫过全场那些惊恐万状的脸,最后,落在了二楼露台上,那个从头到尾一直沉默着观看的阿尔弗雷德·德拉蒙身上。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巴黎是座很美的城市,可惜,垃圾太多了,弄脏了空气。”
他牵起唐宛如的手,转身准备离开。
“从今天起,我来帮大家打扫打扫。”
狂!
极致的狂!
在场所有人,无一不是巴黎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此刻却被一个外来者,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宣布了城市的“新规”。
然而,就在叶远即将踏出这片混乱的草坪时,一个苍老、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从庄园主楼的方向传来。
“年轻人,在德拉蒙的土地上,废了我罗斯柴尔德家的子孙。”
“你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太不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了?”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身穿深灰色手工羊绒大衣、拄着一根黑檀木镶钻手杖的老者,在十几个气势更加内敛恐怖的随从簇拥下,缓缓从主楼的阴影中走出。
他看起来至少有八十岁,但腰背挺得笔直,面容与维克多有几分相似,但那双同样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年轻人的狂躁,只有如深海般古井无波的算计与冷漠。
看到他,连露台上的阿尔弗雷德·德拉蒙,脸色都瞬间凝重,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雅各布·罗斯柴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