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苏洵’看着呆呆的,似乎不理解,她在说什么。
在南笑的目光注视下,它又变了,江夏、叶无眠、….乃至魔尊都出来了。
看着它在短短一炷香时间里,变化了二十多次,还都是她叫得出名字的人。
南笑不禁有些汗颜,它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她又耐着性子问了一句:“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最后,光团变成了南笑的模样,歪着脑袋看着她。
南笑:“·······”
妈耶,感觉有点可怕。
她与光团对峙的这会时间,小芽已经吭哧吭哧的将红玉果树给刨了出来。
‘笑笑,快收进去。’
南笑警惕的看着对面和自己一样的人,它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就转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个劲的盯着自己。
她一动,对面的‘南笑’也跟着一动。
南笑才不管这些,几个跨步到果树的位置,直接将果树收进了空间。
她叮嘱道:‘小芽,红玉果树就先交给你种植了。’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小芽的语气微微一顿,它的枝芽也顺势铺满整个院子,‘笑笑,这团东西好生奇怪?’
‘奇怪?难不成你认识?’
小芽:‘不认识,但我在它的身上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生命气息,似乎不是活物。’
见南笑一脸迷茫,小芽按照自己的理解解释:‘笑笑,你应该知道‘万物有灵’这话。就像我们植物,若遇上特殊机缘,或许就能生出灵智,像我这样就叫妖灵。还有像桌子、椅子这类物件,要是有了灵智,便称作器灵,武器生出灵智则叫剑灵。可这团东西散发的气息,虽和器灵相近,却又不完全是。’
南笑紧盯着对面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光影,思索着小芽的话。照这么说,这个能随意变换模样的光团,莫非是这屋子里某样东西修炼成精了?
小芽感受到南笑的想法,再次说道:‘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不管是妖灵、器灵、剑灵只要生了灵智,都不再是冷冰冰的东西,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温度和生命才对。’
‘这个光团的身上是一片死寂。’
南笑哑然。
光团子顶着和南笑一模一样的脸,缓步走到她的面前。
学着她的样子,歪头、疑惑、一会笑、一会委屈、一会痛苦···表情丰富。
它缓缓的伸出手,一直停在南笑面前···
“你是想让我牵你吗?”
‘它’依旧没有答话,就这样楞楞的。
小石头也忙不迭的说道:“主人,虽然那个死藤蔓讨厌的很,但是它说的没错,这个灵没有生命,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留了下来,消失应该也是迟早的事情。”
“主人,您还是不要离它太近,万一是因为某种执念一直未消退,与它接触容易染上因果。”
它曾在破壳期间,接受了不少的信息,只要是以前发生的事情,它基本都会有个一知半解。
“谢谢小石头。”南笑嘴角弯弯,对面的人也跟着笑了,只是她的笑容更加的干净纯粹。
南笑被它的笑容晃了眼。
自恋道:‘原来自己这么好看。’
她的心中有预感,这个东西应该是不会伤害她的。
她将快跑一收,白皙的手掌放在它的掌心····
下一秒,‘它’一下子溃散,又化作星星点点的荧光散落在她的身上。
一道道泛着微光的画面,如薄纱般在南笑面前缓缓浮现。
画面之中,雾气朦胧。
一位青衣女子静静安坐在轮椅上,身姿纤弱。她的目光如一潭平静的死水,既无欣喜,也不见悲恸,唯有那精致的眉眼间,隐匿着一缕淡淡的悲伤与死寂,恰似蒙尘明珠,难掩黯淡。
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位身姿修长的黑衣少年,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南笑还没听清画面中的人说了什么,只是在看到画面中主人公的脸时,手指不自觉的攥紧,心神一阵恍惚。
坐轮椅的是她,而那个少年是鹿淮。
南笑心尖一颤。
她还来不及多想,画面一变···
‘她’依旧静静坐在轮椅之上,背景画面,正是她之前进的女子闺房。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斑驳。
鹿淮神色专注,手持木梳,动作轻柔地为‘她’梳理青丝。他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根发簪,仔细的为她挽发。
他通过镜子,盯着里面的人缓声道:“昨日你说想吃人间醉仙楼的烤鸡,我找那的大师傅拜师学艺,今日做给你吃,好不好?”
‘她’的睫毛只是微微一颤,并没有说话。
···
这个画面比较长,都是二人在这个院子里生活的日常。
一天二十四小时,基本有二十个小时,鹿淮都陪在‘她’的身边。
鹿淮每一次出去、再回来,都会给‘她’带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有的时候是吃的,有的时候是玩的,就连院子里这棵红玉果树都是鹿淮种下的。
只是画面中的‘她’却很少和鹿淮说话,只是偶尔应上一声,更多的是沉默。
越往后,鹿淮似乎开始忙了起来,他出现在院子里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她’也经常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坐就是一天。
时隔三天后,‘南笑’再一次见到了鹿淮。
他身形单薄,较之往昔瘦了许多,整个人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像是历经了无数场恶战。衣袂间,隐隐散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为他本就憔悴的模样,更添几分萧索。
他微微俯身,眼眸中满是温柔,轻声呢喃:“笑笑,再给我一点时间,一切都会变好的,再等等我,好不好……”
‘南笑’平静的眸子,第一次有了情绪,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哑着嗓子说:“值得吗?”
“值得。”他直视她的眼睛,认真道:“到时候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陪你。”
“好。”
画面再次一转···
这处小院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面色狰狞,说了很多自以为正义的话。
坐在轮椅上毫无反抗之力的‘她’,被一群人持剑围攻虐杀。当‘她’只剩最后一口气时,沈朝朝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到“她”脚边,俯下身,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笑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本想留你一命。可鹿淮为了救你这个废物,竟拼上一切,我绝不容许。他迟早是我的,所以你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