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本族众人见到前来越州官员,纷纷讶异,怎会有这么多官员前来他们云家祖坟?
认出了为首的江南巡抚与永兴城知县,云家大伯忙要上前去行礼,还不曾靠近,就被侍卫们给拦住了。
叶婉禾听到了官员的声音,回首便就见赵珵率领越州城一众官员而来,走到了赵珵边上,“殿下,您怎么也来了?”
赵珵伸手握住了叶婉禾的手道:“随你一起来见见云家姑父姑母。”
叶婉禾朝着赵珵轻轻一笑,便与他十指紧握。
赵珵走到了坟墓跟前上香后,身后的官员们也都纷纷随着前来上香。
云缃叶想,爹娘生前如何都想不到,生后能得这么多官员的跪拜。
云家众人也都被这一幕给惊到了。
云家大房一家子都不知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那些穿着官服的越州官员都会来云缃叶爹娘跟前跪拜。
侍卫们都拦着,云家大伯想要找人问都问询不到。
云家大伯见到了永兴城县衙里面的捕头,忙走过去问道:“李捕头,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官爷怎么都会来我们云家祖坟跟前祭拜?”
李捕头道:“你们难道还不知吗?叶家布行当初进宫当差的姑娘,快要成为太子妃了,太子殿下特意前来祭拜太子妃的姑姑姑父。”
“什么?”云伯母满是惊讶,“她不是到宫中是去做奴婢的吗?怎么还能成为太子妃?”
云家堂姐也满是不敢置信,“云缃叶的表姐竟然能做太子妃?”
“嘘,如今可不敢对她们不敬了,对了你家侄女五色绣坊的云姑娘,所嫁的夫君是长公主与宁王之子顾彦,她如今也是宁王世子妃。”
云家众人听到李捕头这般说,神色各异,满是不敢置信。
云家伯母道:“李捕头,这怎么可能呢?那个顾彦不是外地药商之子吗?”
“你难道不知晓仁元药坊是当朝长公主家中的吗?”
云堂姐还是不敢置信,“云缃叶是不是给人一笔银两前来唱戏的?”
李捕头道:“假冒太子殿下,有几个头够砍的,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们也得受牵连,对了,你们与宁王世子妃也早已不再来往了。”
云伯母听着李捕头嘲讽的语气,心里哪里是一个悔字了得,打了云大伯手臂道:“当初都是你想要吃绝户,欺负她们姐妹两孤苦,贪恋这些蝇头小利,这下好了,还不知云缃叶怎么来报复我们呢!”
云大伯道:“当初也不是你在旁怂恿着与其将云家的家业便宜她们姐妹两的夫婿,倒不如我们拿在手中?”
云家其余几房听到李捕头这话,也是慌张得不行,落荒而逃。
只愿着云缃叶不要翻旧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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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坟后。
天开始热了起来,众人便都回了避暑行宫。
行宫靠山临水,倒是比别处凉快些。
进了行宫,楚王夫妇就迎了上前道:“殿下,朱家酒坊与俞柏已经被你给控制起来了吗?”
赵珵轻点头道:“谢时安早几日就将他们都关押入狱,今日就来行宫审讯。”
云缃叶本想回房中去的,但有热闹可瞧,她也想着看看热闹,毕竟如今闲下来,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得想起顾彦来。
想他在外可有受苦,怕他在外遇险。
行宫大殿上。
赵珵命人将朱家众人与俞家众人都纷纷带了上来。
云缃叶在一旁见到了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的赵璟,他人瘦削了不少,想来这一路上应当是没有少受磋磨。
朱家酒坊的朱坊主与朱夫人见着双手双脚被禁锢住的赵璟,两个人的瞳孔一震。
楚王妃见着朱夫人的神情,眼里满是气恼,朱家人对此事是明了得很。
谢时安出声道:“你们如实招来,当初是怎么换走楚王妃之子的?”
朱夫人道:“我们没换,我们没有换孩子!”
谢时安道:“你们还不承认吗?朱艇与楚王长得一模一样,他的出生之日与赵璟一样,世间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当初给你接生赵璟的稳婆都已承认了,你生产那日与朱艇出生之日一模一样,只是你给了稳婆一笔封口费,将孩子出生之日延后了不少时日。”
朱夫人听得谢时安这般说,望向了楚王夫妇边上站着的朱艇,浑身都是在瑟瑟发抖。
楚王妃气恼至极道:“你们为何要换走我的孩子?换走我的孩子之后,你们不仅没有好好善待,竟还虐待苛待于他!”
朱坊主吓得也是浑身都在颤抖。
朱坊主指着俞夫人道:“都是她,是她出的主意,当时她无意间看到了徐掌柜与长公主殿下的通信,得知他怀得乃是楚王的孩子,就……就……起了让我们朱家孩儿得到富贵的歹心,当时我们不愿的。”
朱夫人连声道:“对,当时徐掌柜都还不是楚王妃,我怎舍得将我儿换走,是我这小姑子非要换的。”
俞夫人起身道:“怎么会是我要换的?当初不是你们商量过让我去换的吗?”
几人纷纷在一起推卸起了责任来。
赵珵皱眉道:“都闭嘴,要吵去地府吵去。”
俞柏抬头看向了穿着四爪龙袍的赵珵道:“殿,您是殿下?”
朱家众人这才都看向了赵珵,也都纷纷一愣。
谢时安道:“殿下,朱家俞家明知皇室血脉,偷换皇室血脉,混淆皇室血脉,乃是凌迟处死重罪,赵璟谋逆,更是应该株连九族!”
俞柏连声道:“殿下,我不知此事,我绝不知晓此事,如若知晓我定不会隐瞒此事,望殿下明鉴!也望殿下看在我家小女的份上,她终究是与你同处过一夜的……”
一旁的叶婉禾听着俞柏这话,看了一眼赵珵。
赵珵道:“那日孤就不该多管闲事救她!朱家犯下混淆皇室重罪,朱家父母与朱氏乃是罪魁祸首,判斩立决,其余人等沦落奴籍,流放岭南,赵璟谋逆非皇室血脉,本该凌迟处死,念在从小的情谊上赐一杯毒酒。
朱氏犯下大罪,俞柏你身为她的夫君,也是其罪难饶,你教女无方,伙同赵璟谋逆,现革除你越州知府之职,随朱家家眷一起流放岭南。”
朱家众人与俞家几人听闻此言,都纷纷瘫在了地上。
赵璟侧眸看向了楚王与楚王妃道:“父王,娘亲……”
楚王妃冷声道:“赵璟,你不配叫我娘亲!”
楚王妃昨日特意去朱家酒坊一打听,那边人人都知晓朱艇被苛待之事,连着过年,他都要在酒坊之中做工。
一想到赵璟在长安的锦衣玉食她孩儿有吃不尽的苦头,楚王妃就难以再对赵璟有母子之情。
朱坊主看向了朱艇道:“艇儿,救救我们,念在我们留着你一条性命,也将你养到这么大的份上,饶我们一条命吧!”
沈倾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还真是不要脸啊,若不是你们,朱艇本该是高高在上的楚王世子,而你们害惨了朱艇,还敢说是留了他一条命?”
朱艇早就偏心的父母失望至极,如今知晓真相,更是恨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