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岔开话题,也是把胡林当作下位者来对待。
站钱书书这边,为她开脱。
在她看来,钱书书和周怀景青梅竹马,迟早都会是周怀景的女人。
帮钱书书就是在帮周怀景,何况她男人和周怀景是兄弟。
亲疏远近一下子就出来了。
而且她也不喜欢胡林。
胡林听到这话,看了眼林浅,没跟她计较。
直接问她,“彭蒿在哪儿?”
以彭蒿和周怀景的关系,两人这会儿估计在一起。
林浅听着皱起了眉,看着胡林的眼中暗含警惕和敌意。
她的丈夫,在他们还是未婚夫妻关系的时候,就能抛下她和这个女人去吃饭。
若让她缠上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周围的人听到她直呼彭蒿的名字,还如此随意的模样,都有些吃惊。
在钱书书身后的几人听到,对胡林的身份都好奇起来。
“你认识彭蒿?”其中一人发问。
胡林看过去,“他在哪儿?”
“和怀景一起出去了。”
“他们待会儿就回来了。”林浅着重咬了‘他们’两个字,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
胡林看回林浅,掀了掀嘴角。
之前她说什么来着,彭蒿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
搞得她现在心里一股无名的火直蹿。
把她当什么了,纯纯侮辱她来了。
“我对你的男人没兴趣。”
阴阳怪气个啥,察觉到苗头却不敢深究。
是怕没了遮羞布,赤裸裸的难堪,还是担心今后无法自处,导致离婚?
林浅面上一僵。
有些难堪。
附近听见的人视线都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一脸吃瓜相。
被忽略的钱书书缓了过来,奚落,“都被林浅察觉了,还嘴硬。也是有够不要脸的。”
胡林皱眉看向她,神情冰冷的顶了顶腮,一时无言。
思考着,该怎么收拾她。
片刻后,她选择了最暴力的一种。
左手掐住钱书书的脖子,把她抵在她身后的椅子棱角上。
同时抬起右腿,抽出绑在小腿处的匕首,反手抵在她的脸庞。
骤然的变化惊诧众人,坐着的几人更是惊骇。
他们都是在部队待过几年的,可先前她的速度让他们根本没功夫反应。
这个女人的身份绝对不是两人口中的那样。
钱书书被吓得脸上血色尽退,嘴唇都在颤抖,眼睛下撇着搁在她脸庞的匕首。
在她们旁边的林浅,害怕地往旁边退了几步。
变故只在刹那间。
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胡林道:“看来离开部队都不能粉碎你的痴心妄想。”
“是你!”钱书书气得心口起伏。
胡林凑近钱书书,在她耳旁轻声道:“是我。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你能奈我何?”
“你凭什么?”钱书书愤怒地质问胡林,身体也不老实,想要挣脱胡林的桎梏。
“别动。”胡林挑眉,俯视着她,“我的刀子可不长眼。”
钱书书双眼愤怒得似要喷火。
坐着的几人有认出胡林手上的军刀,惊讶的起身,“这是怀景的刀?”
其余几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们都惊讶,周怀景的刀怎么在胡林手里。
胡林瞥了眼他们,没搭话,继续收拾钱书书。
“这么喜欢上赶着当小三……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配?
老子的男人也是你这种垃圾能惦记的?
别说是我活着,就是我死了,我的人也不会让你染指半分。”
胡林抬手削掉了钱书书鬓边的头发,露出白森森的头皮来。
钱书书只感觉冰冷的刀背擦过她的头皮,像是要刮下她的头皮,顿时头皮沿着脖子往下,惊出一片冷汗。
“小小的警告,下次就是见血了。”
要不是碍着周家不好做工作,剜了她眼睛也不为过。
敢惦记她的人,还敢在她面前蹦哒,简直是找死。
胡林松开对钱书书的桎梏,“滚。”
她满脸嫌恶的退开,收刀入鞘。
包厢里的人对她彪悍的做法,和惊人之言,都惊呆了,个个面部表情都相当精彩。
胡林心情极差的转身准备离开,就看到彭蒿推门而入,身后是周怀景和一个不认识的人。
“夫人?!”
周怀景有些意外,有些惊讶。
胡林的真实身份也在这一刻得到实锤,众人脸色变了又变。
此时胡林心情不好,没搭理周怀景。
但也没想走了,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继而神情冷淡的揭开一旁小几上放着的茶壶盖子,见没多少热气上升,拎起茶把倒水洗手。
洗刚才掐过钱书书的左手。
淅淅沥沥落在地上的水声,充斥着安静包厢。
彰显着她的嚣张,更凌迟着钱书书所剩无几的自尊和理智。
看着胡林的举动,再看一旁露出小块头皮的钱书书,三人也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周怀景径直走过去,在饭桌上拿了纸巾。
彭蒿往自己媳妇儿走去,先前媳妇儿看向胡林惊恐又畏惧的眼神,让他皱了皱眉。
一道进来的还有一人往小团体走去,眼中带着八卦之意,看着几个好友。
周怀景拿着纸巾,在胡林面前半蹲下。
拿过她手里的茶壶放在一旁小几上,给她擦手。
众人看到周怀景这副样子,都惊呆了,一个个的眼睛瞪得老大了。
小团体的几人也是不敢相信,这是周怀景这个大魔王能做出来的事。
臣服于眼前的这个女人?
一时间,他们都分不清自己的眼睛是瞎了还是没瞎。
周怀景仔细的给胡林擦了手,才满意的道:“好了。”
胡林抽出手,这才正眼看了眼周怀景。
算是消气了。
一旁的钱书书被这幕刺激到了。
“怀景,你是看不见吗?是她在欺负我?”钱书书质问着周怀景。
到现在她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周怀景前一秒还在为哄好了老婆松了口气,此刻立马冷了神情,眉眼像刀锋一样令人发寒。
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瞥着钱书书,“谁允许你这样叫我的?”
他的质问让在座的人都麻了,也让钱书书红了眼眶,泪眼汪汪的。
圈子里的人都觉得钱书书成为他的女人,是必然的事,要不是当初周家出事,说不定他们都结婚了。
但现在周怀景的态度,可谓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一时间,在座的人心思各异。
钱书书委屈又不忿,“怀景——”
“再叫,我让你在京城待不下去。”周怀景打断她的话,警告。
周家现在如日中天,周怀景自身在部队也是身居要职,他说的话,没人敢不信。
彻底没脸没皮的钱书书,怨恨地看着周怀景,落了泪,带着一腔的不平灰溜溜地离开了。
一旁帮钱书书说过话的林浅,抓紧了彭蒿的衣袖,心里怕得厉害,怕下一个就轮到她了。
她错了,错得离谱。
她不该疑心的,彭蒿的兄弟都是些二代顶尖的人物,更何况还是站在金字塔顶的周怀景。
“老婆,你受委屈了。”打发完钱书书,周怀景柔声安慰着胡林。
“知道就好。”胡林也没继续拿乔,给周怀景面子。
周怀景一进来,就在给她做脸,她不是不知道。
他笑了笑,拉着胡林起身,面向几个好友介绍,“我夫人,胡林。”
“久仰,久仰。”
“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见着真人了。”
“你这夫人非同凡响啊!”
几个好友调侃。
他们这个小团体说着话,包厢里的氛围也跟着轻松了起来,大家都很识趣的把钱书书遗忘了。
更有眼力见儿的,出去找了服务员过来,把地上的水渍处理了。
彭蒿带着林浅加入到小团体的聊天中。
林浅自知有错,当即道歉:“抱歉,刚才误会你了。”
干巴巴的,也不知有几分真心。
胡林睨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看在彭蒿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
彭蒿有些疑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他转移话题,“咱们几个好不容易人起了,改天我组局,咱们好好聚聚。”
“好啊。”
几人纷纷应下。
场子又热络了起来,几人围着周怀景和胡林展开话题。
大家都有意无意的把林浅晾在一边,这种无形的隔离感让林浅感到有些屈辱。
她家世只比这些人稍差些,可现在却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就遭到了抵制,她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要想再融入这个圈子,就更难了。
胡林陪着周怀景,话不多,只在她必要开口的时候才说几句,大多时候是在听周怀景和他几个兄弟聊天。
临近饭点,包厢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男男女女,他们或是这几人的妻子,或是亲人。
又是一番介绍,客套。
到饭点,包厢里的人离开了些,留下的都是身份差不多的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看过去,都是沾亲带故的。
京城的顶级二代,几乎都在这儿了。
周怀景和胡林坐主位,两侧座位依次按照他的几个兄弟排过去。
沁园人满为患,纪仁绘他们几个也被安排了吃席,跟着吃了顿丰富的。
八十大寿一过,周弘乾给两口安排的房子也下来了。
离得不远,就在隔壁大院,小二层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