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你跟谁说话呢?上次是因为碍于场合,我不好发作,上次你就对我毫无礼数,如今我只不过是给陆哥哥送个便当罢了,你怎能如此善妒?我和陆哥哥不管怎么说,都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情分,难道你就不允许陆哥哥有一个异性好友吗?”
沈凌雪前两句话还有些底气,可越说到后面就发现,陆蔚然看着自己的目光极为冰冷,一边说着一边挤出些眼泪,眼睛红红地看向陆蔚然很是委屈:
“陆哥哥…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温宁小姐,可难道你结了婚,我们连普通朋友都不能做了吗?那我们这十几年的情分算什么?我沈家和陆家的情谊又算什么?”
“沈家和陆家的情谊不会变。可我和你从来就不是什么青梅竹马,所谓的情意也不过是你一时误会。如果我以前有任何会让你误会的地方,那么请你见谅。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们。”陆蔚然一字一句地说着,嗓音中丝毫情绪也无:
“并且我夫人,很好,非常好,没有人再比她更好。”
说完,眼看着沈凌雪现在还想要说话,还想要辩解。
陆蔚然只是抬了抬手。
办公室外的詹图立马就走了进来,到了沈凌雪的身边:“你好,沈小姐,现在是陆总的私人时间,并不见客,所以请您离开。”
说着,詹图不由沈凌雪分说,直接把人给请了出去。
沈凌雪离开之后,詹图果断的带上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再不会有人进来打扰里面的陆蔚然和温宁。
“老婆…”陆蔚然笑着,接过温宁手里的东西。
他想要将她打横抱起,却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小姑娘居然伸手阻止了他,更是后退了一步,躲闪开了他的拥抱。
陆蔚然偏了偏头,对温宁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生气了?”
“没有。”温宁抿唇回答,绕过了面前的陆蔚然走向了一旁的茶几,将手上的便当全都放在茶几上。
“真的?”
男人的尾音微微上翘,明显是不太相信,走上去从背后将温宁抱住:“真的没生气?”
“真的没有。”温宁无奈一笑,“而且其实沈凌雪说的也不都全是错的。你和他本来就是一起长大的,好歹也是说得上一句青梅竹马,我也不能不允许你身边出现异性吧?”
“说什么傻话?”陆蔚然抱着怀里的小姑娘,下巴抵在温宁的肩窝上,“她说是青梅竹马,你就相信了?我小时候和她并不认识,更说不上什么关系好,见过几面也只不过是因为家族礼貌性的来往罢了。况且陆家从商,沈家从军,怎能有什么深入接触?”
陆蔚然一边解释着,一边将面前的温宁转了过来:“只不过是沈凌雪一厢情愿的罢了。况且我和她差的岁数那么大,我上初中了她还在幼儿园玩,哪里有什么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意?要说来往,我陆家和秦家的来往倒是多一些…”
陆蔚然一边说着,原本还挺理直气壮的,他说到一半,突然又发现有些不太对劲,看了看面前神色讳莫若深的温宁,很是果断地没继续说下来。
是,他和沈凌雪岁数确实相差比较大…
但要说起来岁数这个问题,他似乎和眼前的小姑娘差的更大…
“嗯…知道了。陆总读初中的时候,我还没上幼儿园呢…”温宁笑眯眯地看着陆蔚然,状似不经意地继续说:“是啊,陆家和秦家的来往比较多,可惜了糖糖比我还要小,陆总上初中的时候糖糖刚出生呢吧?真可惜,这要是陆总晚出生这么几年,岂不就是和糖糖青梅竹马了?”
“瞎说。”陆蔚然看着面前难得使一回小性子的温宁,不仅没有半点生气,反而觉得很是有趣,牵着面前小姑娘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温宁不肯坐,只是站在他的面前,陆蔚然便让她站在自己的双腿中间,拉着她的手抬头看着她:“怎么了?吃醋了?”
“才没有。听说她追了你十几年,我要是真吃沈凌雪的醋,那我迟早得把自己醋死。”说着,像是怕被陆蔚然看出来自己不对劲,温宁目光躲闪,小声道:
“我才不要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谁知,温宁刚说完就听见眼前人低笑出声。
温宁低头一看,只见眼前男人眉眼弯弯,原本一双冷漠的眼眸中充满了笑意,哪里还有刚才看文件时候的严肃冰冷模样。
如同雪山冰雪初融,男人的眉眼间都柔和温暖起来。
温宁被他一连串的笑声笑得脸红,心虚又不好意思,在他手臂上戳了戳:“你笑什么?”
“没什么。”陆蔚然抿唇憋笑,是没有再继续低笑出声,但眉眼间的笑意一点没少:
“只是觉得,吃醋的老婆大人有点可爱。”
说着,陆蔚然忍不住伸手捏上温宁的脸颊,嗓音低沉又磁性:“是可爱到犯规。”
“没吃醋,她的醋我吃都吃不完,我没吃醋。”温宁嘴硬着,“我就是觉得不应该进来打扰你们俩。我没吃醋,我真的没吃醋。”
“老婆大人说得都对,没吃醋,一点醋都没吃。我这么宽宏大量温柔体贴的老婆大人,绝对不可能站在门口偷看半天才进来,而且也是绝对不可能乱吃莫须有的陈年飞醋,根不会轻易相信沈凌雪说的一些有的没的。”陆蔚然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胸腔缓缓震动,传来一阵低笑声。
“别笑了…”温宁知道陆蔚然在笑什么,明知道他就是在笑她,笑得她脸都发红,嗔怪道:“不许笑了!”
“嗯嗯。”
他点头。
温宁见他答得好好的,可哪里有半点不笑的意思,顿时就恼羞成怒了,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再笑我真的生气了!”
“好好好。”
陆蔚然低头沉默了片刻,再抬头看向站着的温宁时:“一起吃饭?”
“当然,你还指望我单过来跑个腿?还是说,我现在帮你去把人请回来?”温宁看着他答,不知道怎么的,就起了点坏心思就想酸他一下:
“毕竟人家的便当可是从买菜开始就是一步一步亲手做的,充满了人家对你的爱。不像我,全都是奶奶做的……”
可温宁话还没说完,腰上一紧,就被他强有力的手臂环住了腰身,将她整个人都坐在怀里。
“陆蔚然……”
没等温宁反应过来,男人已经稳住她的嘴唇,含笑的,温柔的,更是耳鬓厮磨的。
专属于他的炙热和气息扑面而来,温宁一下就被他吻得红了脸颊,气氛一点点升温,动作一点点亲密,心尖悸动逐渐从胸腔蔓延至全身,直接冲上温宁头顶,她红着脸颊闭上双眸,逐渐沉沦在和他的亲吻之中。
空空荡荡的总裁办公室,电脑亮着光,凉风从窗外许许吹进来,吹得办公桌上的文件响起纸张翻页的动静,夹杂着唇齿相贴的亲吻声,一时和谐无比。
一吻毕。
温宁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听着自己砰砰跳的心跳声,红着脸颊提醒道:“你…不能再亲了,再亲你……你待会儿又要去洗凉水澡了。”
陆蔚然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薄唇,目光在她绯红的嘴唇上逡巡了片刻,才移开了目光:
“陪我吃饭。”
“好。”温宁笑眯眯地坐到他的身边。
陆蔚然将桌上的便当盒一个个打开。
其实这段时间,陆蔚然中午一般都是忙得顾不上吃饭,每次中午都是随便让詹图去买点东西。
最仓促的时候,也就是包子就白开水。
毕竟云鼎集团和周家合作的这个事情太过重要,牵连很广,涉及的方面又多,而且不仅是湘城,连京城那边也盯着云鼎集团和周家合作的项目。
不管是明处还是暗处,都充满了不怀好心之人,所以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细节都要做到毫无漏洞,毫不出错,否则一步错便有可能是步步错,到时候掉入深渊也未可知。
这段时间不仅是陆蔚然在忙,陆父也是在各方游走打点,周家当然也好不到哪去,可以说这一战,至关重要。
若是胜,周家东山再起,云鼎集团也会在陆蔚然的带领下到达一个从未攀登到过的高峰。
若是败,周家彻底分崩离析,彻底没落,至少近二十年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云鼎集团也会因为合作而坠入深渊。
胜负只在一战之间,所以云鼎集团的高层,加上现在周家所有的主事人,基本上全都属于精神极为紧绷的状态,生怕自己漏了细节或是出了差错。
而陆蔚然现在作为云鼎集团的绝对控股人,自然也是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平时要么是没时间吃饭,要么就是陆蔚然没有心情去好好吃顿饭。
但温宁来了,陆蔚然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重担好像暂时消失了。
看着眼前小姑娘无忧无虑的笑容,和眼波流转之间快要溢出来的关心,短暂的将陆蔚然治愈。
就让陆蔚然觉得,好像人生,成功与失败,也不如他从前想的那么重要。
“你看…奶奶特意给你做的虾。”温宁笑眯眯地看向陆蔚然,酸溜溜道:“可惜呀,我一个都不能吃。要不,我帮你剥虾吧!”
听见温宁这话,陆蔚然抬头就看着小姑娘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满是期待的看着自己。
她哪里是想给他剥虾,自从温宁和陆蔚然认识开始,后面每一顿饭他们俩经常吃虾,因为温宁很喜欢。
但大大小小吃了这么多顿饭的,就没有哪一顿饭的虾不是陆蔚然剥的。
小姑娘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分明就是眼巴巴地看着他问,她能不能吃。
“好啊。”陆蔚然装着不知道的模样,从善如流地看着温宁点头:“那就麻烦老婆大人了。”
“你…陆蔚然…你…”温宁哪里看不出来,陆蔚然就是装的不知道。
他这个人一眼就能够轻而易举的看穿她在想什么,甚至还能猜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更何况她刚才暗示的那么明显,这个人就是在这装大尾巴狼。
“好,我给你剥,你最好都吃完。”温宁气呼呼地开始戴手套剥虾,结果刚说完就被陆蔚然给阻止了:“你变了,你不让我吃虾…我就这么一点点的小心愿…”
陆蔚然将那一盒虾蹲到了自己的面前,熟稔地带上了一次性手套,修长的手指流利地剥虾,动作行云流水,看就知道非常有经验。
陆蔚然淡定地挑眉,看了她一眼,一边剥虾一边说:“你确定真的是一点点小心愿?”
“吃一个虾而已…难道…不是小心愿吗?”温宁对上陆蔚然满是打趣的眼神,止不住的开始谦虚。
不对啊…
这段时间他一天在家就睡个觉,出门的时候比鸡还早,回家睡觉的时候基本上都到了凌晨,他忙成那样忙的脚不沾地,回家应该没有心思去管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吧?
温宁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也有了几分底气:“对啊,吃个虾而已,还不是小心愿吗?”
陆蔚然笑着抬眼看了她一下,宠溺道:“所以,家里厨房垃圾桶里的零食包装袋,还有每天都会偷偷变空的零食架,也是小心愿?”
“不是。怎么可能啊,你怎么发现的?你一天在家才呆多久?那个零食架上面,我拿得很小心的,只要不去认真数都看不出来。甚至第二天我自己看都看不出来,你怎么知道的?”温宁认真地看着陆蔚然问,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说了。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补货呢?”陆蔚然慢慢悠悠地剥着虾。
温宁一听他的话,顿时愣住,反应了好几秒:“我就说为什么我吃了这么久,那个零食架上就跟哆啦a梦的小口袋一样,原来是你定时补货,都是你干的…”
陆蔚然没说话,只是宠溺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淡定补充:“还有每半个月冰箱会出现一块的提拉米苏。”
温宁便立刻明白了他的答案,心里甜蜜得很,与此同时越发理直气壮起来:“那…那这个事情就不能怪我啊,我是贪吃了一些,但是你要是不给我买的话,那我也会忍一忍的。但是有些人他不仅不停地买,他还要给我放一整面墙的零食柜,还有冰箱里的提拉米苏,那虽然我还是有那么一点自律的,但是你也不能拿这个来考验干部。反正就不全是我的原因…”
“放心,都是我根据你的检查报告调整的。那个架子上所有的零食配料包我都是仔细检查过的,能放在上面的,就是你现在还能吃一点的。冰箱里半个月一块的提拉米苏也是用零卡糖做的。不过我已经交代了,奶奶要监督你,每天你拿过一次之后,奶奶就会把门锁起来。”陆蔚然说着,将碗里的虾剥出来一小碗,递到温宁的面前:
“好了,只能吃这么多。”
温宁看着那个小碗虾,顿时整个人都开心起来,抱着陆蔚然的脸一下就亲了上去,禁不住撒娇道:“老公…你真的好好…我好爱你呀老公…”
这个时候的温老师和刚才酸溜溜吃醋的温老师,简直是判若两人。
一顿饭吃得陆蔚然是通体舒畅,浑身都轻松了,可以说这一个多月来从没有这样放松开心过的时刻。
自从有了第一次的送饭之后,就会有接下来一次一次,一天又一天的送饭。
毕竟温宁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无聊,所以基本上有时候或者是不累的时候,她就会去陪着陆蔚然上班。
不过绝大多数温宁只是抱着个平板,窝在总裁办公室的沙发里戴着耳机看剧。
而陆蔚然则是在旁边工作,有了空或者是累了的时候就抬眼看一看,主要看见沙发上的小姑娘,瞬间心情都能好了不少。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多月。
这天温宁给陆蔚然送完饭,正要下公司楼,本来陆蔚然是安排詹图去送温宁回家,但詹图临时去开了个会,所以安排了别的司机送温宁回家。
但温宁刚出云鼎集团没多久,在半路上就被突如其来的沈凌雪拦住了车。
“叩叩…”
敲击车窗的声音响起,司机是一名中年男人,看着应该是在云鼎集团工作过长段时间的。
他摇下车窗,一看是沈凌雪就认了出来:“沈小姐。”
说完那司机大叔转头看后座的温宁,语气尊敬:“夫人,是沈小姐,瞧着应该是找你有事,要下去看一看吗?”
温宁坐在后座,就算没有司机大叔的提醒,她也能看见车窗外的沈凌雪。
温宁并没有打算下车,但沈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温宁摇下车窗,微笑地看着车窗外的沈凌雪:“沈小姐有什么事儿?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话,不如就这么说吧。毕竟现在陆蔚然不在,不需要沈小姐再虚以委蛇地和我演戏,而我也不想和沈小姐再假着笑套什么近乎。”
“你倒是直接,看着一点都不像在陆哥哥面前那样怯懦胆小,还挺会装。”沈凌雪说着,明显也没有任何想要演戏的打算,她只是笑了笑: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有些话想跟你说,一起去喝点东西吗?”
“不了吧。”温宁看着沈凌雪这么反常的状态,哪有相信她,很果断地回绝:
“家里老人还等着我一起回去吃饭,如果有什么大事的话改日再说吧。如果不是大事,那就请沈小姐就这么直接说吧。”
“对我来说应该算是小事,对你来说我可就不清楚了。”沈凌雪像是早就要想到了温宁的反应,温宁的拒绝在意料之中。
她勾了勾唇角:“不过我要是你,多少心里都会有些疑问。而且像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真的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不对吗?陆哥哥是不是跟你说自己对你一见钟情?”
“这件事我想应该和沈小姐没什么关系吧?”温宁心里咯噔一声,但面上看不出来,依旧很是淡定:“沈小姐,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毕竟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不说别的,至少沈小姐的事情比我的要宝贵吧?我们之间也不用兜圈子了,直说就是。”
“好。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本小姐也懒得和你说一些有的没的。但现在有闲杂人等,你也不想家里的事情随随便便的传扬出去吧?”
沈凌雪说着,看着温宁的眼神里依旧带着高高在上和轻视,像是预见了温宁伤心逃跑的时刻,像是预见了自己的胜利。
温宁看了看驾驶室的司机大叔,思索了一下还是下了车,但并没有看到沈凌雪所说的去喝东西。
温宁和沈凌雪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处,确保自己能在司机大叔的视野范围之内,她转身看向沈凌雪:
“有什么事儿就在这说吧。”
“还是怕我害你?放心,我没那么傻。”沈凌雪笑得很是嚣张,语气刻薄又轻蔑,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不会真的以为陆哥哥对你一见钟情,爱的是你吗?你这不奇怪吗?你真的不奇怪吗?说你被陆哥哥的温柔冲昏了头脑?你怎么不想一想,以陆哥哥的家世地位,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比你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大有人在,比你特殊的女孩子也不少,你怎么就这么自信,能够让陆哥哥一见钟情呢?”
“如果陆哥哥只是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那一见钟情也还说得过去。但你也不想想一个三十二岁,人生经验阅历如此丰富,性格又是那么成熟稳重的男人,怎么会轻而易举地一见钟情?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
“而且我笃定,你和陆哥哥之间一定是他追的你,如果没猜错的他对你穷追不舍,强势到完全不让你拒绝的那种,对不对?”
温宁没说话,神色看着依旧淡定,只是脸色已经有点发白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沈凌雪,想要知道沈凌雪接下来说的话是什么。
沈凌雪看着温宁没说话,心知道自己说对了,她继续笑眯眯地轻抚上温宁的脸颊,即使被温宁躲开了,也没有一点愠怒。
“和你说实话吧,其实在回国之前就已经知道陆哥哥身边有一个女人,只是那个时候我还奇怪。但当我在寿辰宴上,看见你这张脸的时候,我就瞬间明白了,陆哥哥为什么会选择你,为什么不顾父母的反对和外界的议论你一定要选择你。我说白了,假设你这张脸长在我身上,陆哥哥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我。因为陆哥哥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你,不是温宁,而是你这张脸。”
如果换做平日,温宁还会傻傻的以为,沈凌雪这番话只是在说她这张脸长得有点像狐狸精,或者刻意贬低她只是个花瓶。
可偏偏站在沈凌雪面前,这一刻的温宁,不知怎么心跳开始突然加速,双手双脚瞬间发凉。
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恐慌之中,神色也不在如同刚才那般淡定。
因为温宁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那是陆蔚然为了救她于废弃化工厂爆炸之中,而自己双眼短暂失明。
陆父来看望陆蔚然的时候,她就在门外。
温宁到现在还记得陆父那天和陆蔚然说的每一句话,包括那一句——
“第一天在老宅看见她那张脸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会这样。”
原来想起,温宁只是单纯地以为陆父不喜欢自己,可现在…种种事情加上沈凌雪的话,再仔细想想……完全可能是另一种意思?
她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