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尧轻蔑一笑,双手一摊,“你求我也没用,你就算给我跪下,我也没见到你女儿。”
他知道,他现在在这拖延时间,堂哥一定会派人去给他擦屁股,到时候把顾墨微的尸体运出去,就没人能拿捏他。
顾卫屿看到华尧软硬不吃,只能看向顾忠国,用两人能听到的语气说,“大伯,咱们要不要等等阿姐?我已经写信进宫了,阿姐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咱们侯府没办法直接闯到国公府去的,不然就是僭越,一家子都会被连累,而且大哥还没在京城,就算什么都不顾及,咱们也没有兵力闯进去。”
顾忠国叹气,“娘娘要顾及的太多了,她没有给你回信,就说明娘娘也很没办法,她不会来的,不然那就是留给太后的把柄。”
“咱们不能把你姐姐拖下水……”
顾卫屿蹙眉,深感无力,但是为了墨微,他走到华尧跟前,“华尧,我知道你看不惯我,这样,只要你把我妹妹交出来,我顾家既往不咎,我也任你打一顿,行吗。”
华尧挑眉,“任我打?”
顾卫屿还以为华尧真的动摇了,赶紧点头,“对,我绝不还手。”
“砰!”一拳毫不留情的朝着顾卫屿的肚子打过去,几乎打的他五脏六腑都要挪位了,顾卫屿疼的闷哼一声,倒退好几步,喉咙血腥翻涌。
“卫屿!”顾忠国赶紧扶住,却被顾卫屿挡住,不让他插手。
华尧爽极了,冲过来揪住顾卫屿的衣领,又是狠狠一拳,直接打的顾卫屿流鼻血。
“顾卫屿,你他妈不是横的很吗,你他妈不是对老子整天横眉竖眼吗,今天老子就好好教训你!”
砰!
又是一拳,打的顾卫屿踉跄一下,直接倒在地上。
他嘴里渗血,死死盯着华尧,眼睛充血,“华尧,你要是个男人,你就说话算话!等你打累了,把我妹妹放了,行吗。”
华尧一脚踹在顾卫屿的肩膀上,砰的一声,顾卫屿人仰马翻,疼的抽筋。
顾忠国冲过来拦住,“够了!”
顾卫屿擦了擦嘴边的血,站起来,真觉得每一根神经都在疼,他勉强站好,看到华尧没继续冲过来,问,“打够了?”
华尧也确实打累了,他本来就是个酒囊饭袋,平日里花酒喝多了,打这几拳就够累了。
“打够了。”
顾卫屿眼睛一亮,“那我妹妹……”
“什么妹妹?”华尧无辜的瞪大眼,“你在说什么?”
顾卫屿和顾忠国脸色皆是剧变。
顾卫屿啐了一口血,“你他妈说什么!”
华尧在他冲上来的时候,直接躲在了家丁的后面,笑呵呵的说,“不是你让我打的吗。”
华尧懒得跟他们废话,“行了,把府门关上!”
“站住!”顾卫屿硬要冲过去,“今天要是不放了我妹妹,我跟你没完!”
“你能冲进来吗?你敢冲进来吗?”华尧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除非你们不要命。”
就在府门随着轰隆声准备关上时,砰!一支佩剑破空而来,蛮横又强硬,伴随着呼啸的风,直接扎在了大门即将关上的缝隙里!
华尧差点被伤到,吓得忙退一步,转身怒斥,“顾……”
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一群黑色衣服的人直接出现在了他面前,黑压压,乌泱泱的一片,各个身高腿长,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面巾。
顾卫屿和顾忠国都惊了,赶紧往旁边挪开。
华尧心里发怵,“你们是什么人!”
因为华府在人少却奢华的巷子里,所以这群人的出现,没有惊动百姓,就像是影子一样,各个冷着脸,骇人的很。
华家家丁们腿肚子一抖,惊悚的看着这群神出鬼没的人。
幽朵冷冷的说,“放人。”
华尧懵了,终于明白,这也是来救顾墨微的。
不是,顾家敢藏私兵?!
这是养的死士不成?
“还他妈要老子说几遍,老子没有见过……”
骤然间,影子一闪,刀剑寒光凌厉,直接横着架在华尧眼前!
华家那些家丁是半点没反应过来,但是面前还有这么多黑衣人,家丁们拿着棍子的手已经开始哆嗦了。
这跟人家正儿八经的打手比起来,他们算个屁啊。
幽朵个子很高,黑巾覆面,显得眼睛更冷了,逼得华尧步步后退。
“别在我跟前,称老子。”
华尧懵了,“老……”
本来想梗着脖子强硬一番的,但是感觉到这人眼中的杀意,瞬间偃旗息鼓。
幽朵眼神没什么温度,“把人交出来,或者我进去搜?”
华尧被这装逼的话给激怒了,“不是哥们,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这是国公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还让老……让我做选择?”
幽朵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那我帮你选。”
砰!华尧几乎被一道强硬到让他吐血的力道,直接踹到了大门上,重重一砸,差点昏死过去。
幽朵抬手,一个手势,后面的黑衣人瞬间行动,纷纷涌入华家!他迈开长腿,从华尧身上迈过去。
靠!华尧像个狗一样,被羞辱的怒火中烧。
突然间的大动静,可把华府瞬间搅得天翻地覆,华府的女眷们都吓得不轻,下人和婢女也以为是杀手闯进家里了,四处逃窜。
顾卫屿瞪大眼睛,“这、这不会是阿姐的人吧……”
顾忠国错愕的看向顾卫屿,“你阿姐的人?”
“这做派,我感觉像。”
顾忠国在震惊那群黑衣人土匪般不管不顾进去找人的行为后,更多的是凝重。
“你阿姐为了墨微,可是要把太后给彻底得罪了,这样的闹剧,要是闹到皇上跟前,怕是要被责罚……”
顾卫屿这么一听,心里方才觉得黑衣人酷毙了的澎湃也平息下来,“是啊,华家背靠太后,这样一闹,皇上必定会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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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强闯华家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太后耳中,听说还伤了华家的人,太后气的砸了不少东西,“放肆!太放肆了。”
她没耽搁,立马就要去瑶凰殿,她要好好教训教训温云眠!
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皇贵妃猜到她的头上来了!
可没想到,轿辇还没行到瑶凰殿,就被强硬的送到了勤政殿。
太后疑惑,“皇上,你这是何意?”
君沉御凤眸从奏折上挪开,眼底锋利寡情,语气里尽是护短和不容置喙的帝王威严。
他将奏折冷淡丢在御桌上,没什么表情的俯视说,“有什么事,跟朕说,别惊扰她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