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盘、米其林式的份量……把红白萝卜包装成大热菜品，这种营销不就是下个世纪才有的么，江婉清看着面前的红白萝卜丝，有一瞬间的呆滞。
“你怎么不吃啊？是不合胃口吗？我觉得挺好吃的，份量刚好，也不会剩……”
岳淑珍还在招呼江婉清赶紧吃，然而对方却放下筷子，扯了扯嘴角。
“这饭店的菜品，挺别致的，我……还不饿，你多吃点。”
她把菜往岳淑珍面前推了推，自己却只喝茶，眼睛不自觉的往外面看去，那儿早已经没有了苏酥的影子，可她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哦对了，你不是要去谈点心采购吗，要不我来吧，我有个朋友认识苏酥点心厂里的负责人，说不定容易说话一点。”
“是吗，不过你正准备出国的事情，点心采购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如果你放心，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来对接，放心，谈成了，点心给你多多的。”
“哈哈哈……那敢情好啊，正好我带出国，想你的时候就吃点。”
岳淑珍边吃边笑，一点没有不乐意的把朋友联系方式交给江婉清。
一顿饭吃下来，俩人聊得很开心，还喝了点酒，所以她们分别都是坐公共交通工具回去的。
回到家，程燃见她有点醉意，亲自给她煮了醒酒汤。
“怎么喝这么多？”
他扶着她进房间，江婉清摇摇头。
“不多，淑珍马上要出国了……我……我给她饯行。”
今天沈欢不在，要是多个人，可就不止这会儿回来了，怕是还要多喝点，多待一会儿，多聊聊才会回家。
她身上全是酒味，程燃有些无奈，伺候她脱了外套，给她放好热水，让她泡了一个热水澡，看着她喝下醒酒茶，这才抱着她躺下睡觉。
“京区最近有个点心很出名，你知道吗？”
睡前，江婉清向程燃提了个问题，他瓮声瓮气的应了声。
“我不爱吃点心，再出名对我也没用。”
“今年我想给员工发这家的点心做福利，顺便给家里买点，到时候你可以尝尝。”
喝了醒酒茶，江婉清的神智清醒了不少，可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过去了。
程燃对她说的电心不感兴趣，因为她这两天总做噩梦，所以他不敢睡死了，怕她需要的时候他没醒。
果然，睡到半夜，江婉清满头大汗，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里大喊。
“不要……不要过来……”
“不许伤害我爸妈……”
“滚开！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江秀……你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她又梦到江秀了？程燃半坐起身子，拍了拍江婉清的脸。
“婉清，醒醒……醒醒！”
怕她陷在梦魇里醒不过来，程燃急切的想要唤醒她。
可她拳打脚踢的，沉睡不说，还差点伤到了他，他赶紧扣住她的手。
“那是梦！婉清，快醒过来！”
“啊！”
不知道是他的呼喊起了作用，还是她自己挣扎着醒了过来，总之她终于睁开眼了。
额角的汗水顺着枕头淌下去，她的眼里满是惊慌。
他扶着她坐起来，轻轻帮她拍抚后背。
“又梦到不好的事了？”
“我……”江婉清皱着眉头，挠了挠头发，“最近总是梦到她，呵，她死了也要跟我斗到底……”
“那都是梦，你最近可能太累了，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开点凝神静气的药吧，马上要过年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过年本该是个喜庆热闹的日子，她这样一直被噩梦缠绕可不好。
“明天不行，改天吧，明天我要去谈点心采购的事，年前我一定抽时间去医院，睡吧。”
她揪着被角重新躺下去，也许是想着明天还有事，又或者是后半夜没陷入深度睡眠，那梦总算是从她脑海里挥之而去了。
隔天，她的精神不是很好，因为睡眠不足的原因，出门时哈欠连天，程燃说要跟她一起去，被她拒绝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就是失眠而已，等今天过后，我去拿药，放心吧。”
程燃跟上她的脚步微微停顿，给她拢紧了围巾。
“冬天冷，多注意保暖，早点回来。”
“好，我走了。”
江婉清提着公文包，穿得严严实实的离开了家。
她已经联系上了岳淑珍的那个朋友，今天就可以去点心厂谈采购的事情，虽不是什么十分重要的合作，但她也花了十分的心思。
到厂外时，一个女同志在等着她，向她招手。
“是江同志吧？淑珍跟我说了，我带你先去参观参观我们厂子。”
对方很热情，江婉清礼貌微笑。
“谢谢，不会太麻烦你吧？”
“没事，给厂子增收，也是我的工作职责之一。”
岳淑珍的这个朋友还挺幽默，江婉清被她说得立马放心。
点心厂没有那么复杂，原料进去，成品出来，惨状，上市，就这么个流程。
里面很香，中途那人还让江婉清尝了两块点心。
外酥里嫩，油而不腻，甜而不苦，味道确实上等，难怪员工想要这个做福利。
“江同志，我们这边的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如果你诚心要，我们今天就可以下订单，保证在年前给你出货，不耽误你发福利，你看怎么样？”
这电心比市面上的是贵些，不过胜在味道好，倒也划算，江婉清思忖两秒，点点头。
“行，那我们去签合同？”
“我只管介绍，签合同就不归我管了，我带你去我们厂长办公室吧，详细的你还可以和她聊。”
要带她去见苏酥？
江婉清的眼睛闪了闪，随后应下。
“行，麻烦你带路了。”
昨天好奇，今天就可以见到庐山真面目，除了期待，江婉清心里还有一些其他难以言说的情绪。
来到苏酥办公室门口，那人先敲了敲门。
“苏厂长在吗，这里有人想大批量采购我们的电心，我带她来签合同了。”
“进！”
里面传来言简意赅的一个字，江婉清看着门打开，引路的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同志，我就送你到这了，你自己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