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江婉清点头道谢，然后走了进去，苏酥的办公室里的布置也很讲究，贵气逼人，专门有一面墙放手势和手表这种贵重物品。
什么样的人才会把这些东西放在厂里的办公室内啊，她进去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待她抬头向苏酥看去时，对方也在看着她。
杏眼，柳叶眉，樱桃嘴，鹅蛋脸，这些原本是美女标志的五官，不知为何到了苏酥脸上，却显得有这种违和，即便她掩饰得再好，眼里的高傲，还有……敌意，也溢出不少。
江婉清皱了皱眉，她跟苏酥有仇吗？对方看她的眼神并不友好。
“苏同志？”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对方这才收回眼神。
“江同志，久闻大名，终于又和你见面了。”
又？江婉清的眉头皱得更深，忘了说，她从苏酥眼里不仅看到敌意，还看到拉不同于打量的积怨已久的意味。
“我们之前认识吗？”
心里觉得奇怪，江婉清便直接问出来了，她搜肠刮肚也记不起来自己和苏酥有过旧怨。
“谁知道呢，坐吧。”
苏酥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随意且不尊重的拿着笔尖指了指硬凳子。
明明有软的会客沙发，她这举动无异于明显表现自己的不喜了。
本来想好好的谈一谈采购的事，可是现在，江婉清却突然不想好声好气的和她做生意，随即冷哼一声。
“外界都说苏同志是巾帼英雄，难得一见的聪明人，今天一见，似乎和传闻有些出入，你该是知道我为何而来，我也就不多说了，合同，能签吗？”
“哦？江同志这是想买我东西的态度？”苏酥哼了声。
“如何不是呢？我买你东西，我是顾客，既然苏酥女士有国外生活的背景，应该听过一句话，顾客就是上帝。”
“你……”
苏酥一时间说不上话，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角，瞪着江婉清，好一会儿冷静下来，呵了一句。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厂里生产的电心不愁卖，马上就过年了，销路更是畅通，买不到是你的损失，听说你要买来做员工福利，要是你的员工失望了，他们可能不会那么卖力的给你干活儿吧？”
一开始江婉清还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多厉害的角色呢，没想到脑子那么不清醒，甚至有点蠢，都给她气笑了。
“如果我的员工因为一份点心就懈怠工作，我想我应该谢谢区区一份点心就让我看清楚一群人，苏同志也别废话了，直接说卖不卖吧。”
要不是不想空手回去，江婉清才不想在这里多待，这个苏酥给她的感觉很不好，莫名其妙的针对和敌意，让人无语。
“卖倒是可以卖，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以物换物，你厂里生产的护肤品，按照你采购点心的数额给我双倍！”
“哈？”
这人怕不是在发梦，这么离谱的要求竟然也说得出口，江婉清差点笑了，事实上她也确实捂着嘴憋笑。
“苏同志，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会答应你，点心么，不是没有替代的，既然谈不拢，那就再见吧。”
江婉清不惯着她，转身就走，这苏氏点心厂，怕是昙花一现的产物罢了。
“站住！”苏酥站起来叫住她，“本来就是考验考验你，没想到江同志这么禁不起考验，不就是点心么，我卖给你，现在就可以签合同，来吧。”
她从抽屉里拿出合同文件，递过去，连带着一支笔也递了过去。
“喏，现在签了，我让工人连夜给你赶工。”
突然转变的态度，让江婉清产生狐疑，她见过甲方考研乙方的，还没见过考验顾客的，这里面，怕是有猫腻。
江婉清不敢轻易签字，谨慎的把合同翻看了个遍，竟然是没问题的……
“有一点我很好奇，苏同志口口声声说考验我，为何还以市面价格的八折卖给我？”
“多个朋友多条路，江同志是个能人，跟你打好关系肯定没错的，这合同你签吧，肯定给你最大的让利。”
苏酥盯着江婉清，这话却说得让人发毛。
握着笔的手迟迟没有落定，这字，签还是不签呢？
想起厂里工人的期待，江婉清下定决心，在落款栏签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
“好！江同志爽快，回去等着我派人把你的货送上门吧！”
苏酥收起合同，江婉清往外走，心里的疑虑还是没有消除。
可她走后，苏酥却坐在办公椅上笑了起来，拍拍合同封面。
“江婉清啊江婉清，我又重来一次，玩不死你！你恐怕怎么也没想到你的对手还会是我吧，哈哈哈……”
年前最后两天，江婉清在程燃的勒令下还是去了医院。
晚上做噩梦并的事情并没有过去，她睡眠受扰，去了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却什么问题都没有，医生记录了下她的病情描述，给出一个结论。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恐怕是压力太大了，睡不着就拿点安眠药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医生给她开了单子，程燃接过去，扶起江婉清。
“太好了，医生说没事，这下可以放心了，厂里放假，你也可以休息休息了。”
“嗯，但愿吧。”
江婉清不去纠结查不到的事，好在年假来临，她承诺给工人的事情都做到了，奖金和点心都给到手，大家开开心心的回去过年。
除夕夜这天，中午江婉清和程燃带着囡囡去了趟程家。
毕竟是答应过程家二老，去吃个团圆饭的，这事儿江婉清还不至于食言。
一过去，没想到程母竟然也买了很多苏氏点心厂生产的点心，通通拿出来让囡囡吃。
“这可是京区最近最受欢迎的点心，奶奶去排队好不容易抢到的，囡囡多吃点，爱吃再去买！”
“谢谢奶奶，这点心……”囡囡咬了一口，“和家里吃的有点不一样哦。”
不一样？江婉清闻言，看过去，那点心家里都有，外观完全一样，怎么会像囡囡说的……
“宝贝，跟妈妈说说，是哪儿不同啊？”江婉清蹲下来看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