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逼只持续了几秒便停了。
因为~
你的虎来啦!!!
石破天惊的怒吼从山坡下传来,所有人转身注目!
“小炳!”
声音里蕴含的急切,直到阿炳死也忘不了!
是连虎的声音?
虎哥来了!
沉入深渊的心,一下被拉回人间!
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被虎吟点燃,越烧越旺!
不抛弃!不放弃!
乾坤未定,胜负未分,且看风云聚散,谁能笑到最后!
反击!反击!反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色影子跟开了狂暴似的,从山坡横冲直撞过来!
连虎一马当先,直接犁进敌人最密集的地方!
举着刀的打手对着虎劈,连虎嗷了一嗓子,侧身,撞!
肩膀狠狠撞在对方胸口!
“咔嗒!”
是肋骨塌陷的声音。
打手都没来得及哼,就倒飞出去,还撞翻了身后两个同伙。
打手们:......
不是!典韦来啦?
接着,虎步不停,虎腰一弯一直,虎爪上多了块人头大的石头,反手就朝另一个举刀打手的脑袋抡过去!
“砰!”
西瓜熟啦,一地狼藉。
连虎好似台人形绞肉机,走到哪绞到哪。
去他妈的招式、章法,老子要用力量和速度碾压!
一拳,一脚,一肘,一撞,每次出手都带奔雷之势,挡在他面前的敌人,非死即残!
剩下的打手彻底被煞星吓破了胆,在外边,他们也算的上是凶人,只是今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压根不够看,组织起来的抵抗和他妈笑话似的。
打手们节节败退,直接被打懵。
“兄弟们!”
阿炳看着人群中横冲直撞的身影,胸中涌起万丈豪情。
举起土枪,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援军到了,是我哥来了,跟他们拼了!”
平地一声吼,瞬间给所有力竭的弟兄打满肾上腺素!
王莽、赵荃,就连发高烧的陈时,看着冲上来的援兵,眼睛红到滴血。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老子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杀啊!”
小头目从震惊中回过神,看着乱成一团的己方阵营,和对面的主心骨阿炳,眼中闪过狠毒。
对面的援军来了,不能让他们打出士气。
擒贼先擒王!只要干掉阿炳,就还有机会!
他举起土枪,对准阿炳!
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二毛到了!
刚到山顶就看到头目把枪对准阿炳,二毛想都没想,一个大跳猛扑上去!
铁爪抓住头目握枪的手,另只手死死扣住对方肘关节,腰部发力,绝技,蟒蛇缠绕!
“啊!”
惨叫响起!
小头目的胳膊向后扭曲,白骨刺穿皮肉,枪脱手!
战斗,彻底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王莽、赵荃等人,也榨干最后的力气,配合着虎子他们,对追兵展开疯狂反扑!
兵刃入肉,刀刀见红!
惨叫声就没停过。
十几分钟后,战斗结束。
三四个机灵的打手早就被吓破胆,头也不回的逃进密林。
至于剩下的,全在地上躺着呢。
地被染红,空气中是浓郁的铁锈味。
连虎喘着粗气,身上沾满了敌人的血,他看了一眼敌人敌人逃跑的方向,没有去追,一步步向阿炳走。
山顶的风,突然变温柔。
阿炳看着连虎,眼眶湿润。
身体控制不住的晃,他紧咬牙,凭借强大的意志力,站直点,再站直点,洪星的人永远不能弯腰!
崔炳的目光越过连虎,眼神聚焦对着空气,仿佛在向某个不在场的人汇报。
“洪星崔炳,归队!”
“我...没丢越哥的脸。”
说完这句话,紧绷着的神经和身体到达极限。
崔炳眼前一黑,直挺挺向后倒。
“阿炳!”
连虎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瘫软的身体。
看着怀里伤痕累累的兄弟,又扫了眼周围惨烈的景象,虎牙都快咬碎了。
到底是什么人!敢把他弟弟伤成这样!!
血的仇,就要用血报!老子和你们不死不休。
他脱下外套放在地上,又把阿炳轻轻放上去,然后转头看向二毛,
“打电话给诏哥。”
二毛立刻从兜里掏出卫星电话,拨号。
“诏哥,是我,二毛!”
“黑矿还没找到,但是我们找到阿炳了,情况很糟,重伤九个!需要救命的药,我现在把坐标发给你!要快!”
电话挂断,兄弟们不用吩咐,自发行动起来。
咱洪星的弟兄,啥不强,照顾伤员一等一,谁没受过伤啊,只不过枪战倒是第一回。
夜里山林冻人的很,兄弟们脱下外衣,裹在和阿炳一起战斗的汉子身上。
王莽等人早就因为受伤和力竭倒下了,现在倒是随洪星的兄弟摆弄。
虽然素不相识,甚至连他们是干嘛的都不知道,但就凭他们能为了阿炳以命相搏。
这份情,洪星就认!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项越制定的规矩。
二毛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生起篝火,让兄弟们把伤员都搬过来。
九人被堆成个圈,中间火光跳跃,驱散些许寒意,也照亮了一张张苍白的脸。
兄弟们看着伤员骨瘦如柴的身子,心中更是不忍,如果药物不能及时到,凭这些人的体质,怕是凶多吉少。
撑住啊!
“虎哥,伤口都简单处理了,血暂时是止住了,但...”
一个兄弟面带忧色,指了指老杨,
“这个年纪最大的,肩膀上挨了一枪太重,失血过多,气息很弱,还能不能撑住,难说。”
连虎蹲在老杨身边,看着老杨毫无血色的脸,和他肩膀上被鲜血浸透的布条,眉头拧成疙瘩。
他们出来找人,带的东西有限,只有简单的绷带和止血药物,面对这种重伤,实在是力不从心。
“想办法保住他的命!等诏哥带药来!”
“是!”
......
与此同时,逃跑的打手们,终于赶回黑矿。
“管事!王管事!不好了!出大事了!”王管事房门被撞开,打手瘫在地上喘气。
王管事正心烦着呢,看到他们的死德行,心里更乱。
这他妈又怎么了,怎么有不好的预感。
“慌什么,慢慢说!人呢?抓回来没有?”
“死...死了!都死了!刀疤也死了!好多兄弟都折在山顶!”
打手想到山顶的画面人都在抖,颠三倒四交待道。
“什么?”
“你们几十号人,还带着枪,连几个半死不活的煤黑子都收拾不了?”
“不是啊管事!”另一个打手急忙解释,
“本来...本来都快把他们弄死了,都逼到悬崖边上了!”
“谁知道...”想到那个凶神,打手猛的一颤,哆哆嗦嗦道,
“谁知道突然杀出来一伙人,这伙人就不是正常人,太凶了!领头的那个根本不是人!兄弟们一下都挡不住,全被他干死了!”
听到这儿,王管事不淡定了。
援军?
再傻也反应过来,这次绝对不是简单的矿工逃跑事件!
哪家跑路的矿工会兵法?半路还能冒出援军接应?援军还和他妈的赛亚人一样。
这肯定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是冲他们来的阴谋!
后背都是冷汗,王管事和水里刚捞上来一样,脑子里八百个想法乱窜。
能在矿上作威作福,全靠他表弟是王堰。
这么多年,靠着这层关系,他才能这么猖狂,黑矿也一直顺风顺水,没人敢深究。
现在,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明目张胆就针对王家?
是不是表弟在外面惹到硬茬子了?还是表弟的政敌动手了!
“那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长相还记得吗?或者还记得他们说什么了?”
王管事揪住打手的衣领追问。
几个打手面面相觑,妈的,人形凶兽和他妈死神似的,大伙只顾着逃命,哪还顾得上细看。
他们努力回忆,终于有人开口,
“好像听他们喊领头的叫虎哥。”
“虎哥?”王管事在脑子里飞快过滤着得罪过的人,没这号人物。
这名字一听就像社会上的人,什么黑社会敢和王家作对?
突然,一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打手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不确定道:
“我...我想起来了!”
“那个叫阿炳的刺头,就是带黑工造反那个。”
“他最后被逼到绝路,拿枪顶着自己脑袋的时候,喊了一嗓子!”
“他喊的什么?”
“他喊的是扬市,崔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