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许多建材都还是计划内的物资,需要指标才能购买,想要搞到这些玩意可需要不少关系。
张红旗他们搞的这个仓库,光是顺义县的村民就招了差不多三十多个,每个人一天的工资就是五块钱,技术工也有五六个,一天十块。
这样光是找村民干活,就差不多二百块钱,干了小半个月,也就是上千块钱,这对顺义这个小县城来说,已经绝对算是个有钱企业家了。
别看张红旗他们现在赚得多,说实话,都是“资本”,剧本属于头脑资本,有这个脑子才能赚这个钱,至于倒卖服装,电视机票,这是渠道跟见识,都是张红旗他们有能力。
这时候的人想要赚个几百块,已经很难了,万元户都是现在最光荣的称号,一次性拿出一千多块,将近两千块钱,顺义县的村民可都瞧着呢,都等着赚波大钱。
现在还要建个养殖场,规模可比建仓库的要大,需要的人手更多,小县长才不会拒绝这种好事呢。
所以小县长这才发挥了自己的渠道,搞定了一部分的建材指标,但剩下的,还需要赵铁柱他们自己搞。
等赵铁柱到了计划委员会一问,县里这批建材基本上都被他们给拿光了,剩下差不多三分之一,赵铁柱只能到其他县或者自由市场瞧瞧。
其他县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扶持顺义县的产业,思考一下,赵铁柱便去了自由市场。
啥叫个自由市场,说白了,就是县里百姓们自发形成的市场,一般都是城中心的集市,又或者是定期赶集,这边卖的大多都是些村民自家玩意,鸡鸭鱼肉粮食这类,建材这玩意,最后还是要靠倒爷。
赵铁柱跟顺义县村民打听了一下哪边卖水泥之类的,那村民很爽快的指了指旁边桥底下,赵铁柱过去之后,站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
把自家要求一讲,那男人脸上笑的可开心了,一口答应下来,只是这价格,要比计划委员会高了差不多一倍多。
这价格看的赵铁柱着实有些肉疼,可也没法,毕竟这玩意现在除了公家单位,还真只有这帮家伙能搞到。
一共花了差不多三千多块,赵铁柱这才搞定了所有玩意,先拉到自家仓库里放着,然后便跟张红旗报备了一声。
“多花点钱都没事,能快点搞好就成。”
“等那边开始建厂子了,咱就把小五子跟小喜鹊送过去,让他们俩帮你瞧着。”
“小五子和小喜鹊,他不是在看书呢,你拉上他干嘛。”
“总不能让小五子帮咱们看一辈子仓库吧,总要给他找点活干干。”
张红旗跟赵铁柱解释了一下,这养殖场的生意,还真是要托付给小五子最好。
这年头各地的经济都正在发展,尤其是大城市,对于养殖场的需求迟早会越来越大,能在这个时候把养殖场开起来,也算是占了个先机。
等到养殖场稳定了,就算不赚钱,也要先把规模搞起来,到时候再全部送到京城去,以后建立了稳定的渠道,咱这也算是解决了京城的难处了,说不定还能再给这帮兄弟搞个先进工作者奖牌牌呢。
自家这帮兄弟里,电视机票跟倒卖服装这边还缺不了赵铁柱,也就趁着现在还不是热销季节,抽空借来用用,除了他,其他人都忙得很,也就小五子跟小喜鹊俩人有空。
至于学习,开个养殖场这事,根本第一点儿也不耽误小五子,说不定还能给小五子争取个定向招生的名额呢。
挂断电话,张红旗便推开门找来了小五子跟小喜鹊,说道了起来。
“小五子,我给你找了个活,想不想去顺义开个养殖场?”
“养殖场?红旗哥,你怎么生出来这个念头。”
“你瞧瞧,现在京城的人越来越多,光是京郊附近那些国营的养殖厂,哪够这么多人吃喝啊。”
“这可是个有前途的行当,就说你要不要干吧。”
小五子低着头开始思考起来,在他看来,自己去养殖厂那边,妥妥的没问题,可就是一去顺义,就不知道跟小喜鹊啥时候能见面了。
自己要学习,顺义距离京城可还有两三个小时的路呢,去了那,就不能经常跟小喜鹊见面了。
可也不能把小喜鹊喊到厂子里干吧,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干这门生,总觉得有些脏乱了。
“你先跟小喜鹊聊聊,说不定她很支持你呢。”
“再说了,不就是一年功夫,咬咬牙,你俩以后才能长久。”
张红旗看出了小五子的担忧,劝了一声,随后就叹了一口气,要是小五子不愿意干,就只能在外面再找个厂长来,不是自家人,总觉得有些不信任。
小五子咬了咬牙,随后便出门去找小喜鹊了。
小喜鹊现如今跟她哥住一块,黄海云见到小五子的时候还吃了一惊,不过随后便拉着小五子聊了起来。
“小五子,你怎么有功夫来这了?”
“最近学的咋样,要是考不上,咱家小喜鹊可就要嫁给其他人咯。”
“哥,你说什么呢!”
“又在瞎掰扯。”
小喜鹊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捶了自家哥哥一拳头,不过用的力气不是很大,见到小五子,立马便把他迎了进来。
黄海云因为工作,所以住进了机关宿舍,里面只是一个小屋子,摆着小喜鹊的家当。
他平时不太来宿舍,正好小喜鹊又不想在家,便把小喜鹊安排在这个宿舍里。
“小喜鹊,这次我来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小五子看着小喜鹊有些忐忑不安,但想了想,还是把张红旗安排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小五子马上就要去顺义开养殖厂,小喜鹊脸上顿时吃了一惊。
“你要去顺义啊。”
“那岂不是离了好远。”
小喜鹊年纪还小,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到张红旗家去找小五子,一方面能看着他复习,一方面还能逗逗小张乐,帮林彩英看看孩子。
现在小五子走了,小喜鹊心里肯定有些不舒服。